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树咖啡厅

悟甲

<p class="ql-block">  昨天中午,我从烧锅岭饭店出来,骑着折叠自行车就沿着伊通河大坝旁的乡道,向北朝家乡山东窝堡村蹬去。心想:10多里地也就一个小时的事儿,晚上在老大哥家住。可是也就没走二里地,大腿就不给力了,上喘,眼睛也看不清,我觉知精气神能源缺乏正在试探着踩刹车。我出门的原则就是“累了就歇、困了就睡”不含糊。我吸了两口止喘药,两分钟就平喘了,然后,靠着路旁一棵大树闭上眼睛坐了下来。一会儿就打了个盹儿,并且迷迷糊糊听着老伴说:“你可别犯糊涂,别逞强,遇事要备好退路。”</p><p class="ql-block"> 我睁开眼睛看见远处大片绿色的玉米地,下面接着蓝色河面的伊通河,上面连着蔚蓝的天空,令人心旷神怡。问自己:“继续前进吗?”感到有点犹豫?我晃荡一下脑袋,浑身哆嗦一阵,身子板有些拉胯的感觉,没商量!于是我站起来顺嘴就说了声:“撤!”</p><p class="ql-block"> 下午3点多钟,我回到长春,到家后上了两杯茶,在屋里走几圈,做几个深呼吸找找恢复感觉。然后,搓搓身子,用温水泡了脚。晚上,闷了点大米饭,炒了一盘土豆丝,一盘鸡蛋炒柿子,吃完饭,服了几样健身药,吸了肺药、打开制氧机,打开电脑,写完《日记》,七点多钟就躺下了。</p><p class="ql-block"> 半夜做了一个梦也没记住,却慢慢有点儿醒了,我故意吸口氧气,感觉吸氧管正常,其他觉得不用下地能挺过去,就全身没动弹也没睁眼睛连轴转睡过去了。大约睡到第三觉,不知道啥时候梦境袭来。前头的镜头挺热闹,可惜都没记住,只是最后记住了赵本山和范伟演的小品《红高粱模特队》中的一个镜头:赵本山(背着背负式手动)喷雾器,左手打压,右手举着喷枪 ,歪着脖子,转着眼珠子,皱着鼻梁子、拧歪个嘴,粗声粗气地说:“范老师,你太有生活了!我服你了,你不是让我们给果树喷农药吗?”我好像乐得要伸手拍赵本山一下,说句“你真棒!”的时候醒了。睁开眼睛一看5:15</p><p class="ql-block"> 我洗完脸接着搓脖子,搓喉咙时又想起赵本山,心想:赵本山一招一式都是戏,张嘴就是笑星,就又重复着赵本山的一句台词:嗨,“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p><p class="ql-block"> 说起“粘豆包”,我冷丁想起来,这梦怎么这么刺激我,记得清楚!莫不是从我的潜意识里崩发出来的?因为天上掉下的粘豆包没有落在家乡,而是家乡飞来了玉米黏虫,我说要回去看看,结果打了退堂鼓,梦见赵本山演喷农药是给我打个样,还是讽刺我呢?</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心里明白,家乡发现玉米粘虫,在精神上引起我对家乡的怀念,我着急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玉米粘虫是玉米地经常发生的虫害,农民自己都有办法救灾,政府也有专业部门负责。再说现在都不用人工喷药了,用滑翔机、直升机、无人机。我这一阵子想回家乡一趟真实目的是想乘着我这一代人大多数都健在,和他们重温一下大家在大脑里对家乡的记忆,我想记下来留给后人,“玉米粘虫”起到了督促我的作用。我休息几天,再去。</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上午上网,写文章,午睡,下午写文章,在室内走圈,晚上,7点半睡觉。</p><p class="ql-block"> 第三天,上午也没有下楼。下午,我在楼下的小广场上,正和一圈老年人闲聊,长春牡丹大街的“银杏树咖啡厅”小何,给我打电话说:有几名热衷于非虚构文学创作的年轻人,要了解一下60年代长春农村农民文化生活的真实状况。问我有没有时间来“咖啡厅”做一次免费讲座。我说,我就了解我小时候在家乡,遇见的那些事儿。</p><p class="ql-block"> 他说:“可以,以座谈方式聊。”</p><p class="ql-block"> 我说:”今天周四,你看哪一天合适。你就定个时间吧”,小何订在周六,下午2:30。