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周日闲来无事,于是和家人同学去外面吃饭。饭店离家有几个路口也不算太近,但想着步行正好能散散心散散步,于是一面慢走一面说话,走着过去。</p> <p class="ql-block"> 时节已过立冬,应该是进入冬季了,但这段时间天气反比两周前暖和晴好,一点儿也没冬天的迹象。路两旁是栾树,树上正结着累累的小灯笼一样的果实。这些果实一簇簇一串串,有的颜色深红艳若桃李,有的颜色浅白梨花带雨,有的已经成熟干枯,灰褐色的如风铃随风沙沙作响。</p> <p class="ql-block"> 九州路与淇滨大道之间的大伾路段,还有淇河路段的街心公园里,遍植乌桕,现在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一路走过,一路拍照,欣赏暮秋时节醉美的景色。</p><p class="ql-block"> 乌桕是近一二十年在此地落户的一种树种,它原产于江南。这种树树型高大,枝杈虬屈,笔直挺拔的反没有弯弯曲曲旁逸斜出的好看,乌铁似的虬龙一样的树有一种古梅的风骨。</p> <p class="ql-block"> 拍乌桕树的时候,我更喜欢仰着视角,拍枝叶掩映下斑斑驳驳的天空。而且我更喜欢杂色的乌桕叶,翠绿,青绿,黄绿,橙黄,橙红,赤红,映着有白云的碧空,分明是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我还把镜头放低向前伸展,拍地上如花朵般鲜艳的落叶,悠长的林荫道和如时光隧道般的两排高大的乌桕林。老实说,这次拍到的照片没有去年拍的更打动人心。</p> <p class="ql-block"> 我更欣赏南方的乌桕树,生在空旷的野外,背景是无垠的蓝天,抑或是农田或山坡上一棵几棵这样的树,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徽式的黛瓦粉墙为背景墙,乌桕的红叶映上去,粉墙成了绝美画框。也有生在水边的,岸上的树和水中成倒影的树也美得不像样子。</p> <p class="ql-block"> 乌桕在北方是纯纯的观赏树,但在南方,尤其是农业经济占主导地位的时期,人们种乌桕决不是有闲情逸致用来欣赏。</p><p class="ql-block"> 乌桕的叶子可以染布,种子可以吃,也可以做蜡烛,因此是收益颇高的经济作物,在过去南方的乡村山野,人们种几亩乌桕就种下了一片摇钱树。</p> <p class="ql-block"> 乌桕树的乌字有几种说法,一是树叶能染黑布,又有说乌鸦爱吃它的果实,还有一种说法是它的根腐烂后发黑,莫衷一是,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姑妄言之妄听之。桕字只有一种说法:它的树根腐烂后形似石臼,因此称乌臼。还有说有同名的鸟喜欢吃它的种子,以鸟名来定树名。</p><p class="ql-block"> 有人说当年张继泊船姑苏,写下千古名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他以为的江枫其实是乌桕树。也有这种可能,毕竟南方遍植乌柏,晚上视线不好,看错也有可能。</p> <p class="ql-block"> 乌桕秋天树叶变红,这当然是最美的风景。我更喜欢多彩的以天空作背景的乌桕叶。冬天乌柏叶落,枝头果实外壳炸裂,乌桕子三五成簇,吊挂在枝头,真如白梅朵朵,这是古代文人歌颂的另一个主题。事实上,我就是从乌桕白梅般的果实而认识乌桕的。</p> <p class="ql-block"> 南方的秋天,乌桕与银杏随处可见,层林尽染,于是二者同入诗:鸭脚叶黄乌桕丹,草烟小店风雨寒。晓看乌柏红千树,树杪半山鸭脚黄。</p><p class="ql-block"> 初冬时节,乌柏繁华落尽,枝头白梅点点,又成文人笔下口中津津乐道的主题:一夜狂风吹桕树,锦林飘尽玉无数。梦回疏影半斜窗,月明误有梅花句。</p> <p class="ql-block"> 乌桕叶残垂白子,参差早拟是梅花。</p><p class="ql-block"> 乌桕半堤梅雪艳,黄芦几曲竹烟冷。</p><p class="ql-block"> 桕树已如雪,板桥微有霜。</p><p class="ql-block"> 乌桕,就该是南方清秋里水边的一抹清水芙蓉,在南方的水乡里,绽放它独有的美与清纯。落户北方的伊人,向天空中挺拔腰身,努力向上,为北方的秋增加一抹亮丽多彩的晚霞。</p> <p class="ql-block">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