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里，那片被扫净的银杏香（2025-11-24）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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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今年的秋天时间太短，冬天来的很早，我这个耄耋老人都快两个月没有到过青城山大门那里了。今天做完理疗赶紧喊了一辆三轮车把我带去，因为今天不下雨。

　　理疗仪的余温还裹着肩颈，我便跳上了吱呀作响的三轮车。师傅问“去哪儿”，我指了指手机里存了半月的照片——豪生酒店那条银杏道，黄叶子能埋到脚踝。

　　晚啦，”师傅把车把拐进秋雾里，“这几天环卫扫得勤，怕滑。”

　　我偏不信。秋阳漫过车窗时，心里早攒了满当当的期待：该是风一吹，金箔似的叶子就扑簌簌落，踩上去像踩碎一整个秋天的甜香。

　　到了才懂师傅没说谎。银杏道上只有零星碎叶，被晨光描出浅淡的金边。环卫工人正把竹扫帚搭在肩头，竹枝上还沾着几片蜷曲的黄。我站在路口笑自己傻气，却没转身——路两旁的树早把枝桠织成了穹顶，漏下的光在石板路上拼出细碎的星子，风裹着桂花香漫过来，竟比想象里的“落叶堆”更清透。

　　顺着路往里走，脚步就慢了。左手是裹着白灰的树干，右手花箱里的茶梅正冒粉芽，风过时，枝桠晃了晃，抖落半片银杏叶，不偏不倚落在我鞋尖。弯腰捡起来，叶脉里还浸着湿凉的晨露，凑到鼻尖闻，是晒透了的阳光味。

　　再往前是片竹林，竹梢弯成拱门，风穿过去时簌簌响，像谁在轻轻摇铜铃。竹叶缝里漏下的光，把石板路切成一段明一段暗，走进去时，连呼吸都轻了——空气里裹着竹的清苦、土的湿润，还有不知哪来的、像刚剥开的橘子那样的甜香。

青城山大草坪无论春夏秋冬的人都很多。

这里是打太极的人们

　　绕到酒店侧院时，撞见片没扫的草地。银杏叶在草尖上铺了层薄毯，三两只麻雀蹦跳着啄食，见我来，扑棱着翅膀躲进树影里。我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叶尖，软得像揉皱的丝绸。原来没被踩碎的秋天，是安安静静趴在草叶上的。

不同的角度拍出不同的青城山山门。

　　后来索性在园子里乱逛。路过种满香樟的小径，叶片撞在一块是“沙沙”的响；撞见一丛红枫，像把烧得正旺的小火把；连墙角不起眼的麦冬草，都举着串紫莹莹的小果子，在风里晃得温柔。

楠木林是我们吸氧的最好地方

这是南木林里的银杏树

　　坐在长椅上歇脚时，才觉出肩颈的酸胀早散了。风裹着草木气往肺里钻，每一口都清得像刚滤过的泉。旁边石桌上，不知谁落下半本翻开的书，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响，字里行间都是秋光。

　　走回银杏道时，环卫师傅正把新落的叶扫进簸箕。他抬头冲我笑：“好看吧？这树不落叶时，更耐看。”

我点头。原来我要的从不是“踩碎一整个秋天”，是这秋阳里，树影、风声、草尖的叶，还有漫进肺腑的、裹着香的氧气——它们早把“没看到落叶堆”的遗憾，酿成了更软的欢喜。

这是大榕树

　　三轮车的吱呀声又在身后响起来时，衣兜里还揣着那片银杏叶。风从车窗灌进来，叶尖蹭着掌心，像揣了一小捧没碎的秋天。

其实秋天从不会被扫干净的。它藏在叶脉里，裹在风里，浸在每一口清透的呼吸里——只要肯慢下来走，走到风里，走到光里，走到草木的呼吸里，秋天就会落在你身上。

　　因为我年纪大了，又加上时间有限，所以来回都是坐三轮车，只在景区里边走路。加上我是糖尿病患者，管住嘴，迈开腿是必须的，不知不觉也就走了6千多步了，加上晚上散步每天都差不多有1万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