</p> <p class="ql-block">  2022年5月我爸爸诞辰100周年前我写了10万多字的忆怀文章《我和我的爸爸》,里面好多地方都写了家乡50多年的沿革过程,所以,我就简单写了一个提纲,为讲座做准备。</p><p class="ql-block"> “银杏树咖啡厅”在南湖公园北面和自由大路垂直的牡丹胡同里,2009年前,我常去那里参加文化活动。那时候,经常有报社记者、有民间杂志编辑、有机关单位负责宣传报道的干部,有在校大学生,还有研究话剧的年轻人,并且组织排演。双休日咖啡厅顾客相对少一些,所以每周六都有文化活动,每次都有新内容,在《豆瓣》上都有通知。2009年10月我去了北京,2010年12月我回长春一趟,一天晚上,在长春体育场看台下的一个较大的房间里观看了,一位在“咖啡厅”认识的25岁小女孩小李,自编自导自演小话剧,题目忘了,主题是在医院发生的故事,共有二女一男,三位演员,舞台设计、灯光、特技都很精致、演出效果很好。</p><p class="ql-block"> 在约定办讲座的那天下午,我骑着折叠自行车,早早就到了“银杏树咖啡厅”,可是,进去一看活动室没有顾客,也没有服务员,更没有听讲座的年轻人,我就出来坐在院里银杏树下的藤椅上。一直等到两点钟来了一位我不认识的小女孩,进屋了。转眼之间就快两点半钟了,我等一会儿,心想听讲座的应该来了,一定有认识我的,我和他们一起就可以体面的进去。可是我想对了一半,来了十多位年轻人,我细看,没有一个人和我打招呼,有的看我一眼,还露出挺奇怪的表情。到点了,我这主角顾不上面子了,赶紧进去吧。</p><p class="ql-block"> 活动室还是原来的大长方桌子,我就靠边坐到了最前面,拿出讲座提纲看着,其实我是在等主持人。一会儿,进来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室内的年轻人立刻都喊他“金老师”。</p><p class="ql-block"> 金老师说:“不好意思,来晚了,市里马拉松比赛、自由大路堵着过不来。”</p><p class="ql-block">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估摸着我就是程咬金了,八成没有我的戏了。我心里正在打鼓,七上八下地搓揉着,这时,第一个进院的小女孩走过来说:“老师,我有事和您说。”</p><p class="ql-block"> 我俩坐在银杏树下的藤椅上,小女孩说:“您是李老师吧?(我点一下头)以前在这工作的老韩常来咖啡厅,那时候您应该叫他‘小韩’看了你在《美篇》发的文章《快乐的老忘》就向昨天值班的小何推荐了你。小何和您约定是‘周六,下午2:30’您来做讲座。老师:昨天是周六,今天是周日、、、、、、”“今天下午、2:30,热爱戏剧的会员们,在北京一个戏剧学院导演系的金老师指导下,排演台湾剧作家赖声川的话剧《暗恋桃花源》第一幕。”</p><p class="ql-block"> 小女孩说得太快了,我没理解“昨-天-是-周—六,今天—是周-日”的内核,我觉得好像是:金老师的排演和我的讲座“串了”,我就说:“没关系,明天我再来,现在我进去看看他们的排演,以前小李老师当导演,我们在这儿排演过《暗恋桃花源》,我熟悉剧本。”</p><p class="ql-block"> 小女孩说:“我们不能进去打扰他们,除非开始就在里面、、、、、、”</p><p class="ql-block"> 我说:“对,那我走了,明天我再来、、、、、、”</p><p class="ql-block"> 小女孩赶紧说:“李老师,你明天来不来?赶紧和小何联系一下。”</p><p class="ql-block"> 我说:“好”,恰巧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江滨柳)男:不会,我们在上海一定会认识! </p><p class="ql-block"> (云之凡)女:这么肯定?</p><p class="ql-block"> 听到这儿我转过身,控制不住自己地接着女人的台词说了下去:“当然!我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我们在上海不认识,那生活会变得多么空虚。好,就算我们在上海不认识,我们隔了十年,我们在……汉口也会认识;就算我们在汉口也不认识,那么我们隔了三十,甚至四十年,我们在……在海外也会认识。我们一定会认识。”