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之间，寻找川西北的秋

一戈

当好友发出“秋日组队”邀请，说在金秋时节，去山间，去湖畔，去把所有琐碎都暂时丢掉，只装阳光、红叶和笑声回来，想想都美，欣然应约。

11月5日，广元→扒昔加。说走就走的“老年F4天团”，走啰，到那些本地人呆腻的地方瞧瞧去。沿兰海高速前行，经宝轮，过青川，一路雨洗秋浓，雾染行程。

四小时后，安抵今天的目的地扒昔加寨。“扒昔加” 是藏语的音译，意思是“胜利的狮子” 或 “狮王”。扒昔加寨位于四川平武县白马藏族乡，坐落于天母湖畔，背靠阿尼索嘎神山，毗邻王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及九寨沟。

来到天母湖边，站在观景台上，放眼望去，远山层林尽染，近处湖面如镜。目光越过碧蓝的湖面，对岸山脚下，藏寨如散落的星辰，静静依偎在大地的褶皱里。忽尔间，有白鹭掠过水面，翅尖点破倒影，荡开一圈圈翠色的涟漪，真美啊。

此时，藏寨的袅袅炊烟升起，引得馋虫咕咕乱叫，我们循着那缕人间烟火气驶入，泊好车，踏着青石板路向寨里走去，来到袁先生曾下榻过的“老木屋客栈”民宿，午餐。

汤足饭饱后，即寻幽探胜，沿天母湖向寨后的彩林欢步而去。

整片山峦像是被秋风精心调色过，枫树燃烧着深浅不一的红；银杏闪烁着明亮的黄；常青树坚守着苍翠，在斑斓中提供着永恒的底色。

这些色彩倒映在碧蓝的湖面上，随着微波轻轻晃动，宛如一幅流动的巨幅油画。

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秋天特有的清冽。凉风拂过脸颊，不冷，反而让人精神一振。站在这里，日常的烦忧似乎都随着飘远的云消散了，内心只剩下与这片天地共鸣的平静。

出门时天色就不好，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时，只见铅灰色的云从四面合拢，沉沉地压着山峦。风里带着湿漉漉的凉意，穿过山林，发出飒飒的声响。怕是要下雨了。回到民宿，烤会火，雨未下下来，又出门溜达寨子。

古寨依山而建，多为修旧翻新，虽少了古旧味，但风格不变，房屋多为石基木屋，采用木门、木窗、木墙的全木结构修建而成，透着藏风藏韵。屋脊上塑着体态健硕的白色雄鸡，这是白马人信仰世界的重要象征。

晚饭时，老板为了让游客们暖和，把几桌客人都安排在取暖房里。原本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因旅途的缘分同坐一室，起初只是客气的微笑、礼貌的寒暄，空气里飘着些许生疏的局促。

不一会，邻桌一位打扮精致的姐姐在大家的鼓励下站了起来，当第一个音符响起，当那不算专业却充满生命力的嗓音在房间里荡漾开来，某种看不见的结界悄然破碎。

开始只是零星几个声音怯怯地跟着，像初春试探的溪流。副歌来临的某个瞬间，仿佛堤坝决口，所有人都放声加入了合唱。不需要指挥，不需要乐谱，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相似的笑容，眼神在空气里碰撞出理解的火花。素昧平生的隔阂在旋律中消融，年龄与身份的标签被暂时撕去。

一曲完毕，歌者自我介绍他们是来自绵阳的某民间艺术团，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激情献唱，歌声越来越高，越来越亮，几乎要掀开屋顶。有人拍手打节拍，有人举起茶杯当酒杯，有人闭眼沉醉，有人眼角泛起泪光。在那个短暂的时空里，大家共同创造了只属于这个房间、这个夜晚的奇迹——一种即刻生成又即将消逝的亲密。

曲终时，掌声和欢笑爆发出来。空气变得温热、轻盈，清澈。大家互相添茶，刚刚那些歌成了这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纽带。这短暂却真实的连接，让我们相信这个世界比想象中更温暖，也让我们在回归各自轨道后，依然能怀揣着这份暖意，继续前行。

