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清晨五点二十分的江门,星斗还悬在淡蓝的天幕,云絮像揉松的棉团铺展着。我踩上熟悉的石板小径,路灯把影子拉得细长,两侧绿植静立如默者,风沉在叶隙里,天地只剩脚步与心跳的轻响——这是属于万步晨跑的序章。</p> <p class="ql-block"> 沿里村大道向北时,晨光正从云层的缝隙里漏出浅金。五点三十一分的小区东门,是这段旅程的第一个坐标;六点零一分,宏江路、江门大道辅路、双龙大道在脚下绕成闭环,风裹着清晨的凉意擦过袖口,城市还浸在半醒的静谧里,公交站的学生裹紧书包,成了晨色里最先醒转的烟火气。</p> <p class="ql-block"> 待东方欲晓的天光漫过楼群,我已跑完万步,折回小区。弯曲的石板路在林荫间蜿蜒,是“曲径通幽”最妥帖的注脚:公路两侧的花正盛,粉瓣落在路面,像晨色里的碎星;枝头的鸟终于醒了,啼鸣裹着草木的潮润漫开,“鸟语花香”不再是纸上的词,是鼻尖的甜、耳畔的轻,是每一步踩在宁静里的软。</p> <p class="ql-block"> 晨跑的路是循环的,从石板径到城市干道,再回林荫间的花路——像把清晨的两种模样缝在了一起:一半是城未醒时的幽,一半是生活渐起的暖。</p> <p class="ql-block"> 而我踩着这晨与城的交界线,把星斗、云絮、灯影、花痕,都织进了脚步里。这万步不是奔赴终点的计量,是把清晨的宁静与鲜活,都攥成了掌心的温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