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子行》</p><p class="ql-block">文 一闲翁</p><p class="ql-block">少臣铁道扛寒钢,</p><p class="ql-block">玉兰高洁又善良。 </p><p class="ql-block">少卿能言劝家常, </p><p class="ql-block">玉凤财大气轩昂。 </p><p class="ql-block">少东辞官返家乡, </p><p class="ql-block">五子行歌韩李庄。</p><p class="ql-block">长兄洞轨通成昆, </p><p class="ql-block">二哥横槊保国防</p><p class="ql-block">三弟辞章动庙堂, </p><p class="ql-block">哥姐兄弟各一方。</p><p class="ql-block">兄妹五人心连心, </p><p class="ql-block">各向天命辟玄黄。</p><p class="ql-block">昨宵风雨催同盏, </p><p class="ql-block">今晨星斗照异方。 </p><p class="ql-block">血脉一江流未断, </p><p class="ql-block">千山回响是炎黄。</p> <p class="ql-block">大哥二哥,大姐二姐和“我”的形象塑造古云志常言道:娘生九子各不相同。这里自然不是指相貌、性别这些因素,而是说他们的性格迥异。小说《天命》就活生生地给我们塑造出了三男二女姊妹五人的不同形象。作品一开始,就利用“打发”殡葬母亲这一百年难遇的机会,把姊妹五个聚到了一张饭桌上,然后展开了激烈的矛盾冲突,把读者带进那种唇枪舌剑火药味十足的激战场面。矛盾争辩的焦点在三弟的辞官问题上。围绕三弟辞官的对错、该与不该?众弟兄各抒己见,充分地发表了各自的意见。长兄大哥韩少臣,对三弟的辞官大为光火,甚至上纲上线,他说:“你这么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尸骨未寒的母亲。是人民的小米饭把你养大……”文化程度较低的直筒子大哥,有话敢说,有屁敢放,他的质朴勇武性格形象,聊聊数语便跃然纸上。面对大哥的责难“上纲上线”,我自然不会“俯首称臣”,也是因为在饭桌上喝了点酒,立即回怼了过去:“我就说,大哥你狗屁!这是哪里和哪里?你说了些什么,你懂什么?你就知道打山洞扛钢轨!”在这里,小弟的不尊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三弟的两句话捅到了大哥的软肋。大哥是铁道兵出身,为国为民吃苦受累舍生忘死</p> <p class="ql-block">修建铁路,不说其他人了,连他的亲弟弟都这么轻蔑,这么的看不起,火爆子脾气的大哥如何受得了?“大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碗盘酒杯在桌子上争先恐后地跳舞。他说,老三你混蛋!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要不是看在刚死的母亲的面子上,我现在就给你两个耳光!我偷眼瞄了一下大哥,但见大哥虎眼暴睁……”小说中“性格化语言”的应用对人物的塑造十分重要。在这里,大哥形象的塑造,除了“拍桌瞪眼”几个肢体动作描绘外,主要是靠性格化语言立起来的。“要不是看在刚死的母亲的面子上,我现在就给你两个耳光!”真是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在塑造二哥这个人物形象的时候,作家也采用了同样的手法:“二哥见身边的大哥真的动了怒,怕他对三弟大打出手,就站起身来,伸出两只胖乎乎的手,把大哥按在了椅子上。他说,大哥你别着急,别生气嘛,听我慢慢说:三弟小,三弟年轻,三弟还不成熟,三弟因为喝了点酒,说话失了分寸,我们当哥的,要让着他点,将就他点对不对?大哥你快坐下,快坐下!怎么能发这么大的脾气!二哥不愧是政治委员出身,他处理起这些矛盾来,不慌不忙游刃有余。他转过脸对我说:三弟,你也是五十的人啦,还当自己是小孩子!怎么能跟大哥这么说话!大哥说你两句,也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知道!再说,你弃政从商,养牛种地,事先也该和大哥二哥大姐二姐商量商量,对不对?你不商量,说明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哥二哥大姐二姐这些姊妹弟兄……”</p> <p class="ql-block">在这里不论是规劝大哥还是批评三弟,二哥韩少卿说的话用雁北方言来说都是“绒朴朴”的,听者顺耳易接受。这样二哥“能言善辩”、干练老道圆滑、以柔克刚的性格特征就基本上出来了。