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堰画乡：一江碧水间的千年与诗意

风华正茂

　　回温州的高速上，临时起意拐去丽水——总听人说“古堰画乡是浙南的水墨卷”，今日终于得空掀开这卷的一角。

　　车刚停稳，景区入口的售票员笑着抬眼：“苍南身份证免票的，只买一张渡船票就行。”钱包都没来得及掏，笑意先漫上眉梢。

　　渡口的船是木色的，顶檐翘着黛瓦角，像从旧画里驶出来。船行时劈开江面，两岸的芦苇荡晃着绒绒的穗，远处的堰坝藏在水汽里，只听见水流叠着碎响。上岸撞见一棵百年古樟，枝桠铺得比屋顶还宽，树荫下的石阶被磨得发亮，几个老人坐在那儿剥莲子，竹篮里的白胖莲子滚来滚去。

　　老街是踩着青石板逛的，巷子里飘着葛根酥的香，刚出炉的麻酥糖裹着麦芽甜，穿围裙的姑娘递来试吃的小方块，甜香裹着葛粉的糯又脆又香。

　　江边石阶碰着江水，外孙女捡鹅卵石，我看帆影——三只木船系在岸，白帆垂着，像忘收的云。“古堰画乡”字牌，我们挤在牌前拍照，风把外孙女的围巾吹得飞起来，我举着手机喊“别动”，把他们的笑声定格在手机里。

　　渡船返程时，售票员的笑还在脑子里晃。原是赶路途中的偶然停靠，却撞进了山水的温柔里——免票的惊喜是开头，古堰的风、画乡的香，还有一家人挤在石阶上的热闹，才是这半日最软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