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聊斋】一一《聂小倩丶解读》(二)

西北望长安(拒私聊)

　　宁采臣大声喝道:“快走！否则，我就叫人了。”

　　女子害怕了，于是转身离开。可是，到了门外又回来了，拿了一锭黄金放在被褥上。

　　宁采臣拿起来扔到院子里，说:“我不要不义之财，别拿这个玷污了我的行李！”

　　女子很惭愧，拾起金子，自言自语地说:“这个人真是个铁石心肠。”

　　天明，有个兰溪赶考的书生，身边带着一个仆人，住在东厢房，到了晚上突然死了。

　　他的脚心有个小孔，就像锥子扎的一般，有细细的血流出。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第二夜，仆人也死了，症状一样。当晚，燕赤霞回来了，宁采臣问他，燕赤霞说是鬼怪在作祟。

　　宁采臣向来正直，也没把这亊放在心上。

　　半夜的时候，女子又来了，对宁采臣说:“我见到的人多了，可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刚直的。

　　你一定是个非常圣贤的人，我不敢欺骗你。我叫小倩，姓聂，十八岁死的。

　　如今埋在兰若寺旁边，被妖怪胁迫，充当他们奴役，毫无地位，在人面前笑意盈盈，那实在不是我的本意。

　　今天晚上寺里再没有能杀的人了，那怪物或许会派夜叉来。”

　　宁采臣非常害怕，问有什么办法。

　　女子说:“和姓燕的书生住在一个屋里，你就能幸免于难。”宁采臣问:“为什么你不去迷惑燕赤霞呢？”聂小倩说:“他是一个奇人，我不敢。”

　　宁采臣又问:“那么你是怎样迷惑人的呢？”

　　聂小倩说:“和我亲热的人，我暗地里用锥子刺他的脚心，他的魂就会被我迷住，我就可以采他的血让鬼怪们喝。

　　又用金子迷惑人，其实那也不是金子，是罗刹鬼骨，人要是收了就会被挖去心肝。美色和金钱这两样东西，只是投人所好罢了。

　　宁采臣向她道谢。并询问防备的时日，聂小倩告诉他在次日晚上。

　　临别时，她哭着说:“我堕落在这个黑暗的苦海里，看不到岸。您义气直冲云霄，一定能把我从苦难中拯救出来。

　　如果您把我的尸骨取出，安葬在一个平安的地方，您的大德不亚于我的再生父母。”

　　宁采臣慷慨应承。并问她安葬的位置，聂小倩说:“只要看着白杨树上，有乌鸦窝的那个就是。”说完就忽然不见了。

　　第二天，宁采臣恐怕燕赤霞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早早地邀请他做客。

　　按时准备好了酒菜，并且留意观察燕赤霞的动静。

　　约好和他住在一起，燕赤霞想推辞，借口说他生性孤僻。

　　宁采臣不答应，强行搬了卧具到他的房间。

　　燕赤霞没有办法，给他腾了点地方，并且说:“我知道你是个大丈夫，正气凛然。

　　但是我有个隐衷，难以一下子给你说明白。记住千万不要翻看箱子里的东西，否则对我们俩都不利。”

　　宁采臣小心地答应了。不一会儿便各自睡觉了。

　　燕赤霞把小箱放在窗台上，倒头就睡，不一会就鼾声如雷了。

　　宁采臣却是睡不着。一更天的时候，窗外隐约有人影出现。

　　不一会就靠近窗户来偷看，目光明亮。

　　宁采臣很是害怕，正要叫醒燕赤霞，忽然有个东西从箱子里飞出，像一条白布一样耀眼，一下碰断了窗户上的石头棂子，白光闪过立即收回，就像闪电一样快速消失了。

　　燕赤霞警觉地起来，宁采臣装作睡着了，暗地里偷偷地观看。

　　燕赤霞捧起箱子检查，取出来一样东西，对着月亮又看又闻。

　　那东西白色晶莹，大约有二寸长，宽度和韭菜叶子相仿。

　　看了一会，就一层层地包起来，又放在破箱子里。

　　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什么样的老怪物，这么大胆，竟然弄坏了我的箱子。”倒头便睡。

　　宁采臣甚是奇怪，爬起来问他怎么回事，并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了他。

　　燕赤霞说:“既然你我关系这么好，我也不好隐暪。我是个剑客。要不是那个石棂，妖怪当场就毙命了。即使如此，它也受伤了。”

　　宁采臣问:“你藏的什么东西啊？”

　　燕赤霞说:“一把剑。刚才闻了闻，上面有妖气。”

　　宁采臣要求观看。燕赤霞就慷慨地拿出来让他看，原来是一把光亮的小剑。宁采臣就更加敬佩燕赤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