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乌鸦

泰坦(Titano)

<p class="ql-block">作者:刘伟杰</p><p class="ql-block"> 沈阳站的乌鸦又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浅冬午后五时许,天色渐黯。沈阳站前的胜利大街上,两排老杨树黄叶瑟瑟,如一只只蝴蝶,窸窣飘落,树冠也渐显光秃。一群群乌鸦如黑色的精灵降临,它们叽叽哇哇,似在诉说着一大堆神秘的黑话。时而,一只乌鸦翘尾,天空便飘下一坨屎,如同一颗颗怪异的子弹,人行道、马路、路栏杆上,绿白色的鸦屎星罗棋布,汽车与行人稍不留意,便会沾染这独特的“馈赠”。</p><p class="ql-block"> 每日傍晚,沈阳站东广场对面,中华路、中山路与民主路百年建筑上空,几百只,甚至几千只乌鸦遮天蔽日。它们如黑色的潮水,时而低空盘旋,时而发出“呱呱”声,好似在向城市宣告它们的存在。路两侧的树枝、线缆上,密密麻麻停满了乌鸦,宛如黑色的音符,奏响着独特的乐章。凌晨时分,它们振翅高飞,每当它们在天空盘旋,那场面,恰似一幅震撼的画卷,有网友称“有点吓人啊”。</p><p class="ql-block"> 年轻时,一次去铁岭索龙岗子村二叔家,我在新台子火车站下车,从东小河子村抄近路,穿过村子东面山坡的坟茔地。偶尔,会听见几只乌鸦在枯树枝丫上鸣叫,“呱——呱——呱……”,那声音单调、苍白又冷酷,似死神无情的镰刀,一下下割着人心,又如将死之人痛苦的挣扎,让人毛骨悚然。黄昏里,独自走在小路,乌鸦叫声与北风刮过苞米枯叶声交织,忽高忽低,断断续续,像濒死病人被死神扼住咽喉,恐怖的气息如影随形。小路寂静得可怕,阴森的氛围中,乌鸦的叫声常吓得我冷汗直冒。</p><p class="ql-block"> 往昔,农村老人认为乌鸦为不祥之物,这不过是民间的偏见,他们不喜欢乌鸦的叫声。可乌鸦亦是“孝鸟”,乌鸦反哺的故事流传千古。据说,乌鸦每日早出晚归,不辞辛劳地喂养孩子。待老乌鸦年迈无法觅食,子女便会外出寻食,悉心照料,直至其安然离世。</p><p class="ql-block"> 我觉得乌鸦只是自然界的一种动物,并无不祥之说,只是讨厌它们在空中排泄时,那鸦屎着实恼人,常常落在沈阳站附近行人或汽车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5年11月1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