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闪小说，门里门外）等你 在门内

陈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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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号：6160509

图片：网络（致谢）

雨丝斜织，将天地笼成灰蒙蒙的帘幕。林晚站在斑驳的木门前，钥匙硌得掌心发疼。门内是她爱了五年的沈墨，门外是即将启程的航班。

大学时的银杏树下，他总是把热豆浆捂在怀里等她；合租屋里，他们为谁洗碗猜拳，输的人要背一首诗。回忆如潮水涌来，她深吸一口气，锁芯转动的声音像叹息。

“回来啦？”沈墨从电脑前抬头，眼镜滑到鼻梁，“灶上煨着鱼，你说想吃的那个。”蒸汽在厨房里盘旋成云。她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从包里抽出那张决定命运的纸片。机票的棱角硌在两人之间，像突然裂开的峡谷。



“墨大出版社的海外研修名额...下周出发。”她声音发颤，“三年。”他摘眼镜的动作顿了顿，指腹慢慢摩挲着镜腿。潮湿的寂静里，清蒸鱼的香气还在固执地弥漫。忽然有温暖裹住她——他竟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我们晚晚真厉害。”泪水瞬间决堤。他轻拍她后背的节奏，还和毕业答辩那晚一样。

异国的深夜里，她常对着窗外积雪发呆。某次视频时随口说想家，第三天就收到他寄来的包裹：五罐自制辣酱，瓶身贴着“给晚晚的月光”。原来他偷偷报了烹饪班，照片里系围裙的男人笑得像个得奖的孩子。

三年后的雨夜，相同的水汽氤氲在窗前。她拖着行李箱站在老地方，还没抬手门就开了。他鬓角沾着面粉，身后餐桌摆满碗碟：“计时器响到第一千零九十五次，总算等到了。”

她望着玄关里新换的鸢尾花，忽然懂得——所谓归途，不过是有人永远为你留着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