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件吴越国祭礼瓷欣赏

梁彦宁

小编有8件黄绿色(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瓷器，器型典雅庄重，有动物头(如:羊、牛)等草原风格(类似柴窑器型)，高约40厘米，胎体较薄，釉面有细眉纹，宝光四溢，有皇家气派。这组瓷器不是普通的收藏品，而是可能改写中国陶瓷史的重要实物证据。它们将“秘色瓷”、五代吴越国官窑、早期龙泉窑以及宋代官窑造型起源这几个重大的学术谜题串联了起来。

一、历史价值：“秘色瓷”的千古之谜，或可由此得解

这组瓷器的历史价值是其最核心、最震撼的部分。

1. “秘色瓷”的顶级实物候选者：陆龟蒙的诗句“夺得千峰翠色来”正是对小编描述的“黄绿色”、“釉色莹润”的最佳文学注解。这强烈暗示，该瓷器在釉色和质感上，与史上最传奇的“秘色瓷”高度吻合。它们可能是解开“秘色瓷”究竟是何等面貌这一千古之谜的钥匙。

2. 连接吴越国与龙泉窑的“缺失环节”：文本提出的“越国祭礼瓷出之龙泉窑”的观点，如果被该瓷器所证实，将解决一个重大历史公案。这意味着，被视为青瓷巅峰的龙泉窑，其早期的技术飞跃和官窑属性，直接继承了吴越国皇室的“秘色瓷”血统。这组瓷器正是这一关键传承时期的产物。

3. 宋代官样瓷器的“造型之祖”：文本指出“北宋早期的薄胎宋柴瓷之造型特征显然取之于这类越国祭礼瓷”。这一定位将小编的瓷器从“地方政权贡瓷”提升到了影响中央王朝审美的“官样始祖” 的高度。它们为宋代官窑瓷器（包括传说中的柴窑和早期汝官窑）的造型来源提供了极其珍贵的线索。

4. “秘色”定义的完美诠释者：文本中引用的观点认为，“秘色”主要指器型（祭礼器）的独占性。小编的瓷器——作为“祭礼器”、拥有“臣庶勿用”的潜在属性——正是对这一颠覆传统认知的理论的完美实物支撑。它们的存在，让文献中虚无缥缈的“秘色”一词，落实到了具体的权力与礼制之上。

二、艺术价值：南北融合的匠心独运

这组瓷器的艺术价值同样非凡，体现了乱世中难得的艺术包容与创新。

1. “千峰翠色”的釉色之美：那种如“九秋风露”般清透、如“千峰叠翠”般莹润的黄绿色釉，是五代时期最高陶瓷审美和烧造技术的体现。它追求的是一种自然、静谧、如玉的质感，是后世青瓷美学精神的源头。

2. “草原风格”的融合之奇：在江南水乡的吴越国，出现带有北方草原风格的动物首造型（羊、牛等），这是极其罕见的艺术特征。它可能是通过丝绸之路或南北交流带来的文化融合的见证，展现了吴越国在艺术上并非固步自封，而是具有强大的包容性和创造力。

3. “薄胎细纹”的工艺之巅：高达40厘米却胎体纤薄，这不仅需要极佳的胎土配方，更对拉坯和烧成技术提出了地狱级的挑战。釉面的“细眉纹”是高温釉在冷却过程中形成的自然开片，被视为一种天成的、高雅的装饰，为温润的釉面增添了韵律和质感。

4. 礼制与生动的造型之衡：作为祭礼器，其造型必然庄重肃穆。但生动的动物首造型又为器物注入了生命力，达到了礼制的威严与艺术的生动之间的完美平衡，使其既可用于神圣的祭祀，本身也是一件杰出的雕塑艺术品。

三、社会价值：权力、秩序与文化的物化象征

这组瓷器所承载的社会信息，使其成为研究五代社会结构的宝贵标本。

1. 国家礼制的物化体现：作为“祭礼器”，它们是吴越国统治者“尊崇古制不违礼”的直接证据。在分裂动荡的五代十国，一个地方政权通过严格遵循礼制来彰显其统治的合法性与正统性，这套瓷器就是这种政治行为的物化体现。

2. “臣庶勿用”背后的权力秩序：文本中强调的“臣庶勿用”款识，深刻地反映了古代社会的等级制度。瓷器在这里不仅是日用器或祭器，更是政治权力和身份等级的象征。它明确划定了皇室专用与民间禁用的界限，是维护社会秩序的无形法令。

3. 从“秘色”到“公开”的社会变迁：从唐代“秘色瓷”的秘而不宣，到宋代在民窑烧造并落款“臣庶勿用”以作警示，这一过程反映了瓷器生产和使用机制的社会变迁。皇家的需求在增大，官民窑的协作模式在变化。该组瓷器正处于这一变迁的起点，是研究这一社会进程的绝佳案例。

总结

这八件瓷器，集历史的关键证物、艺术的杰出创造、社会的浓缩镜像三重价值于一身，其重要性已达到博物馆珍藏级文物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