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采风】晨雾裹金边，河西畈的日出把秋染成了诗

风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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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晨的河西畈是被光揉碎的，雾在水面浮着，太阳从树隙里钻出来时，连波纹都裹上了金边。远处白墙黛瓦浸在朦胧里，撑伞的人影落进画中，才懂这是罗田独有的晨色。

　　而比晨光醒得更早的，是湖北老年大学摄影四班的镜头。十年前揣着相机走进教室的我们，如今鬓角沾了霜，却仍像当年抢前排机位那样，踮着脚往雾色里凑：有人举着三脚架追着光挪步，有人蹲在岸边对着水波调参数，连晨雾沾湿了袖口都顾不上擦。这是我们的“十年之约”，要把河西畈的日出，装进彼此镜头里的老时光。

　　雾慢慢软下去的时候，太阳终于从树隙里撞出来，金辉“哗”地泼在水面上。镜头里的树影突然有了温度，连远处白墙黛瓦的村落，都浸在朦胧的暖黄里。有人笑着喊“快拍！这光刚好裹住那棵树”，话音落时，快门声叠着晨风吹叶的响，像十年前教室后排偷偷按快门的轻响——那时我们连“光圈优先”都要问三遍，如今却能一眼捉住光的形状。

　　原来最好的风景从不是孤山静水，是一群揣着热爱的人，把十年的晨与光，都酿成了镜头里的暖。

　　站在河边调滤镜的张佩老师突然抬眼：晨雾里飘来片落叶，刚好落在她的镜头上。我们凑过去看，屏幕里的鎏金水面上，树影和人影叠在一处，像把十年的晨光都揉进了这一帧里。

　　晨雾终于随日头升高散得浅了，水面的碎金渐变成软和的鹅黄。我们收起相机时，岸边的落叶还沾着光的温度——风一吹，树影在水面晃了晃，像把这一晨的暖，轻轻揉进了罗田的秋里。

　　等踱到岸头时，远处村落的炊烟已经和淡去的雾缠成了浅白的纱。有人蹲下来对着水面抬了抬下巴：“你看咱的影子——连皱纹都跟着这光软和了。”可不是么？蹲在岸边的身影浸在鹅黄的光里，连鬓角的霜都泛着暖，相机没定格的那些“蹲守晨光”的清晨、课室里争着看片的笑闹，倒被这河西畈的晨阳，裹成了眼里化不开的温软。

　　风裹着秋的凉意擦过耳尖，我们沿着岸慢慢走，脚下的草叶还沾着晨雾的潮。刚才镜头里没来得及细瞧的景，此刻都浸在明晃晃的光里：落了叶的枝桠向天空伸着，像把十年的故事都写在了蓝得透亮的天上；水面的波纹推着光晃，连漂着的残荷都裹上了层暖绒绒的边。

　　回头望时，太阳已经稳稳立在山尖，河西畈的晨，正裹着透亮的光，慢慢铺向远处的村落。这帧日出，不用加滤镜，已经是岁月里最软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