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冈石窟第九窟

zmzg诗与远方

图文：zmzg诗与远方

美篇号：36860339

云冈第九窟与第十窟始凿于太和八年，历时5年，明清补施彩绘，为云冈艺术价值最高的代表窟之一‌。两窟共用一个屋顶，外观造型统一，内部均为前后室结构，对称均衡，大小相当，共用一堵隔墙；各个壁面雕刻相互呼应，布局相似，又不雷同，前室‌均采用三开间布局，各有两根通顶八棱石柱，雕有千佛及狮象柱础，可惜外侧和底部已经完全风化‌；前室东西两壁上面两层佛龛呈对称分布，上层三间式佛龛是汉魏以来中国宫殿建筑的再现，开创了云冈石窟龛式发展的新纪元，进一步体现了佛窟艺术中国化的转型。



日本京都大学调查队1938年在窟前地面发现基岩上东西排列四朵浅浮雕大团莲，外框为莲瓣纹和联珠纹饰带；立柱间甬道和莲花周围，均雕龟背纹，在云冈独一无二；外壁崖面残存7个长方梁槽，与地面柱础穴对应，属辽代前木构建筑遗迹。本世纪初我第一次来时，窟门裸露，现存窟檐为2014年新建。



第九窟为阿閦佛洞，前室西壁上部宫殿龛由山花蕉叶柯林斯塔柱支撑，上雕四层坐佛；正间为交脚弥勒，两侧雕狮和供养天；梢间雕立姿胁侍和飞天；中部雕两圆拱龛，龛楣有两层坐佛和飞天，两龛间有托塔夜叉，圆拱龛与北壁连接处的佛塔第三层有云冈最小佛像，仅2厘米；底部是连接北壁的横卷式浮雕《睒子本生》的“佛本生”故事，但风化严重，仅6幅可辨。东壁也有三层佛龛，造像与西壁相仿，比较明显的区别是：上层两侧的协侍均为坐姿，一手支颐，呈沉思状；中层的承托夜叉也改成单手托举。



前室北壁中央的雕饰繁复精美，明窗下的拱门为仿中国传统庑殿式建筑，中西合璧，脊上有鸱吻、三角火焰纹、迦楼罗及金翅鸟；檐下为一斗三升拱及人字栱，斗拱下为八位飞天手牵华绳，以博山炉为中心相对飞舞；两侧对称布置金刚力士；门楣精雕五朵莲花门簪，门周忍冬纹眼花缭乱。



明窗与穹顶之间的仿平綦下勾栏内各有伎乐天手持不同乐器，正在奏乐；明窗四周环绕飞天、坐佛、协侍、飞龙和持鸡的婆薮仙、持骷颅的鹿头梵志；东西两侧雕柯林斯柱，柱上有五层雕像，各有一对舞伎欢舞。明窗两侧圆拱龛内雕多宝、释迦对坐，飞天、坐佛和拱养人环绕；窟门两侧盝形帷幕龛内雕交脚弥勒，两侧有爱奥尼克式立柱和协侍菩萨及飞天；龛楣亦雕数身飞天和协侍。



明窗内顶部雕团莲，四周飞天盘旋；东壁雕菩萨半跏坐于大莲花上，右手持莲花，左手持净瓶，其北供养天上方雕一朵莲花，南供养天举伞盖至菩萨头上，菩萨座下为莲池，盛开两莲，两比丘合掌跪于莲池两侧，莲池及比丘下方有山岳相连；窗内西壁雕菩萨半跏坐于大象背上，左手上举，高冠长裙，斜披络腋，大象体魄雄浑，步履稳健，脚下有山岳相连，南侧一侍者持曲柄华盖于菩萨头上，北侧有二伎乐天，一弹琵琶、一吹横笛。



