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言赞语老太婆

德和 春生

　　天气渐冷，真正要过上冬了。厚点的棉在还在那边的房子里。便推着轮椅上的老太婆去拿。五年来都是这么坐在轮椅上移动的。我感觉得确实是冷了下来，非穿厚衣不可了。

我在大衣厨里翻寻衣服，老太婆在门外指导我拿什么颜色什么衣，一一道来，准确无误。

自受跌倒成重伤以来，只是双脚还不怎么不对劲，而脑袋瓜子里的思维能力却是很清楚的。特别是对过去了很久时间的琐事与物件，都还记忆得十分清楚，连衣服的长短、颜色、新旧，都记忆犹新，还丝毫不差。而有时对眼面前的事，却有点差强人意。

从大件厨里拿衣服，几乎都是报出衣服的颜色，报一件我拿一件。一共拿了四大件，也足够了。

当报出一件兰色半短大衣时，我也知道这件衣，怎么也没找到，便说没有。她硬说有。我也知道这么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她说不是羽绒的，是丝绵的。我突然想起来了，去年我在清理衣物时，作为不需要的衣服，投进了小区的捐助箱里去了。老太婆还是不同意我说的羽绒服，而是人造丝棉服。

可以看出老太婆对过去的事及物，记忆还是十分清晰，准确无误的。但对眼面前的事，有时还会颠三倒四。多半是将幻觉当真。有时还未吃饭，叫吃饭时，说是吃过了。再叫才幻然大悟。对老同学五十年来还未见过面的，都能报出姓名，准确无误。这样看来，老太婆除了不会自行走路，其它方面还是正常的。正是：

我家老太七十七，

食粟人间近耄寿。

从心朗日忽闪失，

凡庸可叹更闲悠。

澹泊宁静览岁月，

情深谊厚谢亲友。

能起能眠便是福，

生肖不枉属老牛。

—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