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竹安堂伞厂坐落在婺源县清华镇东园不大不小的厂房撑起了一方天地,转乘着古老非遗梦。</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那天清晨,阳光还懒懒地斜在山腰,我走进竹安堂伞厂的小院,一眼就看见那圈橙色的油纸伞,像一束束凝固的晚霞,围拢着一位穿格子衫的女子。她安静地坐着,仿佛时间也因这画面放慢了脚步。我举起相机,透过门框的圆形镂空取景,那一刻,暖意不只是光,更是从心底漫上来的静谧与敬意。</p> <p class="ql-block">往里走是车间,热浪裹挟着竹香扑面而来。加热装置正吞吐着火色,金属芯在高温中泛出橙光,像沉在炉底的星子。有人将长杆探入其中,调整着竹骨的弧度——这是定型的关键时刻。满屋整齐码放的竹管静静等待被唤醒,每一根都将经历火与力的淬炼,才配成为伞骨的一部分。</p> <p class="ql-block">再往里,是一间被阳光浸透的工作室。光斑在地面游走,像跳动的音符,落在散落的伞面、竹条和刷子之间。几把未完工的伞斜倚着墙,有的骨架初成,有的已覆上薄纸,只待上油。我轻手轻脚地绕过地上的工具,生怕惊扰了这份专注。这里没有机器轰鸣,只有剪刀轻剪、毛笔轻刷的细响,是手艺人与时间的私语。</p> <p class="ql-block">一位蓝衣男子坐在木桩上,手里正收拢伞骨。他动作极稳,眼神落在指尖,仿佛手中不是半成品,而是一段即将撑开的岁月。他身后,成排的油纸伞挂满墙壁,红的、黄的、靛蓝的,像一片凝固的彩虹。伞面上的花纹有山水,有花鸟,一笔一画,皆是心迹。</p> <p class="ql-block">角落里一间幽静的屋子,一把黄伞斜靠墙边,伞面绘着细密的梅花,窗外的光线穿过格子窗,落在竹刀、刨子和卷尺上。工具虽旧,却锃亮整齐,看得出日日摩挲的痕迹。我忽然明白,所谓传统工艺,不只是手艺的传承,更是对物的尊重,对每一道工序的虔诚。</p> <p class="ql-block">最让我驻足的是那间老屋。四壁挂满了伞,从地面一直垂到房梁,五彩斑斓,像一场永不落幕的雨。阳光从窗缝斜切进来,在伞面上划出明暗交错的线条。中央一把旧椅空着,却仿佛坐着无数个曾在此低头劳作的身影。那一刻,我按下快门,不是为了记录空间,而是想留住这份宁静里的厚重。</p> <p class="ql-block">午后,一位系着红围裙的女子坐在窗下,正用小刷子为伞面上油。她的手很稳,油层薄而均匀,阳光照在她低垂的侧脸,也照在伞面渐渐泛起的光泽上。她没抬头,却像是与手中的伞达成了某种默契。我站在几步之外,看着那抹红色在光影中沉静如诗,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最美的劳动姿态。</p> <p class="ql-block">工坊中央,一位穿波点裙的女子站在伞阵中央,像是置身梦境。五彩的伞在她头顶轻轻摇曳,木屋顶漏下斑驳的光,照在她脚边的竹条与纸片上。</p> <p class="ql-block">一张木桌前,一位穿白外套的女子正用细线穿引伞骨。她的桌上堆着卷好的竹架、裁好的棉纸和各色颜料。墙上的老画、架子上的旧物,都在诉说这个空间的年岁。她偶尔抬头望一眼窗外,眼神清澈,像这山间的晨雾。我悄悄拍下她低头的瞬间,那专注,像是把整个世界都收拢在了一把伞的开合之间。</p> <p class="ql-block">工坊里的灯亮了。悬挂的油纸伞在灯光下焕发出另一种光彩,伞面透出细腻的纹路,像被点亮的画布。伞骨的影子投在墙上,交错如网,仿佛捕捉住了整日的光阴。我站在中央,抬头望去,宛如置身一片彩色的雨林,每一把伞,都是一段未落下的雨,一个被撑起的梦。</p> <p class="ql-block">最后离开前,我站在窗边,看一位女子将新制的伞轻轻撑开,迎着夕照。她穿着素色衣裳,身影被光线勾勒成剪影,手中的伞却绚烂如花。那一刻,我忽然懂了:油纸伞不只是遮风挡雨的工具,更是人们用双手向岁月索要的一点诗意——在风雨来临时,仍能开出一朵不败的花。</p> <p class="ql-block"> 油纸伞的文化寓意</p><p class="ql-block">油纸伞自诞生之初便蒙上了一层浪漫主义的色彩,是伞又是诗,伞为竹报平安,寓意节节升高,伞形为园,寓意美满团圆平安纸伞下,伞为媒,千年江南韵,烟雨画桥,水墨雨巷,油纸伞是中国传统工艺只一,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郁玲~拍摄</p><p class="ql-block">2025.11.13~拍于婺源清华镇竹安堂伞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