</p><p class="ql-block"> 我面向银杏树慢慢走去,边说边打手势,说到最后我转身面对活动室的窗户,仿佛在倾听室内的反馈,心生一股存在感。这时,我才看到小女孩不见了,产生一瞬间的孤独感。我想自己要和银杏树摆下手后再往出走,一扭头看见咖啡厅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微笑着看着我,当碰到我扫过的目光时,他俩却又闪电般地扭身窜进屋了。我笑了,自言自语:“这两个年轻人抓不住机会,刚才扮演云之凡和江滨柳的两个人应该是陶醉于话剧‘暗恋桃花源’里,绝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年轻人。”</p> <p class="ql-block">  我出了门,冷丁有一个闪念刺激着我:小女孩的情绪不对劲儿?她有指责我的话憋在心里,难于启齿?</p><p class="ql-block"> 我骑在车子上,右脚等在路边石上,慢慢想起小女孩说话故意一板一眼,实际上内心是吞吞吐吐,她说:“小何和您约定是‘周六,下午2:30’您来做讲座、、、、、、”“昨-天-是-周—六,今天—是周-日”。</p><p class="ql-block"> 我立刻醒悟了:我应该昨天来,我失去了做讲座机会了?最主要的是失去了信用,毁了我与“银杏树咖啡厅”的关系。我赶紧拨通了小何的电话,铃声刚响马上就听到小何的声音,他似乎在等着我的电话,他急促地说:“李老师,您现在哪里呢?”</p><p class="ql-block"> 我说:“我在银杏树咖啡厅大院门前。”</p><p class="ql-block"> 小何:“李老师,您咋去的?现在是不是要回家?”</p><p class="ql-block"> 我:“我骑自行车来的、、、、、、”</p><p class="ql-block"> 小何赶紧插话,说:“李老师,您不能再骑车子回去,现在,你进屋等着我,我开车去接你。”</p><p class="ql-block"> 我大声说:“不行,我进不去了!”上句话要说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却捡起话说起”活动室里,金老师正在排演话剧《暗恋桃花源》,小何你知不知道:原来导演话剧《暗恋桃花源》的那个不怕苦、虚心好学,音质很好的小李老师今天怎么没来呢?”</p><p class="ql-block"> 小何:“李老师,我不认识她,但是韩老师说过她:她早就结婚了,在北京一年回长春一次,去年听说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都快40岁了,现在不说她,说您,您在咖啡厅等我,我这就去开车、、、、、、”</p><p class="ql-block"> 我赶紧说:“我打的回去,你别来接我,明天下午讲座,我也打的来,你别惦记,谢谢你、、、、、、”</p><p class="ql-block"> 小何赶紧接着大声说:“李老师,明天什么活动也没有,您可千万别再来了、、、、、、”</p><p class="ql-block"> 我赶忙问:“为什么?”</p><p class="ql-block"> “李老师,您的讲座是昨天,昨天是周六,来听讲座的人比预料的还多,您没来,也没有告诉我和韩老师,我打电话也找不到您,您的讲座取消了,明天是周一,什么活动也没有,您千万别来咖啡厅了!咖啡厅周六有活动,明天您想来喝咖啡,给我打电话,我去接您,您可不要骑车子来!”</p><p class="ql-block"> 我的心立刻凉了半截,对着手机说:“小何,对不起了!再见!”</p><p class="ql-block"> 小何赶紧说:“李老师,你等我,我送你、、、、、、”</p><p class="ql-block"> 我说:“不用了,谢谢你!”</p><p class="ql-block"> “、、、、、、李老师,你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好吧?”小何沉着冷静地说。</p><p class="ql-block"> 小何这几句话使我放不下,原来是我昨天无故弃约了,可是我认为今天就是周六,那么昨天那个周六哪儿去了呢?哪儿去了呢?</p><p class="ql-block"> 昨天睡觉了?