当然二哥的性格还有另一面,这就是“锻造历练得刚柔相济能屈能伸,就连发脾气也是需要发就能发,不需要发绝对不发。”这除了一个人修养自我克制力达到了“炉火纯青”外,是不是表露出了二哥韩少卿“虚伪”的另一面?也许作家这么写是有意为之;因为把人物性格塑造的太简单化、格式化了、太完美了,也是人物形象塑造之大忌,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作家不够成熟的表现。鲁迅先生曾经评“三国”说,写刘备“仁”近其伪,写孔明“智”近其妖,写曹操“奸”近其雄。但是鲁迅先生不知为什么没评张飞的“粗中有细”和关羽的“义中有愚”(捉曹放曹)。其实每个人的身上都具有双面性,现实中是这样,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也应当这样,这么处理似乎更近情理更符合人物本真。罗贯中老先生把“三国”中刘备、诸葛亮、曹操这几个人物塑造成鲁迅先生评判的那样,说不定是有意为之呢。《天命》整部小说有关二哥韩少卿的描写不多,但他的干练圆滑形象在读者心里还是留有一定位置的。与大哥在辞官问题上意见相左的是大姐韩玉兰,她认为现在的官场腐败成风,黑暗的“提也不能提,有良心有正义感的人谁能当下去?”“洁本来时还洁去,三弟那个副市长也不是娘胎里带来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丢就丢了,扔就扔了,叫我说不值得</p> <p class="ql-block">可惜!……你们不赞成三弟辞职,我打心眼里赞成三弟的骨气和勇气!”同样文化程度较低的大姐,能够看淡官位,其认识水平能够达到如此一个不同于大哥不同于常人的高度,这完全得益于她喜欢文学,读了大量的文学名著受到了优秀文学作品“真善美”的熏陶。从她的言语中,便能看出这一点,比如说“三弟那个副市长也不是娘胎里带来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读过《红楼梦》了解《红楼梦》的人显然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也不会借用贾宝玉那块娘胎里带来的“通灵宝玉”命根子来说事儿。二姐韩玉凤所持的观点与二哥韩少卿所持的观点相近却又有所不同。就性格来说,他们共同点是处事圆滑干练,一贯地奉行“中庸之道”。不同的是,二姐韩玉凤更要强势些。她善于察言观色把握时机甚而至于拉大旗作虎皮:“你们不要吵了不要争了,母亲还在棺材里,你们吵什么争什么?……”死者为大!二姐韩玉凤“后声夺人”最后一个发言,却用死去的母亲来压众弟兄。这些话其实说得太重了!让在场的每个弟兄都会感到惭愧感到难为情。这样的女强人善于借势,长袖善舞,你不服都不行;但是仔细琢磨,说这样的话不够厚道,自家弟兄尚且如此,对待他人就更要刻薄了。这也为她以后锒铛入狱埋下了伏笔。这样处理,也可能是《天命》作者的一种匠心吧。值得一提的是,小说这个章节(第一章2小节)写得较为成功,在唇枪舌剑火药味十足的场境里,众弟兄先后出场,有条不紊,人物介绍惜墨如金,简练畅达之至;尤其是大哥“喝酒醉过三</p> <p class="ql-block">回,今天是第四回喝醉,还是因为你……”这一情节,其情其境、其人其言,以及浓浓的兄弟情感人至深,催人泪下,作者深厚的语言功底可见一斑。当然在一部长篇小说里,光靠一个场景一个情节来塑造重要的人物形象是远远不够的。如在塑造大哥这个具有“阳刚”之气的英雄人物形象时,作家还详细写了大哥不信神鬼(第六章掏神鸟蛋和母亲附身)以及修建“成昆铁路”(十四章)时的众多情节。因为篇幅关系这里不作详细论述。其他姊妹弟兄的情况也是如此,如为了突出二哥干练成熟从容镇定的大将风度的形象,写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实战演习(第六章25小节);为了突出大姐韩玉兰刚烈倔强的形象写了“公社看电话时遭到性骚扰卷铺盖回家”的情节(第六章28小节);为了塑造二姐韩玉凤的形象,全篇着墨更多:推豆腐卖豆腐,讲用会上忆苦思甜,参加毛思想文艺宣传队,农业学大寨端尿盆倒尿,当铁姑娘队长,为换取那个“工农兵大学”指标主动献身,当县长后打发母亲那种“财大气粗”的表现等等故事情节,均因篇幅关系一并留到以后或者留给别人来谈。至于作品中,五姊妹弟兄之一的“我”这个人物形象,因其全篇基本上采用第一人称结构,这个“我”自然贯穿始终,其视角的选取,对问题、时局的看法,对真善美假丑恶的理解,对官场不正之风的无情鞭笞,有关人生的哲学思考还有那些个“画蛇添足”的政论等等,肯定形成了一个较为固定的显而易见的人物形象。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吧,一百个读者有一百个哈姆雷特,还是把“我”这个人</p> <p class="ql-block">物形象,留给读家来评判鉴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