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初四：我的全世界，是十四载晨昏里的光

老王

文字：老王

‍美篇号：917295

初四是我家小狗的名字，2025 年初冬的这个星期天早晨，她把尾巴尖的最后一点温度留在了枕头边，像十四年前第一次钻进来时那样轻。默默的离开了我们。泪水止不住的流，特以作文以记之。

小初四，你总用汪汪的叫声告诉我们你是 “全世界最好的小狗”—— 其实你哪里懂 “全世界” 是什么呢？你没见过雪山褶皱里的月光，没踩过沙漠滚烫的沙粒，没碰过珊瑚丛里摇晃的星子，连窗边的极光都只当是窗帘漏的光。你眼里的世界，不过是玄关处永远摆歪的拖鞋、沙发缝里藏不住的冻干、小米蜷在床上看电视吃苹果时你和她的对望、还有踩过我脚背的爪垫是那么温柔暖和、当然还有每个清晨闹钟响前，先蹭到颈窝的绒毛。

你用十四年，把 “全世界” 缩成了这个几十平米的房间。

刚接你回家时你才巴掌大，灰毛软得像一团雾，连爬沙发都要摔三个跟头。第一次学会握手，你把爪子在我们的掌心按了又按，尾巴摇得像要把自己甩出去；后来你老了，后腿站不稳，却还是会在家里人开门时，拖着关节肿起的腿挪到门口，把下巴搭在家人的鞋面上 —— 像小时候那样，等家人蹲下来揉你耳后的卷毛。

你最 “厉害” 的本事，是能准确叼来家人随手扔的袜子，哪怕它藏在床底积灰的角落；你最 “固执” 的习惯，是每天傍晚蹲在窗边等日落，把灰影子投在窗帘上，像幅不会动的画。去年冬天你掉毛厉害，米儿开玩笑说 “初四你要变成蒲公英啦”，你居然歪着头舔了舔她的指尖 —— 好像知道小米在说你可爱。

记得那只与你共处一室的白鸽吗？小小的，受伤的小白，我们捡拾到救助了它，你竟然和不同类的小白成了朋友！

‍记得朵拉为了你狗生完美，帮你找对象，直到你在2016年2月诞下了四个孩子：年糕、包子、花卷、小年。那个时候，朵拉也怀着宝宝，于是由我每天给你喂食打扫，细细的体会你为母的柔情。

昨天夜里你没像往常那样蜷在脚边，而是趴在枕头旁，用鼻子碰了碰家人的睫毛。迷迷糊糊中他摸你的背，听见你轻轻哼了一声，像十四年前第一次在怀里打颤时的调子。原来你早把告别的话，缝在了每个呼吸的间隙里。

你没见过真正的星辰，可你趴在我膝盖上时，眼睛亮得比银河软；你不在意花朵的颜色，可你蹭过我袖口的绒毛，比春天的花绒暖。你把 “全世界” 给我的时候，连包装都没拆 —— 就是你湿漉漉的鼻尖、摇成小风车的尾巴，和每个醒来就能摸到的、温热的小身体。

今天的风从阳台吹进来，窗帘晃了晃，像你以前跳起来抓它的样子。我们把你常咬的那个破布偶放在枕头边，它还留着你口水的味道。

谢谢你呀，初四。谢谢你用十四年，把我们的生活，变成了你的全世界。

现在换我们啦 —— 我们会把你藏在每个日落里，藏在每双摆歪的拖鞋里，藏在每次摸到软毛的瞬间里。

我们的小狗狗初四，这次换你去看看雪山和沙漠吧。要是遇到星星，记得告诉它们：你以前也是某些人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