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墓志铭:血与火的权力张扬(2)

路上老僧

罗马的扩张和塞尔维乌斯改革

继努马之后，登上王位的是图鲁斯·奥斯蒂吕斯（Tullus Hostilius）他是拉丁族罗马人。这位国王甚至比罗慕路斯更加崇尚战争。“他确信，国家的活力由于久无战争，而逐渐衰落。他环顾四邻，寻找战争借口。”他选择的攻击对象就是罗马的母城阿尔巴·隆加进行了长期的战斗，传说中的埃涅阿斯就是娶了阿尔巴·隆加国王的女儿由他的儿子建造的。而罗慕路斯和莫瑞斯就是从这里的水槽流落到台伯河畔的罗马，另建了罗马城。这冲突实际上是罗马的第一场内战。最终阿尔巴·隆加被彻底消灭。当阿尔巴国王违背其承诺时，图鲁斯将他捆绑在两部战车之间驱赶着向相反的方向驶去，把他车裂而死。

图鲁斯的继承者安库斯·马尔西乌斯（Asus Marcius）也秉承前任国王的尚武哲学。据罗马史学家狄奥·卡西乌斯（目前尚未见到狄奥的《罗马史》中文译本）说，图鲁斯的战争哲学安库斯全盘接受：

他在台伯河上建造了罗马的第一座桥梁——苏布里奇亚斯桥，取代了原来渡船。目的是把位于西岸的贾尼克洛山丘和集中在东岸的七座山丘连接起来，因为一些古老的禁忌，在建造时严格禁止使用金属，这桥是用木材建造的。桥的维修保养由罗马最具有领导地位的祭司们负责。这座桥延续使用将近千年，直到公元5世纪才予以拆除。

安库斯在位期间，由于对外不断扩张、地域不断扩大，人口不断增长，罗马境内出现了许多新的部落，其中力量最为强大的伊特鲁里亚人（Etruria）他门的家乡伊特鲁里亚大约是今天的托斯卡纳地区。伊特鲁里亚社会在前8世纪，已经从简单的农耕社会，而变为商人和工匠的社会有了商品经济的趋势。他们被组织成一个联盟，而每个成员城邦由国王主宰。国王已经形成一套形式和礼仪来实行自己的统治，身穿紫色衣袍，头戴黄金王冠。他有手持象征权力束棒的随从加以保护，这束棒环束单面插有斧钺的仪仗，以壮威仪，后来这一套，被一个从希腊科林斯逃难来的富有商人卢修斯·塔克文带到了罗马（Lucius Tarquinius）成为统治者权力的象征。

卢修斯·塔克文的先辈来自于希腊最富有最著名的城市柯林斯。他是一位被柯林斯流放的希腊贵族之子。他带领全家移居罗马的决定，得到他高贵出身的妻子塔娜奎尔（Tanaquil）的大力鼓动和支持。这对夫妇从塔克文尼（现在的塔尔奎尼亚）出发，乘坐一辆有车盖的马车，在离开罗马较远的台伯河畔一侧，离新桥不远的贾尼克罗山丘，一只老鹰在他们上方盘旋，然后俯冲下来叼走了塔克文的帽子。这只鸟飞到空中，然后在俯冲下来和巧妙地将帽子戴回塔克文的头上。塔娜奎尔像大部分伊特鲁里亚人那样，是位诠释征兆以及异象的高手，她认为这是丈夫走向伟大的吉兆。

于是夫妇两人充满信心地向罗马城进发，罗马是个向各民族开放的城市，一个富有的异乡人的到来，必然引起许多人的注意，所以他被引荐给了国王安库斯。塔克文亲切温和，博学多闻，具有极强的个人魅力，很快就成为国王最亲近的朋友和顾问。并且出资赞助国王的对外征战。

安库斯有两个儿子，他们即将成年，并且渴望着继承王位。塔克文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在安库斯去世时，根据国王的遗嘱，他被任命为这两位男孩的监护人。他立即派他们出去狩猎。随后自己四处游说，在公民大会进行拉票，被公民大会选举为国王，并且得到了元老院的通过。老塔克文即位之初便鼓动伊特鲁里亚人移居罗马，与罗马人通婚，又在罗马元老院增加了100个伊特鲁里亚人席位，壮大自己的实力。

