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人生如梦,日月如梭。眨眼间,已近耄耋之年。到此年龄,我才感觉到,时间犹如一个沙漏,把日常杂事漏的无影无踪。唯独家园故地、孩提黄口时的记忆和一生的世态炎凉、却牢牢地扎根于脑海之中,仿佛就在昨天。</p><p class="ql-block"> 晚清名臣李鸿章曾写过一副对联。上联是:“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下联是:“祈大年无需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可谓地上神仙”。</p><p class="ql-block"> 我虽然不是山中宰相,但也有自豪的地方,那就是我的故乡。</p><p class="ql-block"> 在哈达街南十二点五公里的地方有个小村子,叫小塔卜台。这就是我的故乡。据县《地名志》考证,小塔卜台于清朝初年立村。“塔卜台”系蒙古语意为“山梁”。因村庄座落在山梁上而得名。小塔卜台往南走是药王庙村,再往上走有个村庄叫大塔卜台村。为了和大塔卜台相区分,我居住的小村叫小塔卜台。 </p><p class="ql-block"> 小塔卜台藏在沟岔里,周围的一道道山梁和树木掩盖了她的真容。不走到跟前,连炊烟都看不到。只有进了村子,才能看清这是一个人字形的小村。</p><p class="ql-block"> 人字那一撇是弯弯曲曲的一条沟,沟中间有一条哗哗流淌的小河。沟和小河从上游的药王庙自然村而来,往下游的三道井子自然村而去。小河的两侧有河滩路和小树林及农民种的菜园子和三三两两的住户。小学生到药王庙村去上学,或者人们去劳作,都要走这条弯弯曲曲的河滩路。</p><p class="ql-block"> 上学去,出村东头,过了河,往南一拐是老李家。我记得老李家的儿子叫文。据说文的父亲说了几房媳妇。到我上小学时,听说文有一个妈还活着。并很硬朗。但是不是文的亲妈,就不知道了。文家的河对面,有几家人家。当时我们都叫它下园子,记得老退伍军人义就在此居住。一下大雨,下园子就出了危险。洪水围着下园子几家墙外怒吼着、咆哮着,大有把几家人吞噬的架势。洪水过后,人们就去河边收那被洪水冲下来淤柴。淤柴就是洪水冲下来的牛羊粪,草木棍等。晒干了,是农家做饭的好烧火柴。</p><p class="ql-block"> 路过文家以后,有一个土地庙,土地庙虽小,但供奉的神像却很全。有土地爷爷、土地奶奶,有雷公爷爷、雷公奶奶。还有风婆子等等。我上小学一年级时,神像已经残缺不全。有的丢胳膊、有的掉腿,真是惨不忍睹。</p><p class="ql-block"> 人字那一捺也是一条沟。沟,几乎是平直的,呈东西走向。我的家就在这一捺的沟里。沟的南面是山梁,我们管它叫南梁。南梁的北侧是悬崖峭壁。峭壁几乎是直上直下。上南梁,只有东边有条陡峭小路可以上去。南梁上有一些老杨树和老榆树,树干不高,树龄却很长。峭壁的中间,被人们修了一条楼梯一样的陡峭路。去南梁或者去药王庙村,就要从这条楼梯一样的路攀爬上去。攀爬上去就发现在老杨树和老榆树的树林子中间有一条亮晶晶的白色小路。顺着这条白色小路翻几个山梁和洼地就能到药王庙村。走这条路要比走那一撇的河滩路近了很多。但是,一下雨雪这条梯形路就上不去了。还得走河滩路。</p><p class="ql-block"> 那时,父亲是村干部,义是退伍军人。当时没有先进的宣传设施,村里一开会,父亲通知义,义就拿着铁广播筒,到南梁上喊:“各家注意了,吃完后晌饭,到村部开会。一家去个主事的,别耽误了,吃完饭就去。”</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乡亲们都很热情,不但劳动互相帮助,谁家有困难,全村人都会伸手援助。</p><p class="ql-block"> 后来,父亲工作调动,我一家搬离了故乡的小村。</p><p class="ql-block"> 虽然离开故乡几十年了,仍然怀念我的故乡。特<span style="font-size:18px;">别是那些亲如一家的乡亲们。</span></p><p class="ql-block"> 小河,沙滩,山梁,深沟,树林,各种鸟的叫声,美极了。</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的故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