古寨的夜晚风雨交加，很冷，三位怕冷的都蜷缩在电热毯被窝里整理、互传照片。只有袁先生独自冒雨去参加篝火锅庄舞会。

星沉古寨，扒昔加，晚安。

11月6日，扒昔加→中查村。早饭后，辞别主人。启动车轮，向下一个快乐据点前进。

一小时后，到达“中查村”。中查村，藏语意为"承载神鹰的地方"，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漳扎镇，平均海拔2000多米，与九寨沟景区仅一山之隔，却以其宁静质朴的氛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九寨沟后花园”。

袁先生说“这里住宿已满，我们玩两个小时就去松潘吧”。杨先生急道“不行，这么美的村寨必须住一晚，我要沉浸式的游藏寨，我先去找住宿”。寻宿无果，甚是失望。袁先生给本村早期的弟子打去电话，对方让我们先玩着他一会来找我们。

村寨对面山坡有骑马环山游项目，我们不急于赶路，选择徒步漫游，在清冷的空气里慢慢向上走，聆听山谷的苏醒，感受阳光穿透雾气带来的暖意，惬意之极。

最动人的是这漫山遍野的色彩：桦树明黄，槭树绯红，云杉苍翠，它们交织成一片绚烂的锦缎，从山脚一直铺展到天际。牦牛如黑珍珠般散落草甸，马匹傲立长嘶，还有骑马环游的队伍哒哒而过。牦牛、马队、彩林、草甸构成一幅完整的生态画卷，每个元素都恰到好处地安放在天地间，怎一个美字了得！

袁弟子小年与我们汇合于山坡马队休息点，他与牵马藏族小哥用我们听不懂的藏语交谈几句，憨憨朴实的小哥用纯正的汉话热情邀请我们上马拍照，多谢了。

站在山坡望去，对面经幡飘扬、炊烟袅袅、错落有致的藏寨安然于山坳里，时光在这里仿佛也放慢了脚步，守护着世代相传的宁静与生活。

小年与袁先生一边叙旧一边电话联系住宿，下山后，小年代师驾车，先找到半山腰的住处，觉得偏，又联系到村中一家准备歇业的民宿。来到“高卡仓民宿”，我们好奇问“你这么好位置好装修的民宿为啥要歇业呢”？藏族小哥笑道“就是生意太好，我妈一个人做的太累了，我下班才搭把手，所以关闭了网上订宿，准备休息一段时间，但小年带来的客人必须接待哦”，呵呵，原来生意火爆也是一种负担哈。安顿好，驱车前往八公里外的镇上午餐。

返回村寨时，小年热情邀请我们在他家小坐一会。小年家在公路边，是一套独立的新式藏院，它并非传统的土木结构，而是采用了现代的建筑材料和工艺，但保留了藏式建筑的核心符号以及标志性的梯形黑色窗套。门檐悬挂着五彩的“香布”，随风飘动。

挂满风马旗的院坝是整个院子的灵魂。蓝、白、红、绿、黄五色布条印着经文，纵横交错，当风吹过，成千上万面印有经咒的旗帜哗啦作响，仿佛将美好的祈愿传遍十方虚空。

客厅的主色调是浓烈而温暖的——藏红、赭石、佛金、靛蓝。大量运用木质（雕花梁柱、柜子）、毛皮（卡垫、靠枕）和金属（铜制酥油灯）等天然材质。低矮的藏桌、色彩斑斓的藏柜，上面雕刻着八吉祥、金刚杵等图案。沙发是宽大的“卡垫”，铺着厚厚的羊毛毯，舒适而温暖。

客厅中最神圣的一角，便设在靠墙的高处，供奉着佛像、唐卡，前面摆放着七供杯、酥油灯、净水和香炉。一个隐藏在佛龛附近的播放器，循环播放着经文咒语。这不再是需要人力时时念诵的功课，而是创造了一个恒定的声音背景。即使主人不在家，这份清净与加持也永不间断。