写文章埋进去了?上公园走圈去了?我想不起来?这两天我都干什么了?昨天干什么了?这两天我一直没有闲着,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真是糊涂了,突然一个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眼前一闪——老年痴呆症?帕金森病?</p><p class="ql-block"> 我骑在车子上,右脚登在路边石上,突然一阵秋风从西北直接硬刮过我的身上,我不自觉地浑身一扑棱,瞬间就感觉到这股风好像就是我招来的,我瞪大眼睛向前看,风平浪静,我继续往前看。想要找冷风留下了什么?马路上摆着几根刚才被风吹落的小树枝,我模模糊糊看见前面马路上摆着四个大字“东海逝波”,好像下一句在告诉我“亡羊补牢”。我想从车子上下来,在路边石上坐一会儿,思考思考,可是站在路边浑身从下往上又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胸有些胀,又有点喘,可是我不知道哪来的劲儿,猛地蹦跶了几下,身体很快又恢复了平衡,大脑里也像腾出了空间,心情痛快了许多,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p><p class="ql-block"> 我骑车哼着“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心里又想到:根据21世纪初我在省图书馆听一位研究非文化遗产的专家说:长春市城市建设的形状像一只蝎子,那么蝎子头就是吉林省科研、文化教育、医疗卫生、戏剧艺术等上层建筑的精英聚集的百花园,从历史上就是经久不衰的寸土寸金的风水宝地,银杏树咖啡厅就是蝎子的右眼睛。十多年没来了,有时候做梦都想着她,今天虽然是“0”收获,但是也不能白来,起码找一条有故事的路走一趟,呼吸呼吸这里的空气。</p><p class="ql-block"> 银杏树咖啡厅的北面是吉林大学制药厂、吉林大学各部门掺杂着各大单位的家属宿舍;往东看是赫赫有名的桂林路及吉林教育出版社,长春市规划设计院、长春市图书馆;南面是省吉剧团,吉林艺术学院,对面是文革前全国出名的师范大学附属中学,中学西面挨着它是461空军医院,再往西是新民广场、再往西就是中医学院、省医院、欧亚商都,90年代,从新民广场至红旗街这条长街两侧有吉林省几十个科技部门、单位修建了门市部,这条街被称为“科技一条街”,曾经名噪一时,从红旗街往南有著名的“54线有轨电车”、长影旧址、长春外国语学校,多所科研部门,哎呀说远了!再说新民广场南面是总面积约为222万多平方米的长春南湖,据说是亚洲最大的人工湖,公园旁有省疗养院和省南湖宾馆;</p><p class="ql-block"> 西面是故事最多最悠久的历史文化名街——新民大街。新民大街两侧有30年代伪满洲国的龙脉“八大部”,也就是伪满洲国的八大统治机构,是治安部(军事部)、司法部、经济部、交通部、兴农部、文教部、外交部、民生部。这些政治机构同伪国务院、综合法衙(司法检察机关),都建在新民大街附近,形成以地质宫为中心的建筑群。伪满治安部(军事部)的旧址在新民大街1号,现为吉林大学白求恩第一临床医院;伪满经济部旧址在新民大街5号,现为吉林大学第三临床医院,伪满司法部设有总务司、法务司和行刑司,掌管法院、检察厅及狱政等司法行政事务,旧址在新民大街6号,现为吉林大学新民校区白求恩医学部;伪满兴农部主要掌管东北的农、林、牧和水产,旧址在自由大路20号,现为东北师大附属中学;伪满文教部负责伪满洲国的教育事业,旧址在自由大路18号,现为东北师大附属小学; 伪满民生部,后来又改为厚生部。伪满民生部旧址位于人民大街133号,如今是吉林省石油化工设计院;伪满外交部的旧址在建设街30号庆胡同1号,这栋法国风格的建筑就是当年的伪满外交部,归吉林省东方房地产开发公司使用。</p><p class="ql-block"> 伪满洲国留下的这些建筑都是钢筋水泥坚固性建筑,人民广场工商银行大楼用了5千5百吨水泥。1948年春天,解放军兵临城下,就是因为这些建筑易守难攻才采取围的战术,终于10月18日和平解放,可见当年日本鬼子的野心有多大!有多可恨!</p> <p class="ql-block">  改革后新民大街新建筑有白山宾馆、银贸大厦、吉林省图书馆、吉林电视台、长春日报社等。