风居住的小城

风把黑夜拉得很长，小酒馆里透出一丝灯光。你我各抓了一把夜色，天明时让它飞翔...... 这是一座风居住的小城。天是黄的，阴沉的，像一个黄昏，只是没有落日，没有余晖，只有昏黄的一片天，整个小城蓄满了风的神秘和气势。走在外面，随处可见小巷树下沟边留下的残雪和流淌的雪水。冬天凝固冻结了一切，春在慢慢融化释放一个冬季的沉默。风，应该是冬季里凝结的沉重，挣开了寒冷的枷锁；风应该是一面旗帜，召唤着一切沉睡的生命，他的呼喊风沙弥漫。 走出门就走进风里。有一片纸在风中飘摇，总以为是只鸟儿在天空飞翔。有星星点点的雨在飘落，落在身上，落在脸上，落在小城每一处能看见雨的地方。风是在拒绝雨的到来，雨还没落地就被弥漫的风网住了吞下了。雨没了方向，像惊飞的鸟在慌乱逃散，躲避风的追逐，很快就销声匿迹，消失在弥漫的沙尘里。 小城住着一个迷失的孩子，面对一城的空旷，满城的风沙。小城的每个角落，都落满了沙尘，埋葬着他的记忆和痕迹。他每天都在沙尘中寻找，寻找曾经遗失的过去。他始终相信，相信过去是一粒丢失的种子，总会在小城的某一个角落出现，总会在每一滴雨中花开。 一棵老树立在风中，看天看地看着风中的一切。会飞的不会飞的都在骚动不安，都在跃跃欲试。一只拇指大的鸟儿在树间跳跃，像一片会飞的叶子，像一纸风邮寄来的信笺。这个春天，风里空气里都是沙尘，太阳也模糊了眼睛。风中的每一粒沙尘像一个个不安稳的文字，组成一首歌在风中飘荡。亲情友情爱情就像是一个个标点符号，一个个风沙旅途中的驿站，一粒粒埋在沙尘里的种子，让流浪的文字有一个喘息的落点，一个可以安歇的家，一个花开满地的季节。 雨最终还是来了。在夜里，在风歇息的时候，雨浸泡了一个小城。雨滴化成水流时，风也被湮灭了。当黎明高高站立在小城上空时，风和雨已经开始同行。只不过此刻的雨是细雨，风是微风。它们相互和解，一同安稳在风居住的小城。地上的草盛了，树上的叶子都开了，风也停息下来。 雨去了天边，风还在地面。这个时候你如果在意，还会发现风的影子，在树上，在水中，在蓝天下每一处活着的生命里，在每一棵花花草草上。这个时候的风是温情的，是多姿多彩的，是一朵云一潭水一个花开和一棵柔弱的小草，是个安静守候的孩子。所有蓄满生命的文字都是风和雨的种子，在风沙中呼唤生命，在荒芜处寻找绿洲，在贫寒中升起烟火。这是风的小城，雨的小城，文学的小城。 张晓峰，笔名：晓风，吉林省作协会员。2000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在：短篇小说、百花园、青少年文学、故事会、故事林、今古传奇故事版、上海故事、三月三、民间故事、故事报、人民公安报、中国青年、中国妇女、婚姻与家庭、农家女、湖南女报、法制与社会等报刊发表小说、纪实、故事等数百篇，部分作品获奖并收入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