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也奔古稀之年了……王跃

老玩子胜军

十月初一 寒衣节

20前母亲76岁走了，又过了10年父亲93岁也走了，快70岁的我每每想起眼眶还会湿润…这是一生也不能忘记的恩情。

看懂了：

当年，妈妈抱着两个儿子，现在两个儿子抱着妈妈……儿想娘……王跃摄

秋阳斜照，林间小路铺满了落叶，像一层柔软的旧时光。我踩上去，脚步轻了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年岁越长，越喜欢这样的地方——不喧哗，不拥挤，只有光影在树影间游走，像极了记忆里母亲坐在窗边缝补衣裳时的模样。那时她低着头，手上的针线来回穿梭，阳光落在她花白的发上，暖得让人想哭。如今我也奔古稀之年了，才真正明白，那不是光，是爱，是无声的守候，是再也回不去的日常。

竹林深处，小径蜿蜒，风过处，竹叶轻响，仿佛有人在低语。我慢慢走着，忽然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背着我去卫生所，夜里山路难行，她一边喘气一边哄我：“别怕，娘在。”那声音比这竹林还静，却比火炉还暖。如今父母都已远去，我站在人间的这一头，回望来路，才发现自己早已成了那个被儿女牵挂的人。可心里最深的位置，始终住着那两位把我养大的人。

如今我也奔古稀之年了，走过半生风雨，才懂得“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这句话的分量。小时候总觉得他们不会老，后来发现他们老了，却又不敢说破。母亲走的那天，我没哭出声，只是默默给她擦脸、换衣，动作轻得像怕吵醒她。父亲走得安详，临终前握着我的手，一句话没说，但我懂，他在告诉我：“你长大了，别怕。”

现在轮到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孙子孙女跑跳嬉闹。他们叫我“爷爷”，声音清脆，像极了我当年喊“娘”的样子。那一刻，我忽然泪涌——原来血脉里的牵挂，从来不会断，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活着。

落叶年年落，人也一年年老去。可有些爱，像深埋的根，看不见，却撑起了一生的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