</p><p class="ql-block"> 我回家走西面很绕远,可是这条街就像有构儿似的,鬼使神差般使我奔向了从新民广场直奔文化广场的新民大街这条穿越路。</p><p class="ql-block"> 走到文化广场时我把自行车锁在靠近解放大路的停车处,迎着男体青铜塑像慢慢向广场纵深走去。看到里面的灯光我就唤回了我第一次到这儿来的记忆,那是50年代末,10月份的一个晚上,我和老姨从建设街她工作的清和副食商店往我家推冬储大白菜。路过地质宫时我眼睛只是盯着看这座高大的建筑,没觉得脚下的路是坑坑洼洼的,我在一侧帮老姨推车身子站不稳,老姨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又怕我崴了脚脖子,就说:“咱歇一会儿吧”;第二次是中学时代(哪年记不住了)参加国庆节庆祝集会,会后就散了,没有游行。留下的印象就是地质宫广场在两片树林子中间;第三次是1968年冬天,我家住的48号大院里有人说:地质宫前面的树林里埋着武斗打死的人,我们几个人不信!为了证明谁是对的,一起跑来验证,结果我们输了,几个人凑钱给赢家买了一支糖葫芦;以后因为下乡、在外地参加工作,结婚有了孩子,有了生活压力,直至1996年重建改名为文化广场后,为了看即大又美,和引人注目的男体青铜雕像来了一次;到了2004年夏天,第一次骑车驮两岁多的大外孙女来玩儿,一直坚持到2005年夏天她上幼儿园以前,以后就双休日、节假日来玩。她喜欢上文化广场,她喜欢喂广场鸽;喜欢在中心广场转圈跑,喜欢和不相识的小朋友玩丢手绢;喜欢看大楼一样高的大屏幕电视;喜欢进地质宫仰脸看恐龙标本;喜欢在书市里找《天线宝宝》;喜欢在广场外开小汽车的游戏、、、、、、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来,我把自行车放路边,拿着钢制小车座子、背着水瓶子、水果食品等,连领带抱着她玩一上午,中午回家,吃点饭,她就能睡一下午。她熟悉文化广场的一切,她和文化广场有很深的感情,还还主动在中心广场拾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在家里还向楼下坐在花坛旁的老年人们讲:“我把小米刚撒在水泥路上,就‘呼’的一声冲我飞来一大群广场鸽,吓得我转身就跑。”、、、、我最后一次来文化广场是2009年7月22日10点到中心广场看中国的日全食。</p><p class="ql-block"> 我走进广场中心,突然想寻找挂在“天上”的氢气球,没有找到,看到中心广场的游人不多,才想起来节日才能看见挂着标语的氢气球!我不是又犯糊涂了!我冷静地回想:我有15年没有来这块熟悉的地方了,以后一定抽出一个上午好好看看文化广场和广场鸽。现在,我感觉累了,胸也有点涨,觉得明天再出来一定得背着便携式制氧机,现在得赶紧回家休息,到家还有重要的事情,打电话向小何:报平安。我还不认识小何,他对我这样关心,我得让人家放心。</p> <p class="ql-block">  晚上5点多了,10月份天已傍晚,还有点冷,心想一会儿在路上打的回去。</p><p class="ql-block"> 我往西骑到第一个斑马线遇到红灯,马上就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快速地过横马路,我心思怎么怎么这么多人呢?等我往前走再遇到斑马线时过路的仍然多,我往南看去忽然想起来南面那座巨型建筑是新建的吉大一院住院处,吉大一院的老楼在人心中就很高大,和现在的吉大一院无法比了,有病的人咋这么多?我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往前走,前面距离建设街200多米是上坡路,我就下来推着车子走,当走到地铁二号线入口时,吓了一跳:我走错了路!我家在人民广场附近,我出了文化广场应该往东走,结果,我出来就顺挂了,跟着向西走的人群走到这里?嗨!吸口药,漱漱口,喝一口,坐下歇一会儿看看街景,再调头往东走。</p><p class="ql-block"> 我看见建设广场西南角原吉林省戏曲学校的圆顶楼的想起来,1978年我写了个独幕话剧《王大娘相女婿》寄给在这个楼里的《说演弹唱》编辑部,后来老编辑王迅用毛笔写了修改意见和原稿一起给我,我修改后就回来一趟,来到这个圆顶楼一楼,见到了王迅,他很热情,看过让我继续改,以后我就没有和他联系,后来我到了报社工作,才觉得很后悔。