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秋川西之九

栖云

10月28日牛背山 十年圆梦牛背山 川西哪个地方让我一直魂牵梦绕，念念不忘？那就是我心中的神--牛背山。十年前她还藏在深闺时（未做旅游开发），我就包车冒险上山去见她，在简易窝棚的大通铺里蜷缩了一宿，山顶熬守了一天，却未守得她云开雾散的相见，我只得失恋般的败兴而归。记得当时离开时在窝棚的墙上题写了首拙诗：“千里仰止牛背山，青春作伴来相见。浓雾漫眼几万重，对面未识空余憾。心有千结何曾甘，此壁题诗发祈愿。他日有缘重登顶，美丽画图现真颜。”后来一直关注着她旅游开发的进度和所有消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装在了我的心里，只盼着哪天重逢，让我看看她的真颜，来一场热热烈烈的爱恋。这次苍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完美地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下午上山时，在事先约好的宾馆引领车的带领下，走着依稀熟悉却已变样的道路开始盘旋而上。在半山腰遭遇了浓雾，小车开灯的能见度只有几米，车子只有打着双闪紧跟前车，途中几次都不见了前车尾灯，几十分钟的路程仿佛是一场穿越黑暗、奔向光明的漫长跋涉。我一路忐忑担心起山顶的天气状况了。当大家正在在这浓雾包裹的焦虑中煎熬时，突然窗前一亮，大家尖叫了起来，车子好像穿越了时空，一下跳到了一个朗朗乾坤，窗外太阳普照，万丈霞光，金光照在车窗边那一望无际白茫茫的云海上，云海翻腾流动着，流光溢彩，对面一排排的雪山在云海里露着冷峻的山峰，雄伟壮观。这种大转换让人一下回不过神，疑似自已羽化成仙，登上了九霄天庭。车子在这云端公路上徐徐上行，大家打开车窗，贪婪地用手机记录着这突来的奇观。车子到达山顶帐篷宾馆时，大家抢抓时间下车拍照，因天色渐晚，霞光暗淡了起来，镶了金边的霞光在雪山在背阴里飘浮着，羊脂般的云海在夜色中渐渐凝固宁静下来。晚上大家怀着下午的惊喜、抱着对明天的期望在这寂静的巅峰上，枕着满天的星河酣然睡去。 第二天大家都起了个大早，唯恐错过了日出和日照金山的壮丽景观。我是要守着拍摄日照金山无法兼顾日出了，于是在面前有山脊和公路前景的地方蹲守着。等待是一种近乎修行的静默。不多时，东方欲晓，晨光熹微，太阳从云海中冉冉升起，就在那须臾之间，奇迹发生：对面那一列峰峦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点燃，瞬间迸发出一种耀眼而温存的玫瑰金色。那光并非照射，而是“流淌”，像融化的赤金，沿着山脊的曲线缓缓泻下，庄严而静谧。早晨的寒意在这一刻被这神迹般的光彻底涤荡蒸发了，全身暖暖的，人的精气元神瞬间高涨了起来。随着金光渐次转为明亮的银白，这时，脚下的云海在晨风中开始涌动，那是一片无垠的白色海洋，一层层地像波澜涌向雪山脚下，遇到山崖，又似瀑布洪流倾泻而下。站在山巅崖壁，我二次幸运地目睹了云海翻涌间忽现的祥瑞佛光，七彩光环色彩绚丽地映在我面前，外紫内红，轮廓分明，宛如佛陀含笑垂目，仿佛这一刻，时间静止，尘世消散，让我一念清静，只剩下天地与心灵的对话，这大概也是我对天地虔诚、平日嘉言善行的善缘福报吧！贡嘎雪山如一座孤绝的银色金字塔，巍然耸立于这片白色怒涛之上，它是群山的王者，沉默地接受着风的朝拜与光的加冕。视线旋转，四姑娘山、雅拉雪山……一众雪峰如披着白袍的神祇，从云海的各个方向显现。站在顶峰的观景台上，环立四周，这360度的雪山云海盛宴，应该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壮美的景观。伫立于这个平台之上，人渺小如尘，却又仿佛拥有了整个天地。 云在我脚下翻涌聚散，演绎着沧海桑田的默剧。想起我十年前的登山情景，感触良多，当年一起上山的队友此次只来了二人，我们弥补了上次的遗憾，更多的队友或许不会再有此缘。人与人的缘、人与自然的缘就像这云海，飘浮不定，变幻莫测，且行且珍惜吧！站在这接近天穹的高峰上，思绪飞扬：我们平日的忧扰，那些纠缠于心的荣辱得失与浮名虚利，在这横亘千古的雪山与浩瀚无垠的云海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些糟心的人与事，它们的本质或许就如这眼前的浮云，终将流散。山，是那不变的本体，沉静而坚定；而云，是变幻的客尘，是生命中来来去去的缘。此行不虚，我带走的不只是相机里的那美妙的影像，更是一份被雪山与云海印证过的、关于生命的领悟。十年的夙愿，十年的旧诗今日一一得到回应，岂不是人生快事！最后和诗一首算是对当年的自己一个致敬！致敬自已一直还拥有着奔赴山河的激情和对生活的热爱！重践云巅牛背山，金轮破晓照苍颜。千峰浴日披金甲，万壑腾烟卷玉澜。佛光幻影临空现，仙界瑶台入目看。昔日诗题今有应，长歌不负好河山。 云蒸霞蔚篇 日照金山篇 云海奇观篇 祥瑞佛光篇 千峰百嶂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