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小区楼下的砖围菜畦，总让我想起长辈们的感慨：从前拼了命往城里挤，是想离“泥腥味”远一点；如今在阳台摆上泡沫箱、在空地砌起菜垄，倒像是把乡下的春种秋收，往钢筋水泥里塞。</p> <p class="ql-block">菜畦与树：城里人的“根”与“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小区楼下的砖围菜畦，总让我想起长辈们的感慨：从前拼了命往城里挤，是想离“泥腥味”远一点；如今在阳台摆上泡沫箱、在空地砌起菜垄，倒像是把乡下的春种秋收，往钢筋水泥里塞。</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你看那几方土：红薯叶的圆叶沾着晨露，油麦菜的嫩茎在风里晃，连葱苗都攒着劲儿从桶里探出头。这些在乡下田埂边随手薅的菜，到了城里成了“宝贝”——超市里按两称重的青菜，在这里是指尖碰得到的鲜。有人说这是“复古”，可我更觉得，是日子过着过着，把“接地气”的念想，种成了菜畦里的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小时候跟着外婆蹲在菜园摘豆角，总嫌泥土脏；如今看邻居阿姨蹲在砖缝间拔草，倒觉得那弯着的腰里，裹着点踏实。从前乡下人盼“进城”，是盼着不用再靠天吃饭；如今城里人念“种菜”，是念着日子里该有“等一茬菜熟”的慢。这哪里是折腾？是把“好好过日子”的心思，从“买”变成了“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就像那棵树皮皲裂的树——它把根往深土里扎，枝叶却往云里长。人也一样：往城里走，是向上生长的劲儿；往菜畦里弯下腰，是往生活里扎的根。那些在阳台、在空地辟出的小菜地，哪里是“退回去”？是把乡下的烟火气，酿成了城里的安稳：既有向上闯的底气，也有向下扎的踏实。</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风过菜畦时，菜叶晃得像碎金；阳光落在树干上，裂纹里都浸着暖。原来不管是往城里走，还是往菜畦里蹲，都是在把日子往“稳”里过：根扎得深，枝才长得高；能在阳台种出一捧青，也能在写字楼里拼出一片天——这大概就是生活最妥帖的模样：向上生长，向下扎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