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里的情怀

吴玉满36343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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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佳生 玉满

　　大约2020年春节前，有一天，我在大成街公司的店里时，来了一位挺普通的顾客。他目光也不看我，只瞄着货架上的各种白酒，挑来挑去，选了一瓶普通的酒，通过微信付了款，转身就走。

　　我一直就在他身旁、身后陪他，只是出于礼貌尊重，没有惊扰他。等送他走出门口时，他说你的酒挺好，挺全，价格还挺低，咱俩加个微信吧，我还能过来。由此我知道了他叫刘佳生，是哈师大退休教授，是位画家。

　　到了春节后，刘教授又来到店里，应该是觉得我这个人靠谱，风格、谈吐和为人，可以接受，特意过来送我一本印有他的画作的两年合一的台历。那是他精心设计和精美印刷的，绝对是台历中的精品。我表示感谢。把精美台历摆放在办公桌右前角。我们简单聊了一阵子，他便告辞。论年龄，他长我三岁。原来他家就住在附近，怪不得来此买酒。

　　人与人结识成为朋友，也许是一种生命中的缘分，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见面，就好像天注定。有缘分一定会有交往发展，但认识刘教授不久，新冠肺炎全球爆发，国内形势相当严峻。紧接着封城封村、封社区小区。出门戴口罩，买菜戴口罩，上哪里去都得戴口罩，无人不戴口罩。擅自跳杖子偷出小区，抓住扭送公安机关法办，是满城戒备森严，人人惶恐不安。我住的单元曾因一位外出人员返哈，而住了两周隔离宾馆，后回到住宅，还被封了楼道，里不能出，外不能进，我家房门也被贴了封条，有一周米面菜蛋也不能下楼买了，好吓人。

　　这种情况下，刘教授哪有心思买酒呢。这期间，我经营的公司也因经济下行，人流、消费流不畅，实在坚持不住而不得不在疫情结束后注销。我开始转业做互联网生意，与刘教授的微信联系时断时续，往往只是年节互相问候一下。他到外地写生，会发来一些行踪消息。

　　今年5月，我开始在美篇平台发表文章、诗歌，引起了刘教授的好奇和关注。读了几篇文章之后，他给予较高评价，我俩的关系由此拉近一步。当一个人有了价值，往往就有了朋友，或者就能巩固关系。如果你总觉得自己孤独，只能说明你不发光，你没有对别人产生价值，你自然也就孤独。或者说，一个人身上如果有了亮点，往往就会给同频的人以好感，就会有了朋友，就会拉近朋友间的距离。

　　10月29日，刘教授向我发出邀请，请我次日中午去他画室见面聊天。他说你过来，唠一唠，喝点我自己种的葡萄酿造的酒，看看我的画，听听我唱歌。言辞极为恳切，我便备了两盒好酒，由“白龙马”载我，如期赴约，到他画室见了他。先是在他画室小坐喝茶，中午在特色饭店喝他自己酿造的葡萄美酒。鱼肉亦鲜美，还有水饺不提。

　　酒后又回到他家，就是他的画室赏画。画赏完，我欲起身上路，被他按住。他把手机高杆支架立起，手握“最好的”话筒，开始为我唱歌，正好我也想欣赏他的歌喉。一开口，果然气度不凡。其声也穿墙，其音也绕梁，其韵也悦耳，其情也心荡，让我心头一震，一股热流通遍全身。

　　刘教授高中毕业后，18岁成为省安装公司子弟校的教师，教美术，恢复高考后，1978年考上大学。说来我也是1978年考上师范学校中文系，差不多同命相连。他那时最喜欢的是音乐，而不是美术，别看他是教美术的。按他的分数上音乐学院和美术学院都行，但只能二选一。父亲帮他选志愿时，对他说，你学音乐唱歌，唱得再好，年轻时还行，中年后就不吃香了，莫不如报美术学院，相对稳妥。刘教授遵从父命，便选择了美术专业，考进哈师大艺术学院（今哈师大美术学院），由于在校学习期间出类拔萃，毕业后留校，直至后来成为教授和退休。

　　刘教授给我唱了四支歌，期间还逼着我唱了一首《三套车》。我上了“套”，拿起久违的话筒，破舌拉嗓地丢了一回脸。好在只有我们两个在画室里作，谁也不知道。

　　刘教授的歌声高亢，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唱歌。我听得出，他的歌声里有岁月的沧桑，有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与留恋，有对生活的热爱。他本可以成为一位出色的歌唱家，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画家，失去了最爱。我似乎听出了他歌声中对音乐“初恋”的一往深情，也许背后还有另一个初恋“小芳”。

　　他歌声放得开，收得住，歌如其人。不像我对未来常常寄予期待，他没有，他活在当下，比我活得洒脱自在，通透悠闲。

　　这次拜访，我大饱眼福，赏了画；大饱耳福，听了歌；大饱口福，吃了江鱼与名饺，喝了教授亲酿的好酒。并从刘教授大气的绘画和充满旋律的男高音中，收获了能量。

　　刘教授年长于我，但生命状态，正像他的歌声那么阳刚霸气，令我十分敬佩。他有三处房产，中产阶级早已不在话下。独生女在北京一家高科技公司工作，金饭碗，年薪几十万。退休后的老伴，除了有点儿高血压，没有其他毛病，身体比教授还结实，教授称其“老虎”。他吃饱喝足了执笔绘画，高兴快乐了引吭高歌，日子在风景与音乐中一一飘过。这些让我羡慕嫉妒，看来我只有在活成百岁加大寿星上压住他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与画家的友谊在继续。他正在赶印2026/2027年精美台历呢。改日，我们再聊他画笔下意境深远、能量强大的风景！

2025年11月20日于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