这样的空间，超越了单纯的居住功能，它是一个精神的栖息地和文化的容器。这个独立新式藏院，是一个将信仰融入生活每一个细节的理想家园。它既保留了藏族文化的灵魂与温度，又拥抱了现代生活的舒适与便利，是一个真正能让身心安住的殊胜之地。

暂别小年，袁先生因感冒不适，回客栈休息。我们仨则沉浸式的漫逛寨子去也。

村落的民居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多为依山而建、坐北朝南的穿斗木架结构，给人以古朴、神奇、粗犷的视觉美感。中查村的宗教氛围浓厚，最明显的标志是分布在各户院前的白塔。

一条清澈的溪流从村前欢快地流过，水声泠泠，带着雪山的清冽，倒映着蓝天、彩林与白云，仿佛把整个秋天都收纳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溪边草地上，牛群悠闲地吃草，游客慢慢走近，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黄牛就在几步开外，没有惊扰，没有畏惧，只有两种生命在共享这片草地和阳光。

偶尔可见村民背着背篓或牵着马匹走过，他们的身影与这秋日美景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宁静而生动的藏地风情画卷。

田埂上堆着整齐的草垛，空气里散发着青棵成熟的香味。屋檐下、院墙上，挂满了一串串金黄的玉米。

偶尔能遇见转着经筒的老人，皱纹里藏着阳光，眼神安详如这深秋的天空。

小寨民风淳朴，对人友善。多数村民会主动向游客打招呼问好，游客请求拍照时，大方的会专注看镜头，腼腆的也微笑配合。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眼神和笑容中都带着一种难得的纯净与平和。

暮色苍茫，晚归的黄牛踏进熟悉的巷口，却在家门前停下脚步，一位陌生的游客正从门里出来。一牛，一人，在夕阳余晖中静静对视，没有惊扰，没有驱赶。黄牛仿佛看见了游客眼里的乡愁，温顺地垂下眼帘，游客的眼中也漾开了笑意，疲惫与好奇都融化在彼此温和的目光里。

夜幕降临，我们驱车来到小年发来定位的“鹰组合藏餐吧”，这里除了地道的藏餐美食，还有另一大魅力，即浓郁的藏文化氛围体验。在品尝美食的同时，有藏族歌手登台献唱，他们高亢嘹亮的嗓音极具穿透力，演唱的藏歌悠扬深情。在藏餐厅享用美食并欣赏歌手演唱，是一次全方位感受藏族风情的美好体验。

席间，小年愧疚地：“老师，当年我很不听话，相当调皮，给您添了很多麻烦……”老师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秋天的湖水泛起涟漪。柔声道：“你当年确实匪，那些事早过去啦”。在老师的记忆里，那些“麻烦”早已被时光过滤，留下的只是一个孩子跌跌撞撞却努力长大的模样。真正的教育从来不是雕刻完美，而是守望成长。 老师用他当年的宽容和如今的淡然告诉弟子：每个孩子都值得被给予犯错和修正的空间，这就是教育的根本宗旨啊。

尝一口地道的牦牛肉，扎实、野性、略带奶香的浓郁风味。它味道纯粹，口感上略带粗犷，在舌尖留下强烈的存在感。再喝上一口温热的酥油茶，它不像清水那样单薄，其本身就像一道“液态的菜肴”——咸香中带着奶油的顺滑感，并伴有砖茶独特的醇和与微涩。

酥油茶初尝有点不习惯，但配着牦牛肉喝，简直是藏餐灵魂搭配的天作之合，是一种浓郁、温暖又极具安抚力量的体验，非常美妙的感觉。

在高原地区，酥油茶的热量和牦牛肉的高蛋白是抵御严寒的利器。所以，管它什么胆固醇，去它的高脂肪，先为接下来的高寒地带游储备好能量再说，开吃！

小寨的夜，是沉下去的。灯火不多，三两点缀在寒夜里，像怕惊扰了谁的梦。风是冷的，贴着地面溜过，带起几片枯叶的碎响。世界都歇了，人也收了心，裹紧被子，老老实实地，睡进这一片安宁里。晚安，中查。

