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昵称：鲁继田</b></p><p class="ql-block"><b>美篇号：2029831</b></p><p class="ql-block"><b>插图：网络</b></p> <p class="ql-block">“最近我摊上事儿了，正在和媳妇儿闹离婚！”老石的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疲惫，眼角的皱纹比上次见面时深了不少。我望着这位65岁的老友——曾经站在三尺讲台上传道授业的高级教师，此刻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地陷在沙发里。</p><p class="ql-block"> “不是说你家小刘挺好吗？怎么突然要离了？”我递过去一杯热茶，记忆里那个不到50岁的女人，总是收拾得干净利落，说话办事透着股精明劲儿。</p> <p class="ql-block">老石捧着茶杯叹了口气，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五年前你知道的，我家老婆子走了，肝癌，走得突然。俩闺女都出息，大的在市医院当医生，小的跟我一样教中学，各自成家后就不常回来了。我一个人过了两年，上老年大学、养花、钓鱼，啥招都使了，还是挡不住那股子孤独。后来亲戚朋友劝我再找一个，说'孝顺儿女不如半路夫妻'，就这么认识了小刘。”</p><p class="ql-block">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刚结婚时的光景：“小刘那时候刚下岗，带着个上大学的闺女，离异多年，靠摆地摊儿过活。人看着精神，干活也勤快，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那6000多退休金交给她管，日子过得挺滋润，俩闺女也常来送东西，节假日还开车带我们出去玩。头两年啊，真是觉得又有了家的样子。”</p><p class="ql-block">这三年里，老石自认没亏待过小刘。她闺女大学毕业找工作，他动用了一辈子攒下的师生人脉，从搜集招聘信息到辅导笔试，再到模拟面试，硬生生把孩子送进了事业单位；没过多久，又帮着张罗了婚事。最费心思的是小刘的退休手续——一次性补缴5万元，对刚下岗的她来说是笔巨款。老石琢磨着，直接给钱怕伤了对方自尊，又怕日后有纠纷，便想出个主意：让弟弟出面“借钱”，逼着小刘写了借条，自己在底下签了担保人的名。“当时就想着，亲兄弟明算账，免得以后说不清。”他苦笑一声，“现在看来，倒是把这层关系算得太清楚了。”</p><p class="ql-block">变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老石皱着眉头回忆。小刘领了退休金，一个月2000多，却一分不留全给了闺女，说要攒钱买房。家里开销依旧全靠老石的退休金，以前每月能存下3000多，后来渐渐月光——小刘开始买上档次的化妆品，衣柜里的新衣服也换得勤了，零食也堆得满满当当。更让他不舒服的是，小刘她迷上了跳舞和打麻将，常常玩到半夜才回家，洗衣做饭都变得敷衍。“我旁敲侧击说过几次，她收敛了些，可没过多久又故态复萌。”</p><p class="ql-block">真正寒心的是去年冬天那场病。老石发着高烧，吃了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小刘说出去买个菜，结果直到傍晚大女儿来探望，才发现他烧得迷迷糊糊，赶紧送进医院急诊。后来才知道，小刘一早就约好了牌局，根本没回家。“我和闺女没骂她，可那脸色谁都看得出来。从那以后，家里就没了笑声。她看电视，我玩电脑，俩人像合租的陌生人。”老石说，有时候小刘去闺女家住几天，他反而觉得松快，“不用琢磨她今天又要去哪儿，不用算着退休金够不够花，倒落个清净。”</p><p class="ql-block">终于有一天，小刘先开了口：“咱俩过不到一起，散了吧。”老石问起那5万元借款，她眼皮都没抬：“要钱没有，借条上有你签字，你看着办。”</p><p class="ql-block">“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老石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了几滴，“过下去吧，同床异梦，比一个人还麻烦；离了吧，那5万块钱怕是要不回来了，还落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名声。我这把年纪，折腾不起啊。”</p> <p class="ql-block">看着老石一筹莫展的样子，我想起街坊常说的一句话：半路夫妻，难处不在情浅，在算计。老石留一手写借条，防的是日后纠纷，却没料到伤了彼此的信任；小刘把退休金全给女儿，算计着自家后路，却忘了眼前的日子需要两个人共同支撑。从“相濡以沫”到“各怀心思”，不过三年光景。</p><p class="ql-block">或许，这世上本没有完美的婚姻，半路夫妻更是如此。少些算计，多些坦诚；少些自我，多些体谅，才能让黄昏恋真正暖起来。若是做不到，倒不如好聚好散——就像老石说的，那5万元，权当是为这场失败的婚姻交了学费。只是这学费，未免太沉重了些……</p> 谢谢阅读 感谢留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