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缘

拜友弘诗(Peace)

<p class="ql-block">部分照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p> <p class="ql-block"> 水缘</p><p class="ql-block"> 我的一生与水畔结下了不解之缘,自小便痴迷于水,眷恋河岸。我的家乡依河而建,距清河——辽河的一条支流——不过十公里左右。河上建有着一座大型水库,河畔建有一座火力发电厂,水库的蓄水量相当于六十七个杭州西湖。童年时,我日日奔向河下游的灌溉渠中“洗澡”、摸鱼;稍长一些,便与伙伴同去水库游泳,恣意沉浸于那碧蓝沁凉之水,每每乐而忘返。后来下乡插队,落脚于清河上游,劳动之余,仍常去河中畅游,或沿河岸漫步徘徊,水声似伴,岁月如歌。</p> <p class="ql-block">  大学期间及刚工作在哈尔滨的日子,松花江成了我常去的所在。游泳、划船、挂鱼,用江水煮鱼,鲜美异常,再嚼上一口醇香满溢的哈尔滨红肠,痛饮清爽中带些微苦的生啤,仿佛整个青春的美好与浪漫都凝于那一段光阴,如今忆起,犹觉酣畅淋漓。</p> <p class="ql-block">  之后数十年,我又先后在洛阳的洛河之滨、天津的海河岸边生活,足迹所至,总有流水相伴,岁月如水,静静流淌。</p> <p class="ql-block">  如今定居加拿大渥太华,我依然与渥太华河相依相伴。年逾花甲,更常去河边散步、垂钓。时而满载,时而空篓,时而选择放生,然无论如何,总是乘兴而往,尽兴而归。所谓钓翁之意,不在得鱼,而在山水之间的那一份宁静;有鱼无鱼亦皆可静心,真正要钓的是闲情之中的淡泊与安然。</p> <p class="ql-block">  一生中有几次在海边畅游,特别是花甲退休以后,旅游的次数多了,大多数是到海边旅游,期间一定会在海边游泳。几次记忆比较清楚的是一次在古巴度假。古巴海边的沙滩比较平坦,可谓风平浪静,水温适当,游起来特别舒服和惬意。第二次是最近去墨西哥的坎昆旅游,其岸边实在是风急浪高,游泳非常的危险。不过我还是下海在几米近的岸边拼搏了几次。每次都是纵身而入的时候,浪便来了。第一道如灰扑扑的城墙,轰然压至。我伏身,让它从脊背上隆隆滚过。第二道更凶,白沫飞溅,似欲将人撕碎。我吸足一口气,迎头撞进那喧嚣的中心,任它在耳畔咆哮。刹那间,人如一片飘萍被大浪吞没。每当这个时候,我能听见在岸边拍照的老伴尖叫的呼喊声,之后她就再也不让我下海了,其实事后我也有一些后怕,毕竟是接近古稀之年,而且起码有两米以上的大浪,以后这些危险的事情再也不会做了。这片刻的驾驭,并非征服,而是老来与天地达成的一场默然和解,拼搏过了,也就足矣,大有非常自豪的满足感。</p> <p class="ql-block">  人生,恰似一条不长不短的河。许多故事,发生在静谧的河畔,藏匿于不息的流水声中。生活如岸边的沙石,被时光的流水反复冲刷,逐渐圆润、沉淀;回忆则如河面上的涟漪,随风轻轻泛起,荡漾不绝。每一段游泳驻留的河流,都汇入自然的脉络;每一个经历的故事,都丰盈着人生的长河。</p> <p class="ql-block">  而今,河畔于我,更是生命的港湾。静坐水边,近看浪起浪落,远望云卷云舒,恍惚间,这一生的波澜与宁静,皆在水中重逢。流金岁月,悠悠长河,生命如水,始终向前。而我,愿一直做这河畔的守望者,以水为镜,以心为舟,渡过时间之流。水声不止,心河不息,此生有缘如水,终得静好如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