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世妒俗的美篇

愤世妒俗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山里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利用休假的机会,我和妻子及女儿回了趟歙县老家,并专程去山里探望三十年前对我进行过“再教育”的父老乡亲。</span></p><p class="ql-block">已不需要再像当年那样,步行到插队的地方了。我们乘坐的是一辆豪华而又崭新的中巴车。车主是两位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人。</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离开车还有点儿时间,我便和两位年轻车主聊了起来。真是无巧不成书,两位年轻车主竟是我当年插队地方的人。二人堂兄弟,当年我离村来铜时,他俩还未来到人间。两位年轻车主不很健谈,但却有问必答。只是在问到“知识青年”、“五·七干部”、“宝书台”、“斗私批修”等那个时代的一些特定语时,才显有茫然之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开车时间一到,两位年轻车主便利索地各司其职——一位卖票,一位发动起车子。这时车上还有几个座位空着。这就是山里人对时间的概念。三十年前,他们就曾教育我要“不误农时”、“季节不等人”。今天,他们仍遵循这一古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车准时到达我当年插队的地方——松关村。当年的村子似乎像庞贝城一样,从地球上消失了。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仿明式住宅与现代新式住宅相互辉映的都市式村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我好不容易找到我当年房东的新居时,我无法相信矗立在我眼前的三层楼的新式住宅竟是一个当年靠政府救济款度日的忠厚而贫穷的山民所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村子巨大的变化,使我无法再做我妻子和女儿的观光向导,我只得请我房东的女婿代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我们徜徉在村里的小道上,无不为道路两旁错落有致的新住宅而赞叹。我妻子无限感慨道:“山里的房子盖得如此齐整有规划,村民的‘村政建设’意识太强了。”可当我们看过几户村民的房子后,更为村民强烈的“户政建设”意识叫绝。家家户户的庭院里都栽有桔树、常青树及其它花草树木,各种树都排列有序,花草栽培也匠心独运。有盆景,有造型。虽因房子大小结构迥异,但都很园林化。更有甚者,有的庭院还建有小桥。桥下溪流里,游弋着形态各异的观赏鱼和随时可捕捞的鲫鱼。“小桥流水人家”,古代诗人笔下的村野风光,如今已被浓缩在山里人的庭院里,成了山里人一道诱人的风景线,让人.留连忘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更使我乐不思蜀的是我当年房东女婿家的那顿午餐。用木炭温火炖成的“火腿泥鳅”,嫩而软的笋衣红烧肉,火腿烧笋鞭,传统徽州肉圆,红烧野兔野鸡······虽无徽菜代表作——徽州臭鳜鱼,但亦是一桌正宗的徽菜跃然于餐桌上。不知是出于养生之道,还是特地为了招待我们,只喝白酒的山里人,端上的却是一壶热气腾腾放有白糖并拌有姜片的绍兴老酒。盛情难却,滴酒不沾的我,也不得不端起杯子,与主人、朋友及亲人,觥筹交错,只喝得心跳过速方才罢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傍晚时分,留连忘返的我们方知返城的末班车已经开走。万般无奈的我们,只好请早上送我们来的年轻车主再为我们专程送一趟。没想到他俩不仅满口答应,还执意要免费送我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崭新的中巴车徐徐驶向城里。山乡的巨大变迁,已使我很难区分山里与山外的界限。然而这已不重要了,抓住了机遇的山里人,已走进了文明发达富裕的行列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