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珍珠

潭影

二. 相认二女儿

张总夫妇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先后生育了四个女儿。由于当时农村重男轻女封建思想作祟，家中老人总祈盼张总夫妇添个男丁好传宗接代，加上受三年自然灾害的影响，农村农民生活极度贫困，所以张总夫妇除了大女儿自己抚养外，其余三个女儿出生后都先后遗送他处。二女儿送给临村一户人家，三女儿送到邻市的育婴堂旁，小女儿送到本市的社会福利院。

提起他二女儿，真有一段有趣的故事。那年张总夫人二胎生了个女孩后，小孩白白胖胖，和张夫人一样十分漂亮可爱，夫妻俩都非常喜爱这个小女孩，但为了添个男丁，他俩还是忍痛决定将这女孩送走。送给谁呢？夫妻俩总有点舍不得，张总想起了自己公司里有位姓陈的会计结婚数年没有添丁增口，陈会计心地善良，爱岗敬业，是位不错的员工。他想，如果把孩子悄悄送给他家抚养，近在身边，能经常见到孩子，还可及时给予关怀，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把自已的想法和夫人交换意见后，一个星期后的晚上，陈会计神奇般的在自家门口捡到了别人遗弃的一个女婴，这女婴就是张总的二女儿。

再说陈会计捡到这样一位面目清秀，肢体健全，活泼可爱的女婴，心里十分高兴。一上班就到张总办公室向他报告了这一喜讯。张总听后也替陈会计高兴，并嘱咐陈会计要好好抚养，让他先在家休息几天。一是去相关部门办理好抱养手续，二是与夫人上街买点抚养女婴需要的生活用品，并与陈会计讲，经济上如有啥困难，及时向他汇报。張总的一番话语，感动得陈会计热泪盈眶。

之后，张总经常买点奶粉，水果去陈会计家看望小女孩。逢年过节还会给小女孩送上压岁钱。小女孩的嘴也十分乖巧，看到张总总会缠着他"好伯伯"，"好伯伯"喊个不停。陈会计看到张总如此喜欢自己的养女，自己的养女也很喜欢张总，于是就与张总商量，能否让自己的养女认张总干爸。陈会计的此想法正中张总所思，張总满口答应。从此，张总去陈会计家看望女儿，关心爱护女儿的理由就更充足了，陈会计夫妇可蒙在鼓里。

转眼，小女孩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髙考那年她顺利考入南方一所国家著名的重点大学，这可乐坏了陈会计一家，自然也乐坏了张总夫妇。这是陈家的荣耀，也应该是張家的荣耀呀！可惜二女儿近在身边，不能相认，心里那种难受的滋味只有张总夫妇自己知道。

陈会计为养女高考中榜举办了一个隆重的盛宴。张总夫妇作为干爸干妈和陈会计的家人一起坐在主桌上，参加宴会的亲朋好友都来向陈会计敬酒道喜，自然也少不了向张总夫妇敬酒。张总不知是激动还是后悔，反正总是一干而尽。夫人在旁边劝他少喝点，他全然不听，嘴里一个劲地说，"女儿上大学，高兴，高兴"，张总的心思只有张总夫人明白。

张总喝得有点儿高了，席间张总突然抓住陈会计的手说，"陈会计，你真有福气，培养出这么一个好女儿"，陈会计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宴会的主题答词"谢谢，谢谢"。谁知張总突然问陈会计，"孩子的亲生父母来到你身边，你怎么办？"这话是醉语还是另有蹊跷？问得陈会计一时无法回答。坐在一旁的陈夫人接过话语，干脆利索地告诉张总，"张总，我是个农村人，没有文化，但我懂道理。当初女儿的亲生父母把其抛弃，肯定有一定原因的，谁家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如果孩子的亲生父母来相认，我肯定同意，这是孩子的福份呀。既有养父母的爱，还有亲生父母的疼"。陈夫人的一席话说得张总眼泪直掉。

张总回到家中只是呼呼大睡，是酒醉还是心醉，无需去分清。夫人在一旁自言自语地唠叨着，"我们不能去相认，人家辛辛苦苦把女儿培养长大，又考上大学，现在去相认会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陈会计夫妇送走客人后，回到家中反复琢磨着张总宴席间讲的话。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联想张总夫妇一直对他家无微不至的关心，体贴，帮助，特别是对养女的疼爱，女儿的脸蛋与张总夫人有几分相似……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不敢往下想。但又觉得女儿也知道自己是抱养的，我们有责任义务帮助女儿寻找到亲生父母。

第二天一上班，陈会计轻轻地敲了几下张总办公室的大门，一声"请进"打乱了陈会计原先想好的话题思路。"陈会计，请坐，昨天辛苦了"，还是張总先打招呼。陈会计不知话从何处说起，"还好，还好"轻轻点头应答。"陈会计，有啥事？"，陈会计这才想起来意。走到张总办公桌前，似乎很小心翼翼地问张总昨晚有句话你是否有指。"啥话呀？"，"你知道我养女的亲生父母？"，陈会计一边说话，一边两眼直盯着张总的脸部表情。精明的陈会计从张总的表情上已经明白了一切。还没等張总回答，他就先邀请张总夫妇适当时间到他家去与亲生女儿相认吧。

素材：闲聊灵感

创作：潭影

2024.5.初稿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