</p><p class="ql-block"> 挨着圆顶楼二层白楼原来是吉林省文化厅,20多年以前我去了二楼里面的忘了叫什么办公室了,去找知名诗人李映,好像是2006年,我和一个朋友还到他家看他,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吉林省京剧团好像也在这一片?2017年我在莫斯科普希金大剧场连着看了两场《大闹天宫》杨雪斌饰演孙悟空,演出结束时杨雪斌谢了三次幕,散场了很多俄罗斯观众不走,排队和杨雪斌合影。谢幕时我在剧场中间过道上拍照,杨雪斌在台上看见了我,竟准确无误地把一块大手绢抛到了我的手里,不愧为被称为“活猴”孙振林的徒弟,又一个“活猴”,我早就有去看看他的想法。</p><p class="ql-block"> 隔着解放大路和我对面路南,2002年建成的红色大高楼原是吉林省人事厅,用了6年人事厅取消了,替换的人社厅在南关大桥西南一座大楼办公,这个大楼可能是人才开发部门和其他单位。我对人事厅和原吉林省人事仲裁委员会印象很深,也很伤心。想到这儿,又想到要赶紧回家,上斑马线把车推到路南,在那打的,把自行车折叠起来放在后备箱里。</p><p class="ql-block"> 我推车正往前走,忽听一个声音在身后喊“李老师”,这儿上下地铁的人挺多,我没有在意是喊我,可是接着又来一声“李老师”,我觉得声音还挺熟悉,回头一看是小韩和一位小伙子。小韩迎上来握着我的手说:“李老师,可有10多年没见面了”这话我没有听明白,我觉得刚才好像还见过他,怎么这一会儿造成10多年前了?只是这个二十多岁的大个子高鼻梁、宽额头、大眼睛双眼皮一身帅气,明星一样的小伙子却不认识,好像在哪个电影里,或者哪部电视剧里见过。小韩告诉我:“他是小何。”</p><p class="ql-block"> “他是小何!”我立刻心花怒放,我不用给你打电话了,给我喜欢得偷偷的把他看成了我的“孙子”,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和他简单拥抱了一下,撒开手时眼睛好像滴下了泪。</p><p class="ql-block">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俩怎么会一起来?”</p><p class="ql-block"> 小何微笑着告诉我:“微信定位。”</p><p class="ql-block"> 小韩告诉我:“小何担心你的安全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小何说:“韩老师说,‘追!’,李老师离不开文化,果然我俩就在文化广场前面追到了您。韩老师是我老师,我俩经常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我有疑问,就问小韩“真的?”</p><p class="ql-block"> 小韩说:“李老师在穿越,还在拿09年以前的故事说今天的事儿,那时候我30多岁,现在快50岁了,是老韩了,李老师您那时候说自己是知天命年,现在早已是古稀人了,很快就是耄耋老人了吧?我给小何讲过现在已经落后的《新闻写作》,他就叫我老师。”</p><p class="ql-block"> 我说:“小韩,你总是这样热情,下午咖啡厅那个小女孩说:是韩老师告诉小何找我做讲座的,你的形象立刻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你没有变样脸上总是一团火,我们真是缘分。”</p><p class="ql-block"> 他俩开车送我在回家的路上,我坚持在重庆路请他俩吃了一顿“海底捞”。</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10点多钟,我都睡了一觉,醒来才看见老伴来的微信,问“你怎么样?出去时间长就把制氧机背着,保存体力,你这两天要去哪儿?我妈好多了,我过两天就回家。”</p><p class="ql-block"> 我回了微信:“、、、、、、谢谢老伴,明后天去山东窝堡,勿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