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平陆赏天鹅

小草

清晨的平陆天鹅湖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里，湖面如镜，倒映着天边初升的淡金色阳光。一群白天鹅悠然划过水面，身后拖出细长的波纹，像一首未写完的诗。岸边已有三三两两的游客驻足，有的轻声交谈，有的举起手机拍照，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我站在湖边，看着水中的倒影与真实的天鹅交叠，仿佛时间也在这片湖光中慢了下来。

几只小鸭子在天鹅周围嬉戏，时而扑腾翅膀，时而钻入水中，惹得一只年幼的天鹅歪着头好奇张望。远处的山丘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水墨画的背景，静谧而深远。天鹅们姿态各异，有的昂首挺胸，像巡视领地的贵族；有的低头轻啄水面，仿佛在与湖水低语。这一刻，湖不是湖，是自然写给世界的一封情书。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天鹅的羽毛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银白，像是披了一层晨露织就的纱。它们长长的脖颈高高扬起，优雅得不像凡间之物。岸边的游客越来越多，却都默契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这场冬日的梦境。我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它们缓缓游过，心想：原来最美的风景，从不需要喧嚣来衬托。

山峦起伏，树木葱郁，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湖的碎银。几只天鹅并排游动，倒影在水中轻轻摇曳，仿佛水下还有一个对称的世界。我忽然想起小时候读过的童话，说天鹅是湖的灵魂，如今亲眼所见，竟觉得那传说也不算夸张。它们不争不抢，不疾不徐，只是安静地活着，却让整个湖都生动了起来。

三只天鹅在湖心缓缓前行，一只忽然展开翅膀，阳光穿过羽翼的缝隙，在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瞬间，我仿佛听见了风的呼吸。几只野鸭从芦苇丛中钻出，与天鹅擦肩而过，彼此并不惊扰，反倒像老友间的默契问候。远处的山峦依旧沉默，却用它的轮廓框住了这一幕温柔。

湖面如绸，天鹅如诗。它们游过的地方，水波轻轻荡开，像被无形的手抚平的皱褶。几只小鸭子追着一只成年天鹅打转，那大天鹅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转了个方向，继续前行。阳光洒在羽毛上，闪闪发亮，仿佛每一片羽翼都藏着一个微小的太阳。我忍不住笑了——原来优雅也可以如此从容，如此可爱。

岸边的枯草在风中轻摆，金黄的穗子像在点头应和着湖面的节奏。几位游客坐在长椅上，有的静静看着天鹅，有的低声说着什么，脸上都带着笑意。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刻，不需要言语，也不需要意义，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圆满。

一位摄影师站在木栏旁，长焦镜头对准湖心的一对天鹅。他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深色格子衬衫，神情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取景器里的画面。阳光斜照在他肩头，像为他披了一件光做的外套。我不由得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专注。后来我才知道，他已经连续三天来这里拍摄，只为捕捉天鹅展翅的瞬间。“它们飞起来的时候，像梦一样。”他说。

湖畔的泥地上，几只天鹅踱步前行，有的低头啄食，有的用喙轻轻梳理羽毛。它们的脚掌在泥上留下浅浅的印痕，像大地写下的诗句。围栏外，几个孩子趴在栏杆上，眼睛亮晶晶的，指着天鹅小声惊呼。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上，静静望着，嘴角带着笑意。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人们总说平陆的冬天最暖——不是因为阳光，而是因为这里有天鹅，有看天鹅的人，有被治愈的心。

泥地上的天鹅三五成群，有的在觅食，有的在互相整理羽毛，动作温柔得像在交谈。湖水清澈，倒映着它们洁白的身影，岸边的灌木丛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它们伴奏。一位母亲牵着孩子的手，轻声说：“你看，它们是不是像穿着白裙子的仙女？”孩子用力点头。我站在不远处，心里柔软得像被湖水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