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游览太行山“挂壁公路”,平顺神龙湾景区纪实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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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2017年5月20日周六,农历丁酉鸡年四月廿五。)</p><p class="ql-block">太原老三届五十五人,参加山西省美学学会采风团;赴山西省平顺县井底村,参观访问纪实影辑。</p> <p class="ql-block">八年前,我曾站在太行山深处的挂壁公路前,望着那条从绝壁上凿出的天路,心还在怦怦直跳。那时还能通55座的大巴,车轮碾过窄道,一侧是山体,一侧是百米深渊。如今听人说,那路早断了,几次塌方后连39座的车都难以下去,更别说当年那种庞然大物。我闭上眼,仿佛还能听见引擎在峡谷中回荡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那条山路像一条缠在山腰的绸带,弯来绕去,嵌进岩壁里。路边红白相间的护栏像是给悬崖系上的安全扣,可看着仍让人心惊。我们一行人沿着路慢慢走,有人拍照,有人驻足远望。雾气在山间游走,远处的峰顶若隐若现,像是藏在云里的旧梦。这路,是人用命凿出来的,每一道弯,都刻着倔强。</p> <p class="ql-block">悬崖边上,四位穿影色外套的女子静静站着,背后是陡峭的岩壁和几辆紧贴山体停放的车。她没回头,像是在和群山对话。我走过去,也没出声。这种地方,话多了反而轻了。只有风在耳边低语,讲着那些年村民如何一锤一锤,把希望砸进岩层。</p> <p class="ql-block">在一处观景台停下,六位学友靠拢一排笑得灿烂。她们穿着亮色衣裳,一个挎着紫包,一个戴着墨镜,风从山谷吹上来,把头发吹得轻轻扬起。她们说:“这地方,像不像画?”我没说话,只觉眼前这山、这云、这光,哪是画能描出来的?那是太行的魂,硬生生从石头里长出来的。</p> <p class="ql-block">桥上四位姐妹并肩而立,笑得像春天炸开的花。白栏杆映着碧水,山影倒进湖心,她们的身影落在画里。有人喊“再来一张”,笑声便又荡开一圈涟漪。这桥不大,却连着天与地,也连着过去和现在——当年修路的人,怕也想不到,有一天这险地会变成人们拍照打卡的风景。</p> <p class="ql-block">崖边的停车场热闹得很。黑车旁有人刚下车,伸着腰;白SUV边一群人正举着手机拍岩壁。绿植从石缝里钻出,倔强地绿着,像极了当年不肯向命运低头的村民。有人指着岩壁上的老凿痕说:“你看,那是他们用钢钎一点一点抠出来的。”我摸了摸那粗糙的石头,指尖发烫。</p> <p class="ql-block">一块巨岩前,一女编辑持摄影杆,仰头看着石上刻的红字。那字已有些褪色,却仍有力。她没念出声,可我知道她在心里读了一遍又一遍。这山里太多这样的石头,每一块都像纪念碑,不张扬,却沉甸甸地压在记忆里。</p> <p class="ql-block">岩石隧道里,几位穿亮色衣服的姐妹笑着合影。太阳镜、帽子、花外套,她们把色彩穿成了勇气。隧道内壁粗糙,车灯的光在岩面上跳动。有人喊:“咱们可是走在挂壁公路上!”笑声在洞里回响,像是在回应八十年前那一声声凿壁的回音。</p> <p class="ql-block">山路蜿蜒,两旁山峰耸立,植被浓密得像是要把路吞进去。银色面包车停在路边,游客三三两两走着,有人指着远处说:“那儿就是当年最险的急弯。”我望过去,只看见雾绕山腰,路如细线。如今走来是风景,当年走来,可是生死线。</p> <p class="ql-block">一位戴墨镜的女士站在岩边,手机举在半空,似乎在录一段视频。她蓝色外套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像要飞起来。她说:“我要把这儿讲给孩子们听。”我点点头。是啊,这不只是路,是人如何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峡谷深处,人们走在岩石小道上,有的拍照,有的静立。绿藤爬满岩壁,阳光斜照进来,把叶子照得透亮。一位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说:“我八年前来过,那时路还没现在平整。”我笑了:“可那时候,才更像挂壁公路啊。”</p> <p class="ql-block">观景台上,两位女子望着山谷,一个背紫包,一个戴墨镜。风大,她们把外套拉紧,却舍不得挪开眼。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像一幅活的水墨。她们说:“这地方,来一次就不够。”我心想:是啊,来了才懂,什么叫“山魂”。</p> <p class="ql-block">隧道口,女编辑笑着举起一根手机拍摄杆,杆顶的手机正对着驶来的汽车。她身后是岩壁,面前是光。那一刻,她像在连接两个世界——一个属于过去,一个属于现在。</p> <p class="ql-block">路边停着几辆车,岩壁高耸,石墙低矮。有人在拍照,有人在读路牌。右上角不知谁用红笔写了句“风景这边独好!”——是啊,可这好,是拿命换的。</p> <p class="ql-block">五女行者在隧道口合影,身后是陡峭山壁。一辆车正缓缓驶入隧道,红白护栏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她们笑得灿烂,像在庆祝什么。其实,她们是在纪念——纪念那些不曾被记住的名字,纪念那段挂在悬崖上的岁月。</p> <p class="ql-block">山谷静谧,云层低垂,光线柔和。右侧岩壁上还能看出人工开凿的痕迹,一道道,像岁月的皱纹。我伸手摸了摸,石头冰凉,可心里滚烫。这山,记得一切。</p> <p class="ql-block">“神龙湾天瀑峡景区”的石拱门下,游客熙攘。金漆大字在阳光下闪着光,有人正准备进门,有人刚出来。我站在灰衣男子曾站的位置,望向那片蓝天。八年前,这里还没这门,也没这热闹。可那时的风,更烈,更真。</p> <p class="ql-block">太行山环抱下的井底村落 山西平顺县穽底村。</p> <p class="ql-block">“神龙湾”三个字刻在巨石上,一群人围着合影,衣服五颜六色,笑声清脆。有人举着小旗,写着“山西省美学会”。他们不是来修路的,是来寻美的。可美从哪儿来?不就是从这险山绝壁中,硬生生闯出来的吗?</p> <p class="ql-block">一行54人又在景区门口合影,旗帜上写着“山西省美学学会”。他们笑得开心,脚下是石板路,身后是青山。我悄悄退后一步,没入人群。他们看见的是风景,而我,看见的是时间——是八年前那辆大巴,在绝壁上缓缓驶过的影子。</p><p class="ql-block">摄影:RRX ZRZ </p><p class="ql-block">编辑:ZRZ</p><p class="ql-block">2025年11月22日周六,农历乙巳蛇年十年初三;于惠州市惠阳区居室完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