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美如画之柿柿如意

南山

周末，约影友二三人拍摄家乡的柿子，仰头望去，那棵老柿子树像一位倔强的守望者，枝干扭曲着伸向天空，仿佛在和岁月较劲。橙红的果实挂满枝头，像是把秋天的阳光都存进了这一树的灯笼里。蓝天干净得没有一丝杂念，衬得那些果子愈发鲜艳，也让我想起小时候踮着脚丫子，盼着哪一颗能落进我手里的贪心模样。

　　那是一棵老树了，树皮皲裂，枝干虬曲，像极了爷爷那双常年握锄头的手。可它依然年年结果，年年把红彤彤的柿子举向天空，像是在说：我还行。蓝天无言，只是静静托着它，托着这份沉默的坚持。

　　它就那样站在田野中央，不争不抢，却成了整片大地最亮的眼睛。橙红的柿子一串串垂下来，像是秋天写给大地的情书，字字滚烫。远处山丘温柔地起伏，风一吹，树叶沙沙响，仿佛在替它念出那些没说出口的告白。

　　树下总有几个背着相机的人，三三两两站着，镜头对准那满树的红。他们不说话，只听见快门轻轻“咔嚓”，像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忽然觉得，他们拍的哪里是树呢？分明是把初冬的温柔，悄悄装进了相框里。

　　从低处往上看，整棵树像是从大地长出的一幅画，粗壮的树干刻满了风霜的痕迹，枝条稀疏却有力，每一道纹路都写着“活着”的倔强。几颗柿子还挂在高处，红得发亮，在湛蓝的天幕下，像不肯熄灭的小火苗，烧着属于秋日的最后一丝热烈。

　　树下站着一个人，白上衣，蓝牛仔裤，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动不动。她不像是在看树，倒像是在和自己的记忆对视。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她不是为了摘柿子，而是为了找回那个曾在树下的梦。

　　一个穿红外套的女子从树下走过，脚步轻快，像一阵风。她没停留，也没抬头，可那一抹红色和满树的橙红撞在一起，竟撞出了几分喜气。我想，这大概就是“柿柿如意”的模样吧——不刻意，却处处是好意头。

　　柿林间小路上，两个人并肩走着，一个穿紫衣，一个戴帽子，说说笑笑。他们走过一排排挂满果实的树，像是走过了整个秋天的丰盛。山在远处静默，草木在身边低语，这样的路，走多远都不会累。

　　一群人站在土路上，有人挥手，有人举着相机，笑声散在风里。他们为一棵树、一树果、一片天，献上片刻的专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家乡的美，原来就在摄影师的思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