前室窟顶为长方形，平棊格状藻井以高浮雕的“梁架”分为东、中、西三个区域，八夜叉体魄健硕，力举万钧，单手承托横枋，展现出一种力量与美的完美结合。中部梁架南北各有二个大方格套着小方格，方格中团莲盛开，四角各有一个小飞天，围绕方格上下翻飞，极具动感；两方格间雕一天人，双手合十，端庄大气。东、西两侧雕饰基本对称，数个飞天面带微笑，帔帛飘拂，托举着莲花缓缓飞升；她们旁侧的飞天姿态各异，双手或捧物、或前伸，挥舞帔帛伴随莲花飘游，展现出独特的浪漫和谐。



飞天原本是佛教护法神中浮掠于空、上下翻飞的一种，源于古印度。“飞天”之称谓，是佛教东传到中国后赋予的本土化名字。



中国化的飞天不依靠翅膀飞舞，而是凭借衣裙飘带凌空飞腾，这就显得更加浪漫超然。云冈石窟目前尚存飞天雕刻2400余身，有菩萨形飞天、高髻形飞天、椎髻形飞天、逆发形飞天、剃发形飞天等，以其优雅的体态、临风飞舞的动感令人过目难忘，堪称中国石刻艺术的精品之作。



后室为方形、平顶，北壁风化严重，9.8米高的释迦牟尼倚坐像经清代包泥彩绘，已失北魏原貌。北壁底层东西两侧各开长约10米的“诵经道”，诵经道内亦有雕刻。窟顶北部雕伞盖，内侧雕手持璎珞的供养天；南部雕平棊藻井，外枋上雕飞天、舞神，北格内雕团莲，南格内雕多臂护法神阿修罗，载歌载舞，非常热闹。供养人既有高发髻的中原女性柔美姿态，也有北方少数民族劲舞风格，反映了华夏民族的融合。



东西两壁各雕一胁侍菩萨，姿态优雅，高5.3米，均经后世补塑。西壁菩萨南上方雕刻须达长者获报缘：贫穷的须达做雇工得了三升米，妻子烧饭时，很多人来乞食，其中包括佛，夫人将食物全部施舍，自己没有吃。最后福报来临，家中米面、衣帛应有尽有，用之不尽。西壁菩萨肩膀南侧的雕像与南壁第二层屋形龛西侧雕像接续，合为八天问法缘：佛教中色界四禅天与无色界的四空处，合成“八天”；某日夜半，八天依次前来向佛述说前世的行为和现在的果报。



后室南壁圆拱形门楣上下沿雕刻飞天夹宝珠飞舞，其间有九尊坐佛；上沿的飞天为逆发童子，下沿的飞天为高髻天人；楣尾雕金翅鸟栖于莲座；拱门东西两壁下部的金刚都已风化，上部各雕三躯半跪合掌的供养天；拱顶雕四躯飞天托举一摩尼宝珠，边沿饰忍冬纹。拱门西侧屋形龛雕鬼子母失子缘，鬼子母和丈夫并坐，手中抱有小孩。明窗西侧浮雕尼乾子投火缘，画面中央呈说法印的释迦袒右肩跏趺坐于须弥座上，龛内和龛楣均刻熊熊火焰；左右数人象征五百尼乾子投火求法。



明窗上方雕八躯供养天，两侧龛上侧各雕六尊坐佛并以忍冬纹与窟顶相连。明窗东侧屋形龛为天女华盖供养缘：女子采摘无忧花后巧遇佛陀，将花撒向佛上方，花即化为华盖；此女后得果位，佛为其讲经说法。其下方浮雕兄弟出家缘：兄弟二人出家学道，兄得罗汉道而得辅相赠毛毯，弟因嫉妒受辅相女煽动害兄，后经佛法点化悔过，兄弟和解；画面辅以夫妇、供养天人等，表现了僧俗互动——左侧两比丘代表兄弟俩，右侧跪地天人象征辅相夫妇，下立天人代表辅相女被驱逐。



第九窟不但雕刻内容丰富，而且佛龛形式亦有创新，让我们在欣赏精湛雕刻艺术的同时，接受佛教文化的熏陶，了解佛窟艺术中国化的转型，既饱眼福，又长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