11月7日，中查村→松潘。晨光初醒时，山谷间还缭绕着浓浓的雾气，像一条洁白的哈达，轻柔地缠绕在山腰。

阳光是金黄的，从雪山的肩头斜斜地洒下来，最先照亮的是高处那片连绵的彩林。

藏寨的木屋升起袅袅炊烟，与雾气交融，在澄澈的蓝天下绘出温柔的线条。老板娘喊早饭了，米粥、青棵饼、鸡蛋、腌小菜、炒青菜，藏式早餐，用温暖唤醒肠胃，为一天的行程储备能量。

再见，中查，后会有期。

辞别店主，开启今日旅程的序章。摇下车窗，让风灌进来，带着田野与山林的味道。遇见朝阳，打灯，靠边，停下，这不期而遇的风景，是旅途中最珍贵的纪念。

自驾游最迷人的，是方向盘在手的从容，路过甘海子，果断停下。这雪山为幕，草甸成毯的别致景色，美啊。

途经弓杠岭，又停下。当赤裸到近乎残酷的山脉横亘在眼前时，脑子里先是一空，随即被一种浩大的寂静填满。弓杠岭这个名字很形象，因其山岭形状如弓之杠而得名。藏语意为"都喜欢山"。弓杠岭垭口是长江水系和嘉陵江水系的分水岭。此处海拔3690米，有轻度高反了，短暂停留，随即离去。

来到岷江源，再次停下。俩老帅今日身份：高原骑士！白牦牛比滤镜更拉风哦。

在岷江起点，听见山河第一声心跳。

捧起源头清冽，指尖流过千年时光。 站在这里才懂，伟大始于细微。

自驾游，不为赶路，只为感受路。在每一个停里遇见惊喜，在每一个走中告别过往。不需要严密的计划，只看重随遇而安的心境。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川主寺。袁先生弟子纳扎带我们在一家藏家乐午饭。坐下后，老师仔细问纳扎的工作、婚恋、家庭。每个问题都像在批改一份迟交的人生作业。

纳扎满怀感激对我们说：“当年我远去广元求学，袁老师非常关心我们异地学生，周末回不了家，袁老师隔周都带我们去饭馆小炒改善伙食。那时的我也很乖很听话，从不调皮捣蛋”。边说边翻出手机里存储的当年与老师共餐照片给我们看。

袁先生感慨道“看你现在事业做的好，我为你高兴”。师生一场，老师用肩膀托起弟子看世界，而弟子活出的精彩，成了老师教案上最生动的一页。时光改变了他们的容颜，却让那种特别的牵挂，在岁月里酿得愈发醇厚。

腹中既暖，目欲穷奇。谢绝了纳扎执意要帮老师驾车陪游的好意，让他去忙工作，我们自行驱车前往牟尼沟。车过山脊，牟尼沟便毫无防备地摊开在眼前了。秋意是先从两旁的树木感知的。不像别处那般泼洒，这里的秋是矜持的，一层一层地渲染上去。高处是冷杉与云杉不变的墨绿，沉甸甸的，像岁月的底色。阳光斜斜地穿过林隙，光斑在铺满落叶的地上跳跃，像散了一地的碎金。

循着水声走去，扎嘎瀑布便赫然于眼前。瀑布从几十米高的钙化岩壁上轰然垂下。那磅礴的水势，跌成万千碎玉，激起的水雾如烟，将周遭的岩石与树木都笼在一片迷离的湿润里。

独坐瀑前，许久。四下里唯有风过林梢的簌簌声与远处隐约的鸟鸣。那一刻忽然觉得，这流动的瀑，这亘古的水，或许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牟尼”——那沉静而丰饶的宝藏本身。