就像他对前任一样，塔克文开始对外征战，不断与邻国进行交战，并且击败了伊特鲁里亚联盟的进攻，使得罗马的领土不断扩大。对外的大肆掠夺让城邦财富不断增加。老塔克文登上王位后引进伊特鲁里亚人的王权仪式：国王头戴纯金制作的王冠，坐在黄金镶嵌的象牙宝座上，格外威风凛凛显得富丽堂皇；他手执象征勇敢机智的鹰头节杖，身着紫色托加袍，上锈金线，外披精致绣花长袍；身后有12名身高体壮的护卫手执法西斯束棒护驾，增加了国王的威仪。

塔克文是罗马第一位举行战争胜利凯旋式的国王。以这种盛大的游行来隆重庆祝自己的胜利，他进入罗马城时，在军队前面行进着四匹马拉的战车。他身穿紫色托加袍上面用金线绣着花纹，头戴一顶镶满金玉宝珠的王冠，以及象牙和黄金打造的座椅，脸上涂抹着朱砂如同卫城山丘上朱庇特神庙里的神像。这种凯旋仪式后来一直延续下去，直到西罗马灭亡。

老塔克文最终在执政37年后，死于觊觎王位已久的先王两个儿子之手。他们成功设计暗杀了国王。但是他们就任王位的阴谋也没有得逞。国王有两个亲生儿子，但是年龄尚幼，不足以承担大任。王后塔拉奎尔立即关闭宫门，将所有见证之人全部逐出王宫，严密封锁国王驾崩的消息，然后派人去取药，仿佛国王仍然在世。她第一个叫来的却是她的女婿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劝他尽快把王位抢到手。鉴于这一事态，塞尔维乌斯没有经过市民大会选举，直接由元老院决议登上王位。成为罗马第六代国王。等到事态处理完毕，才宣布为老塔克文举办隆重葬仪。为了避免老塔克文的不幸命运，他选择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了死去国王的两个儿子。

图里乌斯主要以对国家大胆改革著名。为王政向共和体制的转型奠定了必要的基础。国王废除了罗慕路斯所建立的3个原始部落及30个区域，代之以完全根据地理位置来考虑的部落：包括4个城区，加上一些周围乡村地带。每个部落均有一位资深官员和“统领”来治理，负责组织地方防御，缴纳赋税以及军事征召事项。对于人口的统计，他发明了在每个部落进行祭祀庆典时每个人都会为此做出捐献根据男女性别和孩子制定不同的数额，在计算捐款总额的同时，人口不同性别和年龄的数额自然产生。

图利乌斯甚至以更为精巧的方式设计一个系统同时控制公民大会的投票和分摊公民的军事责任。这个设想既要维持民主的价值，又给于富人更大的权力，富人在军队服役的同时，要承担相当的财务负担。以“百人团”为例，就其字面而言是由100人组成的武装集团，60个百人团6000人构成一个军团。百人团也是公民大会的投票单位。共有18个骑兵百人团，170个步兵百人团。步兵根据财富以及支付武器的费用能力，分为五个等级，最富有的第一等级装备有80个百人团，第二、第三、第四等级各有20个百人团，而第五等级则是30个（非战斗人员如号手以及木工则分配到这个第五等级的其中一个）任何人的财产若低于最低标准，则不得参加军队。

塞尔维乌斯还在建造罗马城墙中，扩大了城墙的边界，并以绵延不绝的城墙容纳不断膨胀的人口几乎涵盖了罗马城里的七座山丘。这项伟大的防御工事，至今仍在被称为“塞尔维乌斯城墙”。塞尔维乌斯对面向台伯河的开阔湿地，进行了排水处理，排干沼泽，并给这片开阔地取名“马尔斯广场”，意思是战神马尔斯的广场，，意味着这片平原是为集结军队、用着操练、驻军，战后在这里解散军队，这些来之能战的军人皈依平民或者农夫身份。它的用途还在于用作市民大会的投票场所，这就是马尔斯广场的由来。

塞尔维乌斯的改革，乃是罗马历史划时代的一大进步，它使罗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家，为罗马以后的繁荣昌盛、对外扩张征服奠定最初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