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匹兹堡（25）——“钢铁之城”的历史遗迹

冬日暖阳

图/文:冬日暖阳

美篇号:315467929

作为曾经闻名世界的“钢铁之城”，匹兹堡许多地方遗留着见证当年辉煌历史的工业遗迹，其中，最集中、最有代表性的遗迹是在莫农加希拉河畔的霍姆斯特德区。

在莫农加希拉河畔霍姆斯特德区，有个大型购场娱乐中心The Waterfront。这里原是匹兹堡霍姆斯特德钢铁厂（Homestead）的所在地（下图3，厂区分布图）。霍姆斯特德钢铁厂由卡内基在1880年创立，后来并入美国钢铁公司，曾是全球最大、技术最先进的钢铁厂之一。这里的钢铁曾用于建造纽约的摩天大楼、横垮美洲大陆的铁路以及二战期间的军舰，匹兹堡能被称为“钢铁之城”与它的重要作用密不可分。随着美国钢铁工业的衰落，该工厂在1986年正式关闭，大部分设施被拆除，但在原址遗留了一部分有代表性的机器和建茿，成为匹兹堡的工业遗迹和历史记忆。

每次去Costco（美国大型连锁超市），我的视线都被超市停车场旁12根高耸入云的红色烟囱所吸引。今天，我再一次走近这个遗迹景观，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它的壮观之美。这12根高达45米的人们眼里“排烟的烟囱”，其实是钢铁厂的通风散热立管，霍姆斯恃德钢厂关闭时，它们被保留下来，并被漆成醒目的红色。它强烈的色彩与周围再生的绿色环境、现代建筑形成巨大反差，产生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工业美感。这个景观是匹兹堡工业遗迹的标志。

跨过沙堡大道，我从商业中心走向莫农加希拉河，在风景秀丽的河滨公园，沿着河畔步道，寻找“隐藏”在河边的其它钢铁遗迹。

一路前行，一路秋色；一路前行，一路惊喜。我陆续发现以不同形态向人们展示的工业遗迹 : 图1，这座巨大的钢结构装置是工业区输送平台的一部分，它的铁锈红外观，是匹兹堡“钢铁之城”历史的标志色；图2，连接高炉与钢厂之间运送高温铁水的重要运输工具铁水罐车；图3，穿梭于炼钢炉、料场、装卸区之间的小型调度机车，是钢铁生产线中“最接近火的运输者”；图4，这两件大型锥形金属构件，来自钢铁厂炼钢流程中的关键设备——转炉的炉口与炉盖部件。这些遗迹与常绿的青草相依，与盛放着的鲜艳红玫瑰作伴，铁锈与绿草、花朵共生，给人一种刚柔相济的独特美感。

站在有着140多年历史、充满铁绣的钢铁厂遗迹前，读着介绍钢铁厂前世今生的图文，我眼前浮现百年前钢铁厂的繁华景象:1880——1986年，匹兹堡是世界钢铁中心，那时，成百上千的平台、罐车、调度机车穿梭在河岸厂区炼钢炉、料场、装卸区间，每天都有滚烫的铁流从炉口倾泻而出，车轮摩擦声、铁水倾泻的火光照亮了匹兹堡的夜空，照亮了莫农加希拉河，当地人常说“匹兹堡的黎明，是从钢铁的光亮里醒来的”。

我还看到当年为整个钢厂系统提供循环冷却水与消防用水的老水塔。水塔的正面可以看到醒目的美国钢铁公司的蓝色徽章“Uss”。旁边的建筑是泵房。水塔和泵房是美国劳工史上的重要地标。1892年，震惊全美的霍姆斯特德劳资冲突就是在此地爆发。钢铁工人与保安部队在这片河岸上发生激烈冲突，成为美国工人运动史上最血腥、也最具转折意义的事件。河畔草地上的这幅石砌迷宫，是为纪念这次事件而建，图中央的这颗五角星象征着希望与重生。

泵房旁边的一组现代艺术雕塑《工人》（The Workers）表达了对工人群体的敬意。雕塑中的两个人形由厚重的钢梁焊接而成，没有面孔，却有着强劲的姿态，一人弯腰，另一人攀援，他们正共同托起一段倾斜的铁架，让人看见沉默的力量。在此之前，我曾到访位于霍姆斯特德小镇中心的钢铁工人纪念馆，在这座三层红砖楼展出的黑白照片、工人徽章等遗留着老工人气息的物件中品读匹兹堡钢业百年的荣耀与艰辛。服务中心旁竖着一个人像，工作人员介绍说“这是普通的钢跌工人，他们大多来自贫穷的东欧移民，他们是匹兹堡钢铁帝国的建设者”。是的，他们是值得尊敬的劳动者。他们让我想起上世记八、九十年代为珠三角、长三角经济腾飞作出巨大贡献的“外来工”。

这些工业遗迹分布于这条连接莫农加希拉河两岸的Homestead Grays Brldge桥旁。这条桥曾是连接霍姆斯特德主厂区与对岸卡莉高炉群的铁路桥。在那个钢铁滚烫的年代，火车载着原煤、钢铁往返其间，桥下的河水终年泛着铁锈色的光。铺设着双轨的桥面上，铁罐车呼啸而过，火光映红整条河面。当地人称它为“火桥”，因为在夜晚，桥上仿佛有一条燃烧的铁流在奔腾。一座桥，一条河，一间厂，一段钢火铁水燃烧的历史，这是匹兹堡工业时代的剪影。

河对岸的建筑群是卡莉高炉(Carrie Furnaces)。它为霍姆斯特德及后来成立的美国钢铁公司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铁水。这些巨大的高炉曾昼夜燃烧，火光四溅，烟雾遮天，那是“钢铁之城”的黄金时代。如今，高炉虽己冷却，但这些锈蚀的钢架仍在河边挺立着，似在静静诉说着匹兹堡乃至美国钢铁工业的崛起与衰落。该遗迹需在规定的时间段（周五至周日）预约游览，我今天错过了。这两张照片（下图2、3）是外孙东尼上周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所拍，他向我分享了自已的游览观感“里面很大，有两座高炉，可以体验炼钢，有很多雕塑艺术作品。导游告诉我们，钢厂创造了大量财富，也造成了严重污染，被称为毒‘烟囱’，那时很多人都不愿在这里居住”。

是的，匹兹堡曾是代表污染的“烟囱”，但已成功转型为宜居宜住的绿色城市。这根立在《工人》雕像旁的由匹兹堡本土公司制造的“烟囱”外形的风力发电塔，向人们骄傲地展示它由“钢铁之城”到“绿色科技之城”的华丽蜕变。我想，匹兹堡保留这些工业遗迹，既是城市发展的直观印记，更是警示后人的“铁证”——经济发展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青山绿水才是金山银山。

感谢您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