瀑布之下，溪流携着满沟的秋色，在五彩的钙化滩上潺潺流过，水色清极，底下赭红、明黄、青绿的苔藓与水草，清晰得如同嵌在琉璃之中。

夕阳西斜，来到松州古城，不巧古城在进行改造和提升，古城内的大部分街巷、广场和景点被施工围挡，游览受阻，遗憾离去。

纳扎发来定位，车很快来到“颂赞云境”，这座独立的藏式民宿，就是纳扎家开的。他把我们迎上二楼客厅，打开地暖，便准备晚饭去了。

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菌菇牦牛汤锅上桌了，菌菇的鲜美，牦牛肉的醇厚，配上口感醇和顺滑的青棵咂酒，一口下去，是味蕾的满足，更是寒冷中被瞬间抚慰的身心。

11月8日，松潘→茂县。早饭后，道别主人，出发！去尝尝下一站云彩的味道，和这边有啥不同。途经麦吉村，景色不错，给眼睛打个尖。

12点安抵茂县松坪沟景区，午饭。

胃得到了满足，现在该轮到眼睛了。袁先生前不久刚来过这里，今天感冒又加重，让我们三人去玩，他在车上休息会。

三人均享受60岁免门票，只购买观光车票，计划乘车到终点，然后长海、墨海、白石海一路观光出来，没想到接下来享受的却是万人等车大观摩，里三圈外三圈地排着，约20分钟走十来个人，估计得两小时后才上得了车吧，果断退票，徒步游白石海一个点。

松坪沟的秋天，是上帝在这里打翻了调色盘，而白石海，接住了所有的湛蓝与璀璨。

静谧的白石海，是群山环抱中一块无瑕的蓝宝石。两岸的彩林是它最奢华的镶边，当秋叶飘零于湖面，便划出了一道道温柔的涟漪，也划开了游人心头的波澜。

看到一棵通体火红的枫树，孤独地站在湖边山坡上，像举着一支火炬，心里产生莫名地感动，它用尽全力，美了一个秋天。

漫步湖畔，脚下是沙沙作响的落叶，眼前是漫山遍野的灼灼秋色。秋风为笔，蘸着斑斓的林色，在白石海的碧蓝画布上，绘出了一场绚烂的梦。山峦披上锦绣，湖水倒映云天，一时间，竟分不清何处是天空，何处是人间。

沉醉不知归路，奈何夕阳催客。袁先生到出口接上我们，向茂县县城驶去。

薄暮时分，风尘仆仆的车轮把我们载到了古城边的“羌溏云栖”酒店，安顿好住宿，岀门闲逛顺道觅食。

中国古羌城依山居止，垒石为室，恢宏壮丽。大家都曾来过羌城，今天一掠而过。

四碗酸菜面一份洋芋糍粑，酸菜的酸香和洋芋糍粑的焦香充满地方风味。简单、实在，却是温馨的旅途记忆。

古雕楼的灯光仿佛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我们。转过最后一个巷口，旅舍楼顶写着“羌溏云栖”的标识牌跃入眼帘，与远方的雕楼遥相呼应，像完成了某种交接。晚安，羌城。

11月9日，茂县→广元。考虑到昨天的高海拔区大家多有程度不同的高反，加之袁先生感冒愈加严重，故取消原计划中的理小路、黑水沟行程，决定回家。

一碗煎蛋面的烟火气，是踏上归程的慰藉。

茂县至北川、江油，一直沿国道347前行。1点，在江油“紫玉花园客栈”午餐。饭后小憩一会，江油上高速，下午3.50分，平安到家。

此次寻秋之旅，一程下来才发现：川西北的的秋天不是季节，是扒昔加的色，是中查村的仙，是甘海子的风，是牟尼沟的水，是岷江源的光，是松坪沟的梦，是美丽四川。

最后，特别感谢袁先生！你身体不舒服，还一路强打着精神为大家平安护驾及伴游。真的辛苦了！这份情谊我们都记在心里，既万分感谢，又特别内疚。啥也不说了，等你康复了我们再聚！

2025年11月20日 于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