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梦如人生【22】

斌哥

第一段婚姻【2】

1984年9月，我们的儿子降生了。那一年，工作上的失意如阴云笼罩，心头烦闷难以排遣，可婚姻却如静水深流，家庭生活依旧安稳而温暖。偶有争执，也不过是生活细流中的涟漪，转瞬即平。我们年龄相仿，我仅比妻子年长半岁，性格却都倔强，彼此不肯相让，家中琐事常成角力场。孩子出生后，她的世界渐渐被儿子填满，对我的关注悄然淡去——这本是人之常情，我亦理解。而我，虽不常远行，却终日奔波于基层工地与班组之间，晨出时孩子尚在梦中，夜归时他已沉睡。我几乎未曾参与他的晨起暮落，也难怪她时常抱怨我“不管家事”。直到他入园前后，我们才终于搬进城，我得以每日带他同行。只有我送他去机关幼儿园时，他才不哭不闹，站在门口清脆地喊一声“爸爸再见”。他知道，我从不回头，也从不心软——而母亲或外公外婆一送，他便赖着不肯进教室，甚至哭闹着要回家。我曾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从未想过，二十二年多的婚姻，竟会在某个无声的瞬间悄然崩解。即便后来我走上副科级实职，成了别人眼中的“领导”，也从未动过离异之念。可命运如梦，梦如迷途，婚姻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尽头。是非对错，难以言尽，若说“离婚无对错”是冠冕之辞，那我心中清楚：错的，终究主要是我。多年后的回望里，那些碎片或将逐一浮现，拼出一场梦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