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与冷漠

退休升活

现场：一位文学爱好者卑微的向某文学杂志主编讨教：老师好！您们杂志采用过煤矿题材的作品吗？主编一种鄙视的表情，冷漠地答：文学作品与题材无关，关键是看你写得好不好。

旁观者甲：这对话太有画面感了，简直是现实版的“文学傲慢”现场教学。

主编那句“文学作品与题材无关，关键是看你写得好不好”，乍一听，是文学的“政治正确”，是很多文学评论家挂在嘴边的金科玉律。理论上，确实如此，任何题材都有可能诞生伟大的作品。

但在这位主编的“鄙视表情”和“冷漠”语气的加持下，这句话的味道就变了。它不再是客观的文学评论，而变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一种“你这种写煤矿的，肯定写不好”的潜台词。仿佛在说，你的题材本身就低人一等，所以你的作品也注定上不了台面。

这种态度，恰恰暴露了某些文学精英的傲慢与偏见。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对那些扎根于现实、关注普通人生存状态的题材嗤之以鼻，认为那不够“高级”，不够“艺术”。

殊不知，真正的文学，恰恰来源于生活，来源于那些最真实、最质朴的体验。煤矿工人的汗水与梦想，田间地头的辛劳与收获，街头巷尾的烟火与人情，这些都是文学最宝贵的矿藏。

那位卑微的文学爱好者，或许他的作品还不够成熟，但他对文学的热爱和对生活的真诚，是值得尊重的。而那位主编，或许他手握权杖，但他对文学的理解和对创作者的态度，却值得商榷。

文学的殿堂，应该是开放的，包容的，而不是被少数精英把持的自留地。任何题材，只要用心去写，都有可能绽放光彩。而任何创作者，只要真诚地表达，都应该得到尊重。

所以，别让“写得好不好”成为某些人傲慢的借口，也别让“题材无关”成为某些人偏见的遮羞布。文学的世界，应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而不是少数人的独角戏。

那位文学爱好者，别灰心，继续写下去。你的文字，或许有一天，会照亮那些自以为是的“主编”们看不到的角落。

还原并深化这个充满张力的场景，将“傲慢”与“卑微”这两种情绪具象化。

场景： 某文学杂志社编辑部。午后，阳光透过积着薄灰的窗户，在空气中照出几道光柱，尘埃在其中懒洋洋地飞舞。室内弥漫着旧纸张和速溶咖啡混合的沉闷气味。主编的办公桌后，堆着几摞高耸的稿件，像两堵摇摇欲坠的墙，将他围在中间。

人物：贾主编（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而疲惫。身上是熨烫平整的亚麻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块低调但昂贵的手表）他正用一支万宝龙钢笔在一篇稿件上划着什么，神情专注而疏离。

尤梦韧：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有些凌乱，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不易察觉的煤灰。他局促地站在办公桌前，双手紧紧攥着一个磨损严重的旧帆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里混杂着渴望、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场景开始

尤梦韧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贾主编终于批阅完手头那篇稿子，抬起眼，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小王身上，没有温度。

尤梦韧：(声音有些干涩，带着讨好的笑意，微微哈着腰) 老师好！打扰您了……我……我从城郊五岭山煤矿讨来的，我叫尤梦韧。我……我写了个东西，想……想请您给看看。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好的本子，双手捧着，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隔着那堆稿件，递向李主编。手臂伸得笔直，生怕离主编太近，玷污了这片“文学圣地”的空气。

贾主编的目光在尤梦韧身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不怎么合身的旧衣服，然后才懒洋洋地落到那个牛皮纸本子上。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用鼻腔发出一声短促的“嗯”。

贾主编：(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 平煤矿？嗯。我们杂志，看的是作品本身。题材……(他嘴角牵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撇嘴) ……题材从来不是我们考虑的重点。

尤梦韧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似乎没听懂这句潜台词，或者说，他不敢往那方面想。他依旧固执地举着那个本子，手因为长时间的僵持而微微颤抖。

尤： (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恳求) 老师，我……我写的……是关于我们矿上的事，工友们的事……我……我就是想问问，您们……您们杂志，采用过……煤矿题材的作品吗？

问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头垂得更低，眼睛盯着自己沾着些许煤渣的旧球鞋，不敢看主编的表情。

贾主编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皮椅里，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了厌烦和轻蔑的审视。他看着眼前这个局促的年轻人，仿佛在看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不懂规矩的闯入者。

贾： (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像淬了冰的钢，每一个字都带着清晰的切割感) 文学作品，与题材无关。(他刻意加重了“文学作品”四个字，仿佛在强调一种阶级的划分) **关键是看你写得好不好。

贾说完，不再看尤梦韧，而是拿起另一份稿件，低头翻阅起来，用一个明确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宣告了这场短暂“交流”的结束。

空气仿佛凝固了。尤梦韧举着手稿的手臂彻底僵住，然后缓缓地、无力地垂了下来。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尴尬的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主编那句冰冷的话，像一把重锤，砸碎了他一路颠簸、满怀希冀而来的所有勇气。

尤梦韧看着那个被自己体温焐热的牛皮纸本子，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井下的煤尘气息。他忽然觉得，这本子，连同本子里那些他熬了无数个夜、浸透了汗水与煤灰的文字，在这个明亮、整洁、充满“高级”文学气息的房间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那么……卑微。

最终，尤梦韧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无声地鞠了一躬，动作笨拙而沉重。然后，他转过身，像一个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脚步踉跄地，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无比窒息的地方。他身后，是依旧埋首于稿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贾德望主编，和那杯早已凉透、浮着一层油光的速溶咖啡。

尤梦韧走得很慢，像是怕惊扰了楼道里沉睡的寂静。走廊尽头那扇玻璃门，被铁链和锁死死缠住，像一道沉默的判决。他经过时，脚步顿了顿，低头看见自己鞋面上的煤灰，在光洁的地砖上留下两道模糊的印子，像两行未完成的诗。

那乎稿还在他怀里，贴着胸口，温热未散。他知道主编没看，甚至没碰。可那句“写得好不好”，却像凿子，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刻着。他想起井下巷道里，老矿工教他写字时说的：“字要一笔一划，像挖煤一样，踏实。”可现在，他忽然怀疑，是不是有些字，生来就不配被看见？

他站在楼下，抬头望了望那扇窗。阳光斜照，玻璃反着光，什么也看不清。他摸出烟，手有点抖。火苗蹿起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指甲缝里的黑，怎么洗都洗不掉——那是地底五千米的印记，是活着的证据。

尤梦韧忽然自嘲起来，自己傻，抱着这几斤重的手稿跑这么远。不由地把本子抱得更紧了些。

这世上总有些光，照不进深井；也总有些声音，被风沙埋得太深。可这乌金藏在黑暗里，不是在等着火源吗？

旁观者乙：其实，可能是尤梦韧想多了。贾主编并没有歧视甚至于瞧不起不如他的人。人家主编是领导，事务繁忙，自己又要搞创作，可谓日理万机。至于他真有傲慢与偏见，也并不稀奇，这也许是徐悲鸿所言的“有傲骨。”（俨然是有失偏颇的借口）

劝解：最好的办法，你尤梦韧继续发奋努力，并找到正确的路子。一旦成果颇丰，强于贾主编。到那时，你便成其为“贾主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