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滨海到宝鸡--一段淬炼成钢的新兵岁月

锦绣山河(李成曙)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时光的车轮滚滚向前,岁月的长河不断流淌,许多往事都在这无情的流逝中渐渐模糊。然而,1970年11月份到1971年3月份那段从校园迈向军营的经历,却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我记忆的天空中闪耀着永恒的光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入伍时的李成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0年11月,我正在江苏省滨海县中学高一(五)班读书。彼时,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当时来滨海县征兵的部队有好几个,有特种兵、乙种兵、普通兵。其中,5911部队的影响力最大,征兵人数也最多。接兵部队人数众多,规模远超其他来滨海县征兵的部队。他们还特地带来了篮球队,在滨海县城老灯光球场与滨海县篮球队进行了几场精彩的篮球比赛。我每场都到现场观看,赛场上双方球员们激烈角逐、互不相让,比分紧咬,互有胜负,那热烈的氛围至今仍历历在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5911部队的宣传口号极具吸引力,他们强调自己是北京的总后勤部部队,在滨海县接的兵都会被分配到北京的后勤部队。对于当时的青年人来说,能够到北京去当兵,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向往。而我,年仅16虚岁,还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由于当时高考已经停止了四五年,未来是否会恢复高考,谁也说不准。在这种迷茫的情况下,受到部队宣传的影响,我心中也萌生出了报名应征入伍的想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年我住在滨海县蚕桑场的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他们经过一番考虑后,最终同意了我的决定。于是,我在我家住地县蚕桑场所在地的果林公社报了名。当时,5911部队派到果林公社接兵的是江苏沙洲的王新祥和陕西西安的赵祥生。他们住在果林公社提供的宿舍里,与我家所在的蚕桑场紧邻。我父亲是蚕桑场书记兼场长,母亲是蚕桑场保管员。我家门口有个篮球场,王新祥和赵祥生没事的时候就会来这里打篮球。我也热爱篮球,一来二去,我们便熟悉起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得知我报名参军的想法后,都非常鼓励我,还跟我分享了许多部队里的故事,让我对部队生活更加憧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哥哥李成旭当时20岁,1970年高中毕业,他也报了名。果林公社报名参军的青年们都在蚕桑场提供的厂房里参加了体检。我和哥哥都顺利通过了体检。然而,在定兵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些波折。负责接兵的王新祥、赵祥生主张我们弟兄两个去一个。我的父母亲希望我们弟兄两个都能去,如果只能去一个,他们准备让哥哥去。果林公社人武部长廖凤章也主张让哥哥去,因为他各方面条件都合格,而我有两个方面不符合条件:一是年龄太小,未满十八周岁;二是我还是在校生,高中尚未毕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年在蚕桑场的这幢场房里进行征兵体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但是,王新祥和赵祥生对我父母亲表示想让我去。他们觉得我热情开朗、积极向上,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父母亲看到接兵的人这么喜欢我,想让我去,也就同意了。然而,果林公社人武部长廖凤章却有些为难,因为有人向公社反映我年龄未到和还是在校生,不符合入伍条件。在这种情况下,母亲到县人武部向肖一波政委反映了此情况。肖政委当场表态:只要是接兵部队要的都让去。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既激动又感激,终于,我被确定应征到5911部队去当兵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0年12月19号,对于果林公社应征入伍到5911部队的18个人来说,是一个难忘的日子。我们在公社换上了崭新的军装,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光荣。这18个人中有王克海、詹古兵、陈雷、周亚平、史星、任剑、周至富、李道龙、单康贵、段立春、王尔富、仓定忠等人,他们大部分都是我或者我哥哥的初高中同学。我们穿着军装,站在一起,仿佛看到了未来在部队里并肩作战的模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蚕桑场通往204国道的场区道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号早上,我们早早地穿上军装到果林公社集中。