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技校生花儿

超薄状态

大多星探认为，18到22岁年龄段的女性光采照人，是女性一生最美丽的时候。

1978年5月，秋斌进厂工作时22岁。之前，他在市郊五七农场。

两年后。朱梅英这个小姑娘是分配到齐韬所在钳工班的三名技校毕业生中的一位，大概18岁吧。她圆脸庞，白白的，绽放无邪的笑，宋式短发，弯弯的前刘海，身高一米六左右，有弓背的习惯。梅英对师傅们都笑吟吟，她性格慢，细声轻语，走路、做事不慌不忙。她父亲是某厂技术员，听说工资有80多，母亲在厂医务室工作。弟弟比她小两岁。

梅英进钳工班时，遇上秋斌单恋同车间二班车工刘朵丽，公开追求后却遭遇拒绝，情绪自然低落。朱梅英的出现让秋斌觉得在厂里的时间好受了些，他得以天天欣赏处于豆蒄年华期女孩子的自然姿态。接下来，这种感受刺激了秋斌的想象力，他发现他喜欢朱梅英。

活见鬼，秋斌对自己说，难道在追求爱情上尝到的痛苦还不够吗？出于四个月来的刘朵丽事件得到的教训和经验，秋斌决定采取欲擒故纵的战术，故意疏远，甚至冷淡朱梅英。他要不露声色慢慢地将这头小鹿引进圈套。

秋斌的小聪明逃不出那些过来人的法眼，班里有人看出他们两人其中一定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那种意思。朱梅英显然感觉到秋斌对她的故意高傲的态度，对她的刻意冷淡。她不高兴了，撅起嘴，挺起胸，走过秋斌面前。

然后，梅英似乎动心了，对秋斌。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默契。秋斌反而无措了，他知道不太可能选择她做他的终身伴侣。那么，他是玩感情游戏吗？

钳工班的人调笑秋斌和朱梅英的不自然关系。朱梅英端起了架子。看到她与其他人热情，秋斌不舒服。他认为，爱一个人，必须先让对方乞求。

梅英忍不住了，希望打破互不理睬的僵局。她态度诚恳地说，人家造谣，她受不了。你为什么不睬我？梅英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能说说笑笑呢？秋斌产生了几分歉意。秋斌喜欢朱梅英的天真坦然，但他对女性心猿意马，心思不在她一人身上。

一天，秋斌在众人前说的玩笑话，让梅英生气了。宋式短发的朱梅英板着面孔对秋斌提意见，要秋斌尊重她。

掩饰自己的欲望，故意冷淡朱梅英，秋斌感到自己的确有些冷酷。为何让单纯的姑娘徒增烦恼呢？必须恢复正常。但梅英从此对秋斌没有原先那么无拘束了。

秋斌想办法调离工厂，希望从事和文学有关的工作，也是希望离开被刘朵丽折磨的伤心地。他思量，他对朱梅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离开工厂，必须找机会向梅英表白某种心意，试探有没有可能发展。若离不了，要保持尊严，不可为梅英迷惑。不然，刘朵丽要笑他的轻浮了，为她眼光正确而得意。

周围师傅知道秋斌家庭条件好，也看出秋斌本人老实、好学。检验员林琪想为秋斌介绍女朋友，秋斌没应承，他觉得不会中他的心意，凭介绍人的地位而言。他师傅于宝德也为徒弟齐韬介绍过，秋斌和那姑娘出去过一次，就敷衍了事了。帮秋斌介绍女朋友的人来自各方面，他应接不暇，他的心田为在厂里慧眼识珠看上的姑娘保留着一块地。

这回，秋斌相中的是胡玉君那个小姑娘，同是新进技校生中的一位。只能远望，没机会搭讪，说到底缺乏勇气罢了。秋斌偶尔和胡玉君在厂区内相遇，以眼光互相感应。

技校女郎胡玉君长相端庄，安详，妩媚，重要的是她有一种高傲的气质，对秋斌有着致命的诱惑。秋斌的那种凝视无疑带有电流，她回应含羞作态，温情脉脉。下次再遇到秋斌，她好像希望秋斌和她搭话。

齐韬对同班的潘安民坦白了对技校女郎的好意，潘答应帮忙去了解。如果知道她的名字，说不定齐韬又要写信。两天后潘安民告诉齐韬，胡玉君已经有朋友了。

齐韬感到情窦初开的胡玉君眼光里流露出温柔，内心希望齐韬去接近她。无论如何也要向她敞开心怀，尽管齐韬认为，胡玉君比较轻浮，内质不如刘朵丽稳重。但若能与她接触，也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没有你的照片/也不知你的名字/你温柔的眼睛/永印在我的心里//没听到过你的声音/也不了解你的脾气/你矜持的风韵/留在我的脑里//不是介绍人的安排/也无所谓非议/让我们默默相遇/一次、百次、一万次//我偏爱这种/永恒的甜情蜜意/若我们热烈地拥抱/一切便化为乌有”

这场游戏停留在齐韬的脑海里，没有开场。

技校生梁丽珠正式分进秋斌他们钳工班，齐韬窃喜。丽珠容颜可人，性格活泼，身材好看，打扮入时。和丽珠交谈了几次后，丽珠有些温和的反应，表现出有秋斌的场合她特别活跃。秋斌想，和她结为伴侣可能性不大。秋斌可怜那些小姑娘，为取得家庭地位高的人的欢心嫁个有钱人家而施展女性魔力。

没过多久，秋斌调离了单位。如果他没有离开工厂，说不定会对梁小姐发动温柔攻势。

40年前在厂里的日子，秋斌喜欢的技校姑娘十分可爱。她们处于少女向姑娘过渡的岁月，没有被世俗风气污染，没有被社会打击的痕迹。那时候，齐韬透明、真诚、纯洁。

“我爱过她们，但没有给她们带去欢乐，却使她们烦恼，甚至受伤。”

现在的秋斌觉得，姑娘最可爱的时期在中学时代，十六岁的花季，萝莉，二十来岁就有些老了，在心地方面。这是因为，时代变化太迅疾啦。

严薇这个小姑娘是张文海介绍给秋斌的，在秋斌调离工厂一年后。张文海是厂里唯一和秋斌能谈谈文学的人。严薇是分在铣床班组的技校生，秋斌在厂里的时候看见过严薇，印象还不错。一年后，再见到作为女友介绍对象的严薇，秋斌觉得谈不上惊艳。他们出去散步过一回，没擦出火花，没发现双方感兴趣的话题。再约，不知何故阴差阳错没见面，于是终止了。

就在张文海安排他们见面的前几天，秋斌在父亲的一个老战友的介绍下去相亲，秋斌对对方姑娘比较满意。俏丽的严薇晚了几天。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毕竟不是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