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橘子的甜蜜记忆

泰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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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手机自拍

在我老家湖南涟源，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橘子是很少见的，因此也很少能吃到橘子。

正式与橘子大规模的见面，是在1980年9月我考上黔阳师范专科学校。9月17日来到当时的学校所在地——黔阳县安江镇大沙坪，学校周边有大片的橘子林。我们站在操场上一望，四周都是橘园。从学校去县城，是要经过橘子园中的小道的。秋冬时节，见到沉甸甸的橘果在枝头，很是好看，但那时却是没有品尝过的。

放寒假的时候，学校给每个人发了十斤橘子票，可以去县城的果品仓库买十斤橘子，一毛钱一斤。

我自己只尝了一个，其余的橘子在放假时全背回了老家。我只拿了两个橘子去看望了爷爷。遗憾的是不久爷爷就去世了，没能第二次吃到我带回的橘子。家里人也舍不得吃，几个人分吃了一个橘子，算是品尝过了。剩下的橘子全被五姐提到街上去变成了钱。

1984年10月，我在溆浦县均坪煤矿子弟学校教书。有一个初三的学生家长非得请任课老师吃饭。而在吃饭之前，家长将我们带到他家的橘园，让我们随便吃。我是第一次这么大吃了一顿橘子。结果是吃得过多，到吃饭的时候竟然吃不下多少东西了。

后来我在溆浦结婚，而溆浦又是柑橘的重要产地。结婚后回家过年的时候不多，但每次过年回家橘子总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但随着物流的逐渐方便，溆浦橘子也很容易从涟源街上买到，加上涟源本地也开始种植橘子，我再回家的时候，也就不需要背橘子回家了。

1990年的时候，我从煤矿调入中国人民银行溆浦县支行工作，新工作单位就在一个叫桔花园村的地方。环单位的北，南，西三面都是橘子园。每年开花的时候橘香弥漫，十分令人舒服。我那时最喜欢的就是在开花的时候去橘子树下散步、看书。

而橘子挂果，我也喜欢去橘园随便漫步，看到橙黄的橘红，觉得很可爱。等到橘子下树的时候，我有时还去帮橘农摘果子，也算是体验一回丰收的快乐。

2002年清明节的时候，我与老婆回家扫墓，带了五株溆浦新引进的优良品种纽荷尔。也许是土质不合的原因，五株橘子树只有栽在老屋左侧空地上的一株成活，但是长大以后结的橘子却不是很好吃，总是带一点酸酸的味道。但是一树橘子有时会结上百斤，让老娘非常高兴。特别是侄儿媳妇怀孕的时候，据说觉得橘子非常好吃。

2015年老娘逝世的时候，有人在树下烧纸钱，让那棵橘子树烧枯了一半。此后橘子便结得很少了。

在溆浦要吃橘子是很方便，而且很便宜的。2012年的时候，我在单位担任工会主席。十月份的工会活动征求职工意见时，大家建议摘橘子。于是由一个工会委员去县城北郊一个村联系。一个果农将一块很大的山地橘子园都交给我们采摘，只要四百元。因为当时的蜜橘不值钱，请人摘一天的橘子，卖橘子的钱还抵不了请人的工资。而且如果橘子留在树上不摘，会直接影响第二年的产量。因此老板让给四百块“认个主”。

我组织职工在周六的时候去摘了两次，二十多个职工，每家都摘了二百斤以上的橘子，估计一起有五六千斤，后来还想去再摘一次，职工和家属都不愿意去了，说摘也摘了，吃也吃不完了，不想要了。

2013年12月的时候，我与老婆去广东肇东的小弟家玩。想到溆浦的朱红橘很不错，于是从溆浦买了二十斤用纸箱子装着带去了广东。当然也就是千里送鹅毛的情意。

到弟弟家以后，弟媳妇拿出广东本地的红橘来吃。一尝才发现，无论个头，味道，广东的红橘也远比溆浦红橘好看，好吃。

2024年11月中旬，我在县城南郊芙蓉学校的对面看到一小片的橘林，果子很漂亮。我去拍照时，正遇到橘园主人在摘橘子。主人八十八岁了，有一只眼睛不太能看清东西。我与他聊了一会橘子，他非得叫我拿点橘子回家吃。我身上没现金，所以也没要老人的橘子，不过倒是品尝了一个。今年我去那地方两次，橘子还是那么漂亮，可就是没见到那个老人。也不知道老人怎样了。

2025年11月4日，我从家里出发，前往老年大学上唱歌课。因绕路去拍木芙蓉花，然后从水田垅村里穿过，前往学校。在村里看到有一户人家的橘子结的果在阳光下很是漂亮，于是就举着手机伸进树枝间去拍照。刚拍两张，便听到身后在人在：“哎，哎”地喊，我估计主人可能是误会了我要摘他的橘子，于是转过身去让他看看。与老人一起走的老婆婆倒是十分大方，说：你这么个橘子，吃你两个又怎么了，叫什么叫？

我只好笑着走开。溆浦现在蜜橘，也就五毛钱一斤，还真不值得去偷人家的。我去别人家橘园拍照，遇到主人都是说：摘几个吃，没关系的。

2025年11月23日，老年大学合唱班向腊梅同学邀请我们去她娘家摘橘子。我们一行九人在她表姐家摘了宫川，又去她自家橘园摘了南丰蜜橘，可谓是满载而归。

而在橘园外面，遇到一个挑橘子的。那一担橘子大约有一百三十斤，我们去试了一下。我挑起来不成问题，张秋晨也是，但女同学只有彭再莲一个人，其他的几同学都不敢直起腰来了。

2025年11月28日，我一个人在晨光中再次来到周日到摘过橘子的橘园，拍到不少漂亮的照片。

遇到橘园的老板，请教了一下目前还挂在树上的橘子是什么品种，以及橘子销售的行情。他告诉我这是塔罗科血橙，原产于意大利，果大无核，果肉脆嫩多汁，甜酸适口，香气浓郁，非常好放。目前自己来橘园摘的话，要二块五一斤，市场价四块左右。而血橙最好吃，也是价钱最好的时候是春节前。

因为去拍了橘子（脐橙，血橙之类我们都称为橘子或桔子）照片，就想起了与橘子有关的一些事情。爷爷的遗憾，老娘的开心，以及到弟弟的尴尬，橘园遇到的陌生老人，老年大学的同学等等，没有想到与橘子的事还真不少。本想写八百字左右文章，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了2000字的篇幅。

橘子是酸甜可口，而关于橘子的回忆却是温馨而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