在王新祥、赵祥生的带领和公社人武部长廖凤章等人的陪同下,我们徒步走到滨海县通榆中学操场上集中。一路上,我们步伐整齐,精神抖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当天下午,县里在通榆中学操场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县委、县革委会、县人武部的领导和5911部队接兵团团长梁子明、政委师志坚以及所有接兵部队成员、1500余名应征入伍到5911部队的新兵出席了欢送仪式。操场上彩旗飘扬,锣鼓喧天,气氛热烈而庄重。领导们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鼓励我们到部队后要好好学习、刻苦训练,为祖国的国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这些新兵们个个热血沸腾,心中充满了对部队生活的期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随后,我们这些新兵就随着接兵部队登上了停在通榆轮船码头的拖驳船上,开启了前往部队的旅程。在我们准备出发前几天,县里就组织东坎地区的烧饼店,打了许多烧饼也一并随船带走,作为我们路上的干粮。坐在拖驳船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家乡,我心中既有对亲人的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憧憬。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将告别校园,告别家乡,踏上一段全新的征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航行中的拖驳船队(图片来自于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登上轮船后,我们果林公社入伍的18个人被安排在一条驳船上。同条船上还有大套公社入伍的一部分人,大概有四五十人。驳船船仓里铺上了厚厚的稻草,我们分成两半边,两人一组,一床被子铺在稻草上,一床被子盖在上面。坐着的时候,我们并排背靠着船仓板;睡觉的时候,我们通腿而眠。驳船上面用大油布覆盖着,为我们遮风挡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个船队由一个轮船头拖着十几条驳船组成,当时一共有三个船队。这也是我们大部分人第一次坐着这样的船队出行,心中满是新奇与期待。晚上,船队从通榆出发,向南航行。晚饭吃的是烧饼店里打的烧饼,第一顿吃的时候,大家都觉得非常好吃,而且不限量。长这么大,我们从未放开肚子吃过这样的美食,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5911部队新兵团团长梁子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吃过晚饭后,我们便开始休息。驳船上面的船头上放着马桶,要大小便时需请示经同意后由人陪同着到船头上去,其余时间是不允许到船头上的,以确保安全。就这样,我们在驳船上度过了两夜一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航行过程中,船队上的喇叭不时传来声音:“到了宝应闸、邵伯闸,江都闸……”“船队进入了大运河、船队进入了长江……”我们才知道到了哪里。几顿饭都是在船仓里吃的烧饼,后来感觉到越来越难吃,难以下咽。船队过长江时,所有人都不准到船头上来,防止发生意外。坐在船上两夜一天,整个人都在来回晃荡中度过,那种感觉就像在大海中漂泊的孤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三天早上,船队终于在镇江市区停了下来。我们排着队分批有序地下船,被带到镇江火柴厂的大仓库里坐下来休息,等待上火车。整个人还是感觉在船上晃荡一样,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天下午天要晚的时候,我们在镇江火车站上了火车。火车车厢是装货的闷罐车,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大铁门。我们从敞开的大铁门上车,车厢内铺着稻草,我们又像在驳船上一样,分成两半边,两人一组,一床被子铺,一床被子盖。坐着的时候背靠车厢板,睡觉的时候一人一头,通腿睡觉,脱下棉裤当枕头,棉袄棉大衣盖在被子上面御寒,身穿衬衫衬裤和绒衣绒裤,倒也不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闷罐火车(图片来自于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坐在闷罐车里要大小便时,就把大铁门打开,由里面的人拉着膀子和手大小便,防止掉下车去。当天晚上在镇江发车后,接近半夜时,有人提醒火车即将到达南京长江大桥,我们都醒了打开大铁门观看一下外景,只看见一些灯光和桥柱子,其它也没看到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火车上吃饭,原来在滨海县带的烧饼吃光了,就吃饼干,咋吃饼干也感到很好吃,但两顿一吃也发够了。