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爬上山顶——杨正业 六年级

陶陶老师

　　放学了，天阴阴的，天上四处散布的乌云碎成暗沉的絮，像预示着今天有大事发生。我垂头丧气地上了妈妈的车。“你是不是在学校惹事了？”妈妈的话一出，那语气像根冰丝，锤得我本来发紧的心更凉了。

妈妈开着车，拐上陌生的路，一路上妈妈一直喋喋不休，可她的念叨顺着车窗缝飘出去了，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一旁的爸爸沉默不语，全程像块沉思想事的石头。

到了警局后，我有点局促不安，手心浸出冷汗。过了一会儿，穿着制服的叔叔叫我上去做笔录，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把空气磨得更闷。过了一会儿，又叫我去做口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我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抬眼皮的劲儿都没了。到家后我便沉沉睡去。

早上，阳光早爬满了窗户，感觉这一觉睡得无比舒服，可我一看闹钟已经9点了，慌忙着穿上衣服。爸爸却推门进来，轻声说：“我给你请假了，今天就陪你散散心，咱爷俩好久没一块走走了！”

到了米线店，我扒拉着米线——虽然米线的小料堆得满溢，可就是没有味道。

吃完米线，我一直没有说话，垂着头跟在父亲身后，昨天的事还在我脑海里。突然爸爸说：“儿子，你知道吗？其实爸爸小时候也闯过祸……”爸爸说了很多，我也静静地听着，心想：为什么爸爸不像妈妈一样呢？爸爸的脚步顿了顿，轻声说：“人生的路不可能全都是平坦的，总会绊上几个小坎的。”

不知不觉中到了山顶，山风裹着草木气吹过来，我的眼睛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转。爸爸突然接了电话说：“老陈，今天的酒局我不去了！我得陪我家小子！”我后来才知“老陈”是爸爸二十九年的好朋友，他俩有二十几年没见了。想到这些，我难过地哭了，急忙把脸埋在胳膊里，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怕爸爸听见为我操心。

微风拂过脸颊，让我心里那座发慌的“小山”，也落满了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