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汪国真:在简单中寻找力量

多多

<p class="ql-block">美篇名:多 多</p><p class="ql-block">美篇号:36365324</p><p class="ql-block">图 片:致谢网络</p> <p class="ql-block">深夜十一点,推开书桌上堆积的文件,指尖触到一本蒙尘的诗集。深蓝色的封面褪了色,书脊上"汪国真诗选"几个烫金小字已经斑驳。翻开扉页,那股熟悉的墨香混着旧纸张的气息,一下子把我带回了高中时代——那是我省下三个月早餐钱才买到的宝贝。</p><p class="ql-block">手指抚过泛黄的书页,那些诗句在台灯光晕里慢慢苏醒。<b>"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b>这行诗旁,还留着当年用蓝色钢笔画的波浪线。忽然想起昨天路过老街时,看见的那个配钥匙摊:老师傅坐在小马扎上,花白的头发在夕阳下泛着银光,他低头打磨一把铜钥匙,砂轮转动时迸溅的火星,竟像极了诗中迸发的灵感。</p> <p class="ql-block">九〇年代的大学校园里,汪国真的诗像春风一样吹遍每个角落。记得宿舍熄灯后,总有人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抄诗。那个爱穿褪色牛仔裤的学长,在迎新晚会上朗诵《热爱生命》,当他念到<b>"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b>时,声音有些发颤。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来自偏远山村,是全村第一个大学生。</p><p class="ql-block">汪国真自己的故事也透着同样的韧劲。听说他的诗稿被退过四十七次,编辑部的退稿信摞起来有半尺高。可每次收到退稿,他都会在日记本上重新抄一遍被退的诗,在旁边工工整整地写上日期。这让我想起老街那位配钥匙的老师傅,哪怕现在都用密码锁了,他还是坚持每把钥匙都要打磨得严丝合缝。</p> <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个雨夜,我因为工作瑕疵被领导批评,独自在办公室发怵。雨水顺着玻璃窗往下淌,把窗外的霓虹灯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无意间翻开诗集,《感谢》里的句子悄然浮现:<b>"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b>忽然想起大学时文学社老师说过的话:好诗就像外婆纳的千层底布鞋,看着朴素,穿起来最是贴心。</p><p class="ql-block">汪国真写诗,有老匠人打磨器物般的耐心。他说诗句要像山涧清泉,自然流淌才好。《山高路远》里那句<b>"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b>,简单得像句家常话,却让人想起古镇石桥上的台阶,被岁月磨得光滑,反而更显厚重。</p> <p class="ql-block">去年冬天,朋友遭遇人生低谷,我给她寄了本汪国真诗集。三个月后收到回信,明信片上抄着《假如你不够快乐》里的句子:<b>"人生本来短暂,为什么还要栽培苦涩。"</b>她说现在每晚失眠时都会读几首诗,就像小时候睡不着,母亲在床边轻轻哼歌那样安心。</p><p class="ql-block">在这个什么都在刷新的时代,汪国真的诗还保持着原来的温度。它们像老城区那些倔强的小铺子:修鞋的、配钥匙的、卖旧书的。也许赚不了什么大钱,可总有人在需要时,能在这里找到安慰。就像诗人在《旅程》中写的:<b>"意志倒下的时候,生命也就不再屹立。"</b></p><p class="ql-block">合上书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把诗集放回书架最顺手的位置,就像老街的邻居都会存着配钥匙师傅的电话——不一定天天联系,但知道它在那儿,心里就踏实。汪国真的诗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等在时光里,等你累了、迷路了,随时可以回去坐坐,喝杯用简单和真诚沏的茶。</p> 谢谢雅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