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北路居士

故乡的小河

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的上游是我的乐园。

每当夏天发洪水时，洪水都在小河的上游几个拐弯处打着漩涡。打漩涡的地方是山体挡住洪水的地方。

洪水过后，打漩涡的地方就变成了深深的水坑。老人们不知道水漩涡能漩涡出深坑的原理，认为这是王八做的怪。因而，老人们把这种坑叫做王八坑。时刻限制孩子们到王八坑去玩水。

越限制越限制不住。每到暑伏季节，每天都有七八个七八岁到十几岁的小男孩去水坑里玩水。

那时，我七八岁。爸爸怕我出现问题，总是不让我去玩水。可是，我却偷偷的去玩。爸爸发现了，不打我，但是，每次我玩水回来都被罚站。酷热的太阳底下，站在那里很难受。但是，玩水时，弄了一身泥。除了两只眼睛，其他地方全是泥。身上的泥被太阳一晒，成了干泥巴。晒一会儿，有的地方干泥就翘了起来。这下好了，干泥巴成了防晒的保护层。

但是罚站不起作用，父亲一出去，我就立即跑着去王八坑玩水。每天都和泥猴一样。怕父亲发现，在回家前，总是到王八坑上游的小河里，把身上洗干净。然后再回家。这样，父亲就发现不了。

几年下来，我也和其他孩子们一样，从这里学会了狗刨、仰泳等。

这条小河是从西边的磙子沟自然村和老西沟而来。老西沟在村子的西头，西头有一座平坦的小山，叫小阳坡。小阳坡连着磙子沟和老西沟南梁。小阳坡北侧有条沟，大约长一里余，沟里有很多树和野花野草。靠沟脑处有多处泉眼，清澈又凉的水就从这些泉眼中涌出，形成了涓涓细流。每当夏天，还能从那泉眼处挖出冰块来。尽管沟不太长，每当春夏，各种鸟儿在里边飞来飞去，并发出各种各样美妙的鸟叫声。

小阳坡的南面也是一条沟。它直接通到滚子沟自然村。小河比老西沟那条河宽，水流也比老西沟小河的水大。河的两岸仍然有很多的柳树和杨树，并有少量的榆树。在这条沟里看，河滩，小河，青草，百花，真是美极了。特别时各种鸟叫声更让人心旷神怡。使我念念不忘的是，每当连阴天，树下就会长出白色蘑菇。可以捡回来炒蘑菇吃。这条河与老西沟的小河在小阳坡下面汇合在一起。成了一条稍宽的小河。因而，要在后沟子去小阳坡，要下沟过河，再上坡，才能到达小阳坡。如果在河的汇流处去，也要过了河，从那陡峭的路爬上去，才上小阳坡。

汇流后的河北边是一个大大的平台，这个平台被村民修成了菜园。几乎每家都有。柿子、辣椒、茄子、韭菜、架豆角，白菜，可以说是样样俱全。

夏天小菜园种的菜需要浇水，由于是大平台上是菜园。河里的水上不来。人们就在菜园平台的下面挖一条水沟，再挖一个坑。把河水引到坑里。然后，在坑上搭一个供人站着的木架，在木架上放一块木板。供人踩着打水用。

在木板儿的上面，用三根木头搭架子。两根埋在地里。一根钉在两根木头的上边，形成了一个窄窄的木架，木架上的横木上，绑一根长长的木杆儿，木杆那头有一块圆石头。圆石头中间凿个眼儿，套在木杆儿上。这块带眼儿的圆石头有三十斤左右沉。套石头的木杆儿能活动。靠人站的木板处，仍然拴一根细细的长长的木杆儿。这根细细的木杆儿和套着石头的木杆连在一起。细木杆的下头，拴一个柳条做的，类似水桶一样的柳斗，人站在木板上，拽着那根细木杆儿，那头的套石头的木杆儿就抬了起来。到坑里一晃，那柳斗就盛满了水。这时，不用动，扶住那根细木杆儿，那套石头的木杆儿就会把水提上去。人负责倒在菜园修好的小水渠里。浇哪个菜，自然流到那个菜地的长方格子里。这样提水的方法很快。三五秒钟就能提上一柳斗水。我看浇园子的大人们。一个人在这打水，并不是枯燥无味，而是他唱着歌。这歌是计数的歌。“一个撂，两个撂。”这边有个打水的。园子里有个专门管水的去向的。哪个菜的长方格子浇完了。他再用铁锹挖土把那个浇完的格子堵上。把水放到另一个格子里。

这郁郁葱葱的小菜园，足有四百米长，二十米宽。冬天就成了民兵训练的演武场。 我五六岁时，就经常看到父亲和一帮年轻人扛着木枪在园子里训练。立正、稍息，齐步走。一队队年轻人，雄赳赳气昂昂，跨跨的脚步声，看着很起劲。儿童们看着来了兴趣，也下去跟在后边跨跨地走。一会儿就被大人们哄了出去。

故乡的小河演义出很多故事，我已经离开故乡几十年了，但故乡的小河我一直没有忘记，特别是在小河洗澡的事，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