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酝酿了很久的秋天之旅几经波折,于十一月七日终于出发了,这次想环南太行走走,第一站落脚安阳。早起怀着激动的心直奔高铁站,一路欢歌笑语,不知不觉中抵达安阳,刘姐为我们预订的干净舒适新酒店,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的找吃食,附近正好有家百年老店,一碗热腾腾的羊肉刀削面,充盈了我们的味蕾,酒足饭饱后,剑指号称河南名片的殷墟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打车到博物馆,此时天已下起蒙蒙细雨,但毫不影响我们参观的热情,走进约3300年前时间遂道门口,当年商王盘庚迁都于殷,王朝在此传位8代12王,作为中国商代晚期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历经255年,到周武王伐纣灭商,殷地逐渐荒芜,沦为一片废墟,史称“殷墟”。</p><p class="ql-block">殷墟是中国第一个有文献记载并经甲骨文和考古发掘所证实的商晚期都城遗址。这里青铜的绿锈在暗光下流淌着幽光,像无数沉睡的眼睛缓缓睁开。</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展览集中于三个主展厅,一楼基本陈列“探索商文明”,以殷墟为中华文明探源的起点和基石,厘清商文明发展脉络,重点展示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二楼基本陈列“伟大的商文明”,全景式展示了商代在政治、军事、农业、手工业、文字、都邑建设等方面的重要成就。三楼基本陈列“世界的商文明”立足国际视野,阐释商文明的世界意义。</p> <p class="ql-block">值得重点关注的是车辚辚马萧萧”车马遗迹展,该展位于一层,展厅内23座车马坑遗迹矩阵式陈列,展示了商代装饰华丽、结构精巧、机动灵活的马车,这也是中国目前所见最早的马车实物标本。不仅作为王室贵族的代步工具,也在驿站传递、田猎出行、载兵作战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马车多埋于大型墓葬附近或墓道内,以车、马、人合葬居多。车马器套数代表主人所拥有的马车数量,见证着主人身份等级的高低;晚期马车陪葬成为中、上级贵族的专属,彰显着墓主人的赫赫权威,亦是马车陪葬制度的萌芽。</p><p class="ql-block">地下展厅如同考古探方,倾斜的土层断面嵌着青铜爵、玉璜的残片,它们不是被陈列,而是仍“沉睡”在最初的位置。一条条玻璃栈道下,车马坑的车轮痕迹如凝固的涟漪,像极了当年战马的嘶鸣与辐辏声,仍在空中振动、盘旋的节奏!</p> <p class="ql-block">我们重点观看了花园庄东地甲骨特展,它位于三层,是一个以商王武丁时期的卜用甲骨作为主要展品而策划的展览。意在解读一本已埋藏地下3000多年的商代“王子日记”,将“王子”呈现在观众眼前。</p><p class="ql-block">甲骨窑穴出土1.7万片甲骨,记载商王世系、天文历法等,实证《史记》可靠性。</p><p class="ql-block">甲骨碑廊是另一个时空。 那些刻在牛肩胛骨上的文字,大多是与祖先的对话:“癸酉卜,争贞:今一月不其雨?”“王占曰:丙午勿雨。”裂纹即是神谕,每一笔刻痕都充满对未知的敬畏。在“其雨”“不其雨”的反复占问间,你能触摸到商王在焦灼雨季前的忧虑——王权再大,也大不过苍天,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早已刻在我们祖先的骨子里。</p> <p class="ql-block">参观看到的陶三通:是现存最早城市排水系统构件,反映商代先进城市规划水平。</p> <p class="ql-block">亚长牛尊:唯一商代牛形青铜礼器,通体饰龙虎纹,铭文印证商代军事制度。</p><p class="ql-block">那尊著名的司母戊鼎(注:现多称后母戊鼎)立在最深处。它太大了——鼎足沉淀着烟炱与铜锈,饕餮纹在阴翳中浮动。贴近看,纹样里还藏着一道道范铸的痕迹,那是工匠的指纹被青铜汁液凝固后的模样。鼎内壁曾检测出祭祀牛肉的脂肪酸残留,此刻仿佛仍有血腥与杜康酒的气息,从青铜的毛孔中渗出。</p> <p class="ql-block">一个一个展馆认真的观看与聆听。听的最震撼的或许不是那些国之重器,而是一组无名者的遗存:一个陶簋边缘的指甲印,可能是工匠随手一划;几枚海贝从中亚草原辗转而来,诉说早已湮灭的商路;一个殉葬奴隶的骨骼,膝盖间的一枚绿松石小兔,那是他生前唯一、死后带入黄土的温柔。</p> <p class="ql-block">走出博物馆时,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仿佛在诉说着殷的前世今生。门前河水汤汤,与三千年前商人所见一模一样。博物馆让甲骨上的卜辞苏醒,让青铜的礼器重新盛满温度,让那些被简称为“历史”的岁月,重新变得可以触摸、可以呼吸。</p><p class="ql-block">有趣的是:本次旅程为了避开人流,我们反向进入,亦或是巧合,冥冥之中这种倒述从參现博物馆起就走反了,从终点开始自始至终一直伴随着我们,也成了这次行程中的笑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