有时到了某火车站停下来也能吃上部队早已安排好的热饭热菜,那才叫香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镇江发车后的第二天快要到中午时间,列车到了徐州。我们估计经过徐州后,火车会向北开往北京方向,但没想到过了徐州后火车却向西开去。我们抱着怀疑的心情问王新祥和赵祥生,不是说到北京的吗,火车怎么往西去了?他们说到郑州后再向北到北京。火车一路走走停停,有时为了会车,会在小火车站等上几个小时,等对面火车过了后再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到了郑州后,火车还是继续向西,这时我们也想到了不会往北京去了,也就不再打听到什么地方去了。到了第三天的早上,火车在陕县停了下来,一停就是七八个小时。我们都下了火车,在站台上吃了热气腾腾的早饭和中饭。我们在站台上经常看见坐在客车上的装运新兵的火车,比我们坐这个闷罐车子好多了,但他们没有我们好睡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刚入伍时的辛立和战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开开停停,直到我们从滨海出发后的第五天晚上十点多钟,我们终于到了陕西省宝鸡市火车站。全体人员下了火车,我们被带到了184医院的一幢四层楼上。我们果林公社来的18个人被编在新兵一连二排五班和六班,排长是王新祥,副排长是赵祥生,我所在的六班班长是1969年入伍的四川籍的张班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住下来后,遥看远方灯火辉煌,鳞次栉比,心里想,宝鸡这个地方也不错,像个城市的样子,比我们滨海小县城好多了。我们新兵一连住在四楼,新兵二连住在三楼,新兵三连住在二楼,院子里头的礼堂里住着新兵九连和十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就这样,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开始了。新兵连的日子,是政治学习与军事训练的双重淬炼。那个年代,学习毛泽东思想是首要任务,《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这“老三篇”,要求每个人熟读成诵,毛主席语录更是要活学活用。每天清晨的“早请示”、夜晚的“晚汇报”是雷打不动的仪式,再加上军事条令的学习,让我们这些庄稼汉渐渐懂得了军人的职责与使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刘斌战友在放电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军事训练则充满了酸甜苦辣。立正稍息、看齐转向、齐步正步跑步走,这些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不少战友闹了笑话。有人向左转向右转总把方向搞反,面对面撞个满怀;报数时有人紧张得卡壳,甚至把“七”喊成“八”;走队列时,还有人手脚同步,活像“顺拐”的鸭子。最狼狈的是紧急集合,第一次哨声响起时,大家从睡梦中惊醒,有的穿反了衣服,有的抢了别人的裤子,有的背包打得松松散散,跑着跑着就散了架,最后只能把被子披在身上狂奔,洋相百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倒是占了些“先天优势”——家里的蚕桑场每年冬天都有部队进驻训练,我耳濡目染学了些基本功,1966年去北京串联时还接受过十几天的队列训练,所以这些动作很快就上手了。队列训练在医院的操场上进行,射击和投弹则要去北面的渭河滩。从小就爱扔烂泥块、砸钱堆的我,投弹成了强项,耕田用的梨花尖子,土话叫残头碑,我随手就能扔出五六十米远,投手榴弹自然不在话下。新兵训练快结束时的实弹射击,我用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进行100米卧姿射击,9发子弹打出85环的成绩,其中六个10环、两个9环、一个7环,虽比不上最高的88环,却也让张班长在班务会上表扬了我。手榴弹实弹投掷我投了五十多米,而战友中有人创下了六十多米的好成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兵训练时部分战友留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前排:曹志友(左一)、曹正连(左二)、徐岳龙排长(左三)、何水保班长(左四)、李古春(左五)、葛步爱(左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中间一排:尹开美(左一)、陈明付(左二)、宣龙根(左三)、严于岭(左四)、王效足(左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排:王军(左一)、仇恒帮(左二)、仇耀明(左三)、刘兆昶(左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整理内务是另一门“必修课”,被子要叠得方方正正,像块豆腐块,床单要铺得平平整整,鞋子、茶缸、腰带、帽子都得摆成一条直线。为了叠好被子,我们跟着张班长学用双手慢慢挤叠,有时还得用小板凳反复挤压,才能做出棱角分明的效果。