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人老了,不知不觉的便会有一种“锈感”,往往动动就会听到自己关节嘎嘎地响,;走着走着关节便会运转不灵便;说着说着忘了话头……,好像老机器上了锈,一动会掉一地的黄锈渣,非吃些药或贴几贴膏药才能运转不可。</p><p class="ql-block"> 自知向老,忽然良心发现。妻子为孩子和我忙活了那么多年,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便计划着陪她去自己去过的好地方走走。第一站便是福建,厦门还好,小而平,可是去了五夷山就大不相同了,除了九曲溪,就是攀爬各种山岩。起初我能够陪她走,可是到了虎啸岩,膝关节的膝盖两侧就好像各挤出一块肉,疼得只有望岩兴叹了。送妻到上行的阶梯口处,看着她向上爬,我这生锈的双腿再也没有勇气了,好在心思没生锈。</p><p class="ql-block"> 锈感不是心理问题,而是摆在面前的实际。你本来心理的计划像朵花似的,但到了事实面前往往会有气无力。没出息地想,年轻时如何如何,可又一想事实会让自己嘲笑起自己来。</p><p class="ql-block"> 有锈迹的生活常会空想。工作了多年腰肌劳损。有一天工会分了四十年大米,我忘了“生锈”的事实,心想一手提一袋才多点玩意儿。可走了三四百米,再爬了十几级台阶,晚上睡觉前觉得腰很疼,却忘了原因。老伴提醒我:“你不是拿回来两袋米吗?”我说:“这么点米怎么能腰疼。前些年一袋五十斤大米,从一楼扛到五楼;三十五斤煤气罐,从一楼扛到五楼……。”老伴瞥了我一眼,没作声,就来给我捶捶腰。</p><p class="ql-block"> 锈蚀的斑会连成片,脸上的老年斑不算是病。今年多次上班忘拿手机,可是也怪,你一不拿手机就便便有事。老伴发现了就会走5里多路来给我送,她是明白我真老了,给我支持就是给我除锈。我的岁月已是锈迹斑斑,感觉越是挣扎越是无眠健忘。有人说是疫情搞的,我不愿意找这个借口,对着镜子一照,锈迹就在对面,老态的五官没有了蓬勃的姿态,只有秋苞米一样的枯响,风蚀残年,秋就是秋,谁又能逃过人生的节气,不要用三季人的思想麻痹自己。</p><p class="ql-block"> 锈是又一种生命的样态,认了就好。外面的世界还好,烂柯一瞬,常人记得到阳光里寻光、取暖就好!这个世界我还在,我在!取取自然的暖足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