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

周亮求

1938年，几十名日军正在河中央洗澡，被一名路过的八路军发现，本以为他会偷偷报告上级，然后再进行围剿，不料想到！这名八路军却兴奋道：总算把你们等来了。那天在河北汾水河边，阳光刺眼，河水泛着微光，几个八路军战士猫着腰，躲在灌木丛后，盯着河中一群毫无防备的敌人。领头的年轻人叫肖万世，23岁，眼神里藏着刀锋般的冷光。他不是普通的兵，他是带着血海深仇上战场的汉子。

一年前，他的村子被日军烧成灰烬，爹娘和刚满月的孩子都没能逃出来。他那天上山打猎，回来只看到焦黑的梁柱和满地的血迹。他没哭，握紧猎刀的手青筋暴起，第二天就投奔了八路军。仇恨像一块烙铁，烫在他的骨头上，夜夜烧得他睡不着。他发誓要亲手讨回这笔账。

1938年的战场，八路军的日子苦得像嚼黄连。新兵连枪都分不到，发的就是一把大刀。肖万世嫌大刀太笨重，凭着猎户出身的巧劲，自己砍了根硬木杆，捡来战场上的钢片，磨得能划破风，绑成一杆长矛。战友笑他土气，他只低头擦拭矛头，冷冷丢下一句：捅人，比扎稻草人还顺手。没人再多嘴。

那天巡逻，太阳烤得人头晕，远处传来日军吵闹的怪腔调。肖万世心跳加快，挥手示意战友压低身子，摸到河边一看，二十多个日军在水里嬉闹，枪支和两挺机枪随便堆在岸上，两个哨兵靠着石头打盹。他嘴角一扯，压着嗓子说：肥肉自己送上门了。按理，该回去叫人围剿，可他等不了。仇恨在胸口炸开，他低吼：干了！

战术布置快得像风。两个战友绕后摸掉哨兵，他带人直扑机枪阵地。哨兵倒下时没吭一声，河里的日军还在笑闹，等发现不对，机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枪声一响，河水染成暗红。几个想爬上岸的，迎面撞上肖万世的长矛。他一矛刺穿，嘴里咬着字：还我家人命！那杆自制长矛在他手里，像是活的，扎得又准又狠。

八分钟，战斗结束。二十多个日军一个没跑掉，两挺机枪，十几支步枪，外加一堆弹药，全成了战利品。肖万世抱着缴来的机枪，肩膀微微抖动，眼角有湿意闪过。他没说话，只是死死攥紧枪身，像在抱住一年前失去的所有。

这一仗让他在团里出了名。团长拍着他的肩，把机枪正式配给他，还提拔他当班长。可这只是个开头。之后的日子，他带人端炮楼，夜袭机场，炸毁敌机，长乐村一战身中数弹，血流了一地，仍死守阵地不退。他的硬气，连老兵都服。一次手术没麻药，他让人把自己绑在门板上，医生拿钳子挖肉，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住，牙齿都咬崩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