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p class="ql-block">文字:凝儿</p><p class="ql-block">美篇号:286228798</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谓写文,就是把自己心里波澜起伏的话,絮絮叨叨地讲出来,而不必在意是否有听众。有没有一种顿悟的感觉?有就对了。没有,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有些人天生就不爱说,又遑论写?</p><p class="ql-block">算起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写文的欲望陡降,以摧枯拉朽之势。以前一天码一万字小说,也不曾觉得厌烦,现在半个字都懒得写,没有半点写的欲望。</p><p class="ql-block">果然,任何事情,包括创作,都是有均值回归的。过了鼎盛的时期,接下来便只有泥沙俱下的陡转。</p><p class="ql-block">送完崽上学,见晴好的天气,气温已经有所回升,17度,不怎么冷了,便沿着校外的路往回来走。</p><p class="ql-block">一墙之隔,校内和校外的声音形成了一定的反差,校内自然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再过一阵,就是早读的时间了。校外,行人步履匆匆,极大多数都是赶着去上班的。</p><p class="ql-block">绕道去小超市买新鲜排骨,给我崽炖山药玉米排骨汤喝。路过一绿化带,当时大概是低着头看手机走路了,丝毫不曾察觉,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年轻男子,毫无征兆地从我身旁的绿化带上面钻了出来。身体的惯性作用之下,只见无数细碎的黄叶纷纷飘落。仿佛这些黄叶,是从他的身体里被带出的,是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场面实在是叫人感到意外又滑稽。</p><p class="ql-block">毕竟也没有撞上,自然也不必道歉。他已经转身挤上了一辆公交车,不远不近的一瞥,只觉得他目光澄澈,一看就是还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p><p class="ql-block">毒打这个词,用在这里,原意是指锤炼。调侃初入社会的年轻一代。至于这个词,是从何处学来,我已无从知晓,我的世界很小,不存在职场。</p><p class="ql-block">有一次与神尊聊天,聊起了什么,他说你是好在嫁了个好老公,如果都要像别人一样在职场的话,你的性格,玩不过一集就结局了。</p><p class="ql-block">我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对于我而言是贬义的,言下之意是说我傻人傻福,他厉害。谁气得过啊?便愤愤地抗议,骂道:“就你厉害,好好给我挠背。”</p><p class="ql-block">和职场比起来,我更喜欢有人给我挠背。挠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哄崽睡觉的时候,发现手放在她的背上挠几下,她就很容易入睡。后来一试,方觉这是快速入睡的不二之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睡觉,毫无定性。有时候睡得很安稳,整夜不动。睡得不安稳的时候,各种离奇的睡姿都有,奇葩到蜷在床尾,差点就要掉下去。</p><p class="ql-block">超市的门口,有一家卖广东布拉肠粉的,每每经过,总是没有机会去买来尝一尝。今日上前去,虽然与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但既然开了口,又不能说不要了。</p><p class="ql-block">女店主熟络地用筷子将肠粉往一次性餐具里夹,又悉数往里加配料,一边问我:“你是要清汤还是辣汤?”</p><p class="ql-block">我有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因为,我吃这个东西,唯一还有记忆的,已然是初中时期。校园外也有一个女人卖布拉肠粉的,每天早上都会来,馋嘴的学生,往往会从相对隐秘的角落,在围墙里面递钱出去跟她买。</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同桌竹子也会干这样的行当,每天她都买,早读课上偷偷往嘴里塞。我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嘴一天到晚都没有停过,总在吃东西。</p><p class="ql-block">她自己偷吃肠粉,却又想着往我嘴里塞上一些,我每次总是如临大敌地躲开了。有一次是怎么没躲开,不记得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只记得我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还来不及下咽的时候,老师进来了,目光凌厉地向全班扫了一眼:“怎么还没开始读书?”</p><p class="ql-block">我是学习委员,每天领读是我的任务。老师一说,同学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向我看了过来。</p><p class="ql-block">我嘴里还含着肠粉,根本就不可能正常读书,支支吾吾的,又没有办法快速把肠粉咽下去。一张嘴,便露了原形,同学们哄堂大笑。</p><p class="ql-block">最后,当然是进了办公室被严厉地批评了一顿,还写了一千字的检讨。</p><p class="ql-block">后来,竹子仍旧殷勤地塞给我吃,每次的说辞都是:“快吃吧,这多香啊,这个时期,大家都在长身体,怎么你都不知道饿呢?也就你那小情郎管得宽,什么不干净?不干不净 吃了没病好吧?吃吃吃,快点吃,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吃了?隔天远。”</p><p class="ql-block">似乎也就是早读课那次被老师抓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后来,那个卖肠粉的女人也不来了,听说她家里出了事,她半疯半傻的,再也没有办法做肠粉了。</p><p class="ql-block">后来,竹子的父亲也出了事。她很快就匆匆退了学,为了躲避要债的仇家,她早已不知去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来,我升学了,也离开了那所初中校园。依旧还在粤北的那个小城读高中,偶尔也会得见一两个小贩在沿街叫卖兜售她们的布拉肠粉。</p><p class="ql-block">只是,我怀念竹子,每每听到那布拉肠粉的叫卖声,都会难过好久。时过境迁,长大,就意味着要往前走。从一所校园再到另一所校园,再也没有那个小眼睛满脸青春痘的女孩在早读课上往我的嘴里塞肠粉。</p><p class="ql-block">这两天睡得很早,不到十点半就睡下了。昨晚睡前在小视频上看到一句让人破防的话,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又像是没有。说:“在年少的时候,就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一生都会念念不忘。”</p><p class="ql-block">这话好理解吗?当然好。为什么在年少的时候遇见一个惊艳的人,远远要比年轻的时候遇见一个惊艳的人,前者更加令人难以忘怀?因为年少,就如同一张白纸,哪怕就轻轻的一笔,也会在纸上留下清晰的印痕。而年轻,是经历了不同的人和事,哪怕就是在纸上描画,也未必如一张白纸上的一笔来得惊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还是怀念我的哲哥哥,这种怀念,深入肌理,如影随形。怀念他,早就已经成为我生活以及生命的一部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种怀念,只是一种无能为力。</p><p class="ql-block">说是怀念他,却常常会有许多的人和事随之汹涌而来。活泼好动而让人头疼的敏颜,温柔少语总在织毛衣的芳姨,还有一见到我,就会从口袋里掏糖果给我吃的庄家奶奶……</p><p class="ql-block">真的,我怀念哲哥哥,也怀念他们。怀念幼时的腊月,热热闹闹的腊月,怀念两家人在一起酿豆腐,酿菜卷。</p><p class="ql-block">窗外飘着雪,屋内的笑声挤满了每一个角落。那时候,父母亲们还年轻,爷爷奶奶也还年轻。</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以为这种平淡却踏实的幸福,会在我和哲哥哥的身上得以延续,却不曾想,通往延续的路太远,我和他都走不到结局。</p><p class="ql-block">好想再回一次粤北啊,在飘着雪的腊月。也像年少那样忙乎,把椅子一张张搬出来,在井边刷洗干净了,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晾晒。</p><p class="ql-block">好想像小时候那样,盼着盼着,除夕就来了。穿上芳姨织的毛衣裙,裤袜,与敏颜在门口嬉戏奔跑。</p><p class="ql-block">如果是那样的话,哲哥哥也会无限柔情地抚摸着我的头,若有所思地说:“过了年,小东西又长大了一岁。”</p><p class="ql-block">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要长大一岁,我希望时光就停在那里,不往前走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5年11月21日于深圳南山</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