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你，才知道

贺承德

我不敢直呼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树人，为国为民考虑得十分周全，无愧于“民族魂”的美誉。

以前，我总是带着片面的眼光看你，譬如你的脸:表情严肃得像打火石，知道的，说你心中有不熄的火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识笑容为何种尤物哩！你的头发拍案而起，像数根倔强的钢针，对颓废的时弊发起猛烈攻击。你的文字像无情的匕首，无论插在哪块思想的阵地上，都能呐喊出觉醒的惊雷。你的投掷，结果注定不会流下卑微的眼泪。

你的头像，在敌人的印象中，署名仍是“横眉冷对”。但在友人的字典里，你的落款却是“孺子牛”。对于你的“俯首甘为”的人生境界，我理解得还不够全面。直到走进《藤野先生》和《回忆鲁迅先生》，我才算真正走近了你。

走近你，才知道，你对“学渣”厌恶至极。那些清国留学生，把臭美的身影从国内扔到国外。你用反语“标志”嘲讽，谁知他们竟然恬不知耻，还大言不惭地用实际行动演绎“谢谢鼓励”的潜台词。不信？你就瞧瞧那间“烟尘斗乱”的房屋，看看那些厚颜无耻的舞步。“咚咚咚”，闹得地板神经不得安宁，仿佛东京真的地震了似的。

其实鲁迅也会骂人，只不过在这里，他骂人的时候，没有口吐一个脏字。“标志”一词，骂得漂亮，既骂出了文明，又骂出了文化。

走近你，才知道，你的生活如此简朴。一个在日本留学的青年才俊，即使没有锦衣玉食的问候，也不至于和“囚人的饭食”扯上关系吧？你“每天总要喝难以下咽的芋梗汤”，这是不是树人版的卧薪尝胆呢？由此可见，“词穷而后工”在你的身上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走近你，才知道，你偶尔会玩弄自作聪明的小把戏。你把解剖图当成美术来画，随意更改血管的位置。试想，倘若手术刀在手，用在病人的身上，难道也能胡乱地“涂鸦”吗？好在藤野先生果断出手，让你悬崖勒马。就这样，从一个年轻人身上，我看到“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哲理。

走近你，才知道，你也会笑。你笑的时候，太阳也会跟着微笑，天空的表情也瞬间变得格外美好。只是你不会轻易地笑，因为笑声理应留给醉人的快乐，严肃情当守护透骨的悲伤。

走近你，才知道，你也会生病。对于一般人而言，病情是他放下工作的最好理由。而病魔一旦侵袭到你的身躯，这反而成为你加强工作的最美借口。

你写过《死》这篇文章，其实你永远活在这个字的五脏六腑里。你，永远活在“生”的锦绣山河里。

你的文字像一腔热血，仍在旧中国黑暗的血管里热情地燃烧。不知，我能否美其名曰“豪迈的歌唱”？

有道是:“彷徨难救世，呐喊醒国魂。”走近你，才知道，呐喊是你时常入画的战旗，彷徨是你偶尔轻叹的闷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