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升龙画论·第一章《典型论》1.12

孙建克

叶升龙画论·第一章《典型论》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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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典型论

十二、裸体画问题

在原始时代，哪有衣服，人兽不分，都过着裸体生活。人类穿上衣服的历史可能只有几千年，如今还有些部落的人仍过着裸体生活。而我们大多数人类已进入文明社会，裸体生活早已绝迹。

在古代绘画中，裸体画是盛行的。西方一直到如今，裸体画仍风行；中国很少见了。20世纪初，刘海粟先生在上海美专提倡用裸体模特儿，曾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而以后就也有人提倡裸体画了。80年代末，由于开放政策，西方的风尚如潮水般涌了进来，裸体画也有人积极提倡。大概在1989年，北京特地举办了一届裸体画展，自然又引起一场争论，主张大胆画裸体画的是一批青年画家，老画家和大部分群众都持反对态度。笔者是位老画家，究竟站在哪一立场呢？我记得，当年在国庆庆祝会上，刚好叶剑英同志发表讲话，触动了我的思想，我结合裸体画的争论画了一幅《浴》。画面前景是位青年女子的裸体背部，她对着镜子，镜中映出这名青年女子的头脸和胸部，手举毛巾作向脸部擦洗状。画面题云：“不为化妆为洗脏，化妆掩不住丑，洗脏显示了真。” 如此，说明我也是一个主张可以画裸体画的人。我认为，凡天下一切都可以入画，从来没有规定哪些事物可入画，哪些事物不准入画。唯中国画提倡山水画；西方画则否定了一切事物入画，主张抽象画。这些都是一种偏向和病态，对绘画事业造成极大的弊端和损害。当然一切都可以画，但一切都要求有个正确的观点，那就是必须健康向上。意在诗画之外，要看作者是什么观点，如何运用题材。凡有健康的意境和意义的，能在群众中引起积极影响的一切事物都可以提倡；只产生生理刺激作用的，即使非裸体的题材也不足取，何况裸体画！随心所欲，违反社会进步、人民生活安定等的艺术都必须杜绝。

社会人群讲求衣着，是实用的需要和习惯形成了风气。当今社会更加重视，并对衣服款式作设计，还有了规定，如婚服、丧服、学生服、军服、工作服，等等。如果裸体，这些服装都无用了！而且日常生活中没有裸体的习惯。除洗浴，或者是天气酷热，穿衣裤有碍生产等特殊情况外，一般不可能裸体。更因由于人进化到今天毛已脱尽，冬天为防冻御寒，夏天为防晒护肤，穿衣无法废除。因此裸体画究竟宣传什么内容，往往使人无法理解。而展览的裸体画中的裸体人物都无所事事，像大商场玻璃柜台中的宣传品，并没有宣传什么内容和主题，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反对。大概是一位参展的青年画家写了一篇文章，深怀怨惜情绪，说必须加强宣传，使群众理解而支持裸体画。其实，这是一种空中楼阁的思想要求，因为现实生活中没有裸体生活，总的问题在此处。这里恰恰说明的不是硬要群众跟着画家走，相反倒是画家应跟着群众走，不要去反映画家过分主观的东西，应理解群众，积极反映群众要求的东西，急群众之所急。画论家要迅速把一千多年来的旧文人画意识和西方来的主观唯心论的流毒清洗干净，刻不容缓。裸体画只要是为人民服务的，健康向上的，完全可以画。如拙作《浴》为歌颂党的实事求是精神；徐悲鸿先生作《愚公移山》《徯我后》等作品，为的是鼓舞人民斗志，也为打破中国画的保守思想，画中出现裸体人物。他的裸体画都处在某种具体真实生活中，或为小儿因贫穷且天气炎热，或因高强度劳动汗流浃背等。如此，在徐悲鸿先生的画中没有引起其他不健康的感觉。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街头有一座铜像，塑的是一位儿童在撒尿。若不知其故事，初看有伤大雅之感。但当我们获知，原来是一次敌人入侵布鲁塞尔被击退时，敌人险恶地欲炸毁弹药库，导火线在燃烧，该儿童遇上了，从何处取水灭火？他急中生智撒上一泡尿熄灭了导火线的火，解救了弹药库而确保了大批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为了纪念此事而塑造此像。那么，对该孩子塑像谁能不肃然起敬呢？西方公元前3世纪的科学家阿基米德，他受皇帝的委托，要将一顶金皇冠的含金量测出来。当时他还找不到办法。在一次进入浴盆洗澡时，他见水溢出盆外而灵感产生，发现了浮力原理，从而可以测出皇冠的比重。他快乐得得意忘形，跳出浴盆，光着屁股到大街上大喊：“我已知道了，我已知道了。” 这形象，可以说是裸体画最好的题材，可惜一直无人画。若谁画出这一题材，我相信不仅无人反对，必还争相先睹为快。当然，这样健康的裸体画，同时仍应尽量避免显露性敏感部位，以免分散主题。

裸体画可以画，但必须健康，符合生活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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