被子叠好后,白天绝对不能上床,中午休息只能趴在床沿上眯一会儿,生怕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内务弄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夜间紧急集合是大家最怕的科目。第一次紧急集合,全连花了十几分钟才到齐,蒋连长严肃地批评:“像你们这样,敌人早打进来了!以后必须在两三分钟内集合完毕!”此后,我们总结出了经验:夜里睡觉只脱棉袄棉裤,衬衫、绒衣、袜子都不脱,鞋带系好,背包带打好结放在枕头边。哨声一响,立马起床穿棉衣、蹬鞋子、背挎包水壶、扎腰带,边往楼下跑边打背包,到操场报告后再扣纽扣子、整理装具。到后来,最快一分多钟就能集合完毕,再也没人敢拖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3年西安战友在火车站留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新兵连的日子里,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抢着打扫卫生、抢着劳动、抢着打饭打菜,就盼着能在班务会上得到张班长的表扬,谁也不想被批评。那个年代,不少人在家吃不饱饭,当兵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能填饱肚子。开饭时,大家像小猪抢食一样踊跃,二两一个的菜包子,我一顿能吃六个,最能吃的战友居然吃了十三个。每月四十五斤粮食根本不够吃,多亏新兵团梁子明团长、师志坚政委动员老兵连送来节省的粮食,我们才能顿顿吃饱,安心训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初离家时,大家都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兴奋得忘了想家。可日子一长,思乡之情便悄悄蔓延,每天都能看到有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我12岁时曾去北京串联,离家二十多天,这次算是第二次远行,还算适应。可在1970年除夕那晚,我却忍不住哭了。那天晚上,大家都以为过年不会有紧急集合,睡得格外沉。没想到十一点多,紧急集合哨声突然响起,我们全副武装跑到操场,随后一路向东向南跑步前进,还爬了一座山,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到营房。躺在被窝里,我想起在家过年时的温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谁能想到,三十晚上还要受这份苦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陈雷战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住的184医院地理位置很好,东面是宝鸡电厂,西面是宝鸡钢管厂,北面是渭河,过了河就是宝鸡市区。周末休息时,我们会徒步或乘公交车去市区逛逛,尝一尝当地有名的羊肉泡馍,那醇厚的香气至今难忘。站在宿舍窗前,向北能看到陇海线上的蒸汽火车在半山腰穿行,向南能望见宝成线上的电动火车——宝成线要翻越秦岭,每列火车都得靠两三个电动车头前拖后推才能爬过去,那壮观的景象让我们大开眼界。我们当时常去宝鸡电厂的浴室洗澡,万万没想到,三年后退伍,我竟被安置到了盐城电厂工作,也算与“电厂”结下了不解之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新兵训练快要结束时,我们尊敬的王新祥排长调离了新兵连,后来我在团部警卫排时偶遇过他,得知他调到了宝鸡兵站,还提了干,真心为他高兴。赵祥生副排长也在训练结束前退伍了,后来我在西安办事处通信站电台服役时,见过他几次,他被安置在西安市某机械厂工作,过得挺安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七一年三月,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圆满结束。新兵团在184医院操场上召开大会,宣布分兵命令。首批三十名新兵被分到西安办事处(军级)机关,其余的分配到5911部队(工建205团)各连队。我被分到了团部警卫排,果林公社的战友们,五班的去了五连,六班的去了十五连。命令宣布后,我们登上等待已久的汽车,向着宝鸡西边一百多公里外的秦岭山区东口——205团团部驶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史星战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汽车驶离184医院时,我回头望了望那幢四层楼,想起了张班长的教导、王排长的严厉、赵副排长的温和,想起了队列训练的汗水、实弹射击的紧张、紧急集合的慌乱,还有战友们的欢声笑语与思乡泪水。这段新兵连的时光,像一把烈火,将我们这些普通青年淬炼成了合格的军人,那些日子里的苦与乐、笑与泪,都成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永远镌刻在秦岭脚下的岁月深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1年李成曙在陕西省西安市钟楼前留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