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图片;网络</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文:玉玲珑zyz</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美篇号:1576956</b></p> <p class="ql-block"><b> </b><b style="color:rgb(255, 138, 0);">(2008年4月8日)</b><b>清明节那天刮没刮风我不知道,因为那天我在乌鲁木齐。这天气真是变化无常啊!早上还艳阳高照,转眼的工夫、就刮起了风。</b></p><p class="ql-block"><b> 我实在不喜欢刮风的天气 ,脏了吧唧的。什么春风拂面,胡扯。我慵懒得靠在柜台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这风好像要把春天吹跑,门外的树在风中低下了它们的头,不停地叹气。</b></p><p class="ql-block"><b> 我一般都住在店里,店里的钢拉门被风吹的吱吱嘎嘎乱响,这西北的风总是好像和沙土联系在一起的,从来就没有过温柔的时候。</b></p><p class="ql-block"><b> 风卷着沙土透过玻璃门吹了进来,用手一摸柜台上一层灰土。我懒的擦,一个蓝色的塑胶袋被风吹到半空中,又擦着地皮袭去,门外时不时吹来破纸烂树叶子。</b></p><p class="ql-block"><b> 天空和地面都是灰蒙蒙的,呼吸和嗅觉好像都是土腥味。所有的人都不愿在刮风的天气出来,街道上空荡荡的。 算了,关门吧。这样的时候,我又拿起了笔。</b></p> <p class="ql-block"><b>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写什么。或许谈不上什么章法与深意,只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心里翻涌的情绪,眼里所见的风景,那些零碎的念想、隐秘的心事,都想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转瞬即逝的感触留住,才能在这苍茫的边疆之上,寻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安宁与寄托。</b></p><p class="ql-block"><b> 就像前天在去乌市的火车上,漫长的旅途枯燥乏味,为了打发时间,我摊开纸笔,笔尖便再也没有停下。两个小时里,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胡杨、怪柳、骆驼刺、沙冬青,以及常见的芨芨草它们交替掠过,而我沉浸在自己的文字里,任由思绪翻涌,将眼前的萧瑟与心底的波澜都化作笔墨。不知何时,邻座的小姑娘被纸页上的文字吸引,好奇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的笔尖与纸页上,带着几分懵懂与探究,而我全然未曾察觉,依旧沉醉在自己构建的情节里。</b></p> <p class="ql-block"><b> 父亲去世后,我一个人来到了三道岭,在这里独自拼搏已经很多年了。当指尖泛起熟悉的凉意时,很多过去的发生、总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像一帧帧褪色却滚烫的胶片,刻满了萧瑟与赤诚。</b></p><p class="ql-block"><b> 忽然就回忆起十年前</b><b style="color:rgb(255, 138, 0);">(1993年)</b><b>那会我还没有接触和田玉器,做的是布料批发。我们一行人从乌鲁木齐黑山头雇的大车,拉着满满一车货,为了省路费,我们七八个人挤坐在大车的车厢里,货车没有篷布遮挡,我们和货物紧紧依偎在一起,冻得浑身哆嗦。</b></p><p class="ql-block"><b> 放眼望去,车外面就如同是定格的黑白老照片。无垠的戈壁滩上,芨芨草稀稀拉拉地扎根在沙砾之中,枯黄色的茎秆在风里微微摇曳,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亘古不变的荒凉与孤寂。风裹着旷野的气息钻入车窗,带着岁月沉淀的沙砾质感,粗糙地刮过脸颊,留下一阵清晰的刺痛,仿佛要将这戈壁的苍茫刻进人的骨子里。就这样一路沉默、后来也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发抖的声音在此起彼伏。</b></p> <p class="ql-block"><b>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司机喊了一声:“快到基地了,大家忍一会”。探出头去,看到数不清的红绿灯在视野里交替闪烁,凌晨模糊的灯光在风沙里摇曳,脆弱得仿佛一吹就散。连日的奔波早已耗尽心力,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人裹挟,而刺骨的寒潮更将这份困顿撕得支离破碎。我们抱在一起,耳边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却依旧挡不住寒意的侵袭。</b></p><p class="ql-block"><b> 忽的,不知从谁的胳肢窝里,风悄悄溜了进来。起初还是轻柔的,似有若无地拂过耳朵,而后便愈发肆无忌惮,裹挟着戈壁的凛冽与沙砾的粗粝,呼啸着穿过车厢,凉意瞬间蔓延全身,冻得人指尖发僵,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触感。</b></p><p class="ql-block"><b> 这行人里,我最小,也最娇气,彼时裹紧了单薄的外套,牙齿打颤的声响都快被风声盖过,却偏偏倔强地不肯吭声,只把脸埋进同伴的肩头,任由风沙与寒意肆虐。后来,这些都被我写进了文字里。</b></p> <p class="ql-block"><b> </b><b style="color:rgb(255, 138, 0);">(2025年11月)</b><b> 回眸过往,我觉得我那会儿好能干啊!年轻真好!那些被我写在在文字里的瞬间,都清晰如昨。这些年来,我始终静立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悄悄等待着什么,或许是一份共鸣,或许是内心的和解,又或许只是等待思绪沉淀后的清明。于是,那些欲诉还休的心事,那些藏在心底的怅惘与期盼,都被这样的自己拉得无限漫长。</b></p><p class="ql-block"><b> 如今再想起,那晚的寒风、摇曳的灯火、同伴的体温,还有笔尖流淌的文字,还有三道岭的日子,都成了岁月里最珍贵的印记。正是那些在苍茫里坚守的时光,那些用文字打捞情绪的瞬间,让我在今天的日子里,无论面对多少风雨,都能想起戈壁滩上的芨芨草,想起深夜车厢里彼此拥抱的温暖,想起那份藏在文字里的、从未褪色的安宁与力量。</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初稿写于2008年4月</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