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渡春深》

海之恋

作 者：海之恋

美篇号：1594009

​图 片：拍照+网络

第一次见她，是在拙政园的听雨轩前。米白旗袍裹着身段，粉牡丹在裙裾间开得恰好，珍珠项链垂在颈间，随着她抬手抚鬓的动作轻轻晃着，碎了满池的天光。我呆立在假山后，看她回眸时眼尾的笑纹，像被江南的春雨浸软的糖，甜得人心脏发颤——这大抵就是梦的开端。

旗袍下的惊鸿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苏婉。

她爱穿旗袍，尤其偏爱那身米白牡丹的样式。绸缎是极软的，贴在她身上，勾勒出腰肢盈盈一握的弧度。盘扣是银白的，衬着她肌肤的瓷白，每次她抬手系外套扣子，我都能看见珍珠项链随着动作垂落，又被她指尖轻轻捋回颈间，那画面，比仕女图里的姿态还动人。

“先生也爱逛园子？”她的声音温软，像苏州评弹里的水磨调，第一次同我说话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只知道傻愣愣地回：“爱看……看你。”话一出口就悔得想找地缝，她却掩唇笑了，步摇上的细珠簌簌作响：“先生倒坦诚。”

那天我们在园林里走了很久，她给我讲每一处景致的典故，讲这牡丹旗袍是外婆传下的手艺，讲她最爱的那本《浮生六记》。阳光透过竹叶落在她脸上，碎成一片斑驳的金，我偷偷数她睫毛的弧度，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风月里的沉沦

在一起的那天，是在泳池边。

她换了身月白的泳衣，勾勒出与旗袍截然不同的曲线。我教她游泳，她学得快，却总爱使坏，从背后环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颈窝笑：“我怕水，要你抱着才敢游。”池水凉，她的体温却烫，我转身吻她，尝到她唇上薄荷糖的甜。

水波晃着她的长发，像海藻缠住了我的心。她忽然睁开眼，睫毛上的水珠落进我眼里，“你看我像不像人鱼？”我抱着她往浅水区走，喉咙发紧：“像……像我梦里的人。”

后来我们常来这里，有时是午后，她穿那件米白旗袍坐在池边的藤椅上看书，我在水里游，一抬头就能看见她撑着下巴望我的模样；有时是傍晚，我们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看晚霞把天染成橘红，她会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看，我们的影子连在一起了。”

林间小道是另一个秘密基地。春天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我们踩着枯叶散步，她的旗袍下摆扫过地面，惊起几只飞蛾。她怕虫，往我怀里躲，我顺势搂住她，闻到她发间的栀子香。“怕什么？”我吻她的发顶，“有我在。”

她抬起头，眼里映着树缝间漏下的光：“怕你哪天不要我了。”我捏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旗袍上的盘扣：“不会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你。”她笑了，踮起脚吻我，牡丹的香混着她的气息，在风里缠成了解不开的结。

烟火中的长情

最爱的还是夜晚。

她会换上那身米白旗袍，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我从身后环住她，看镜子里我们的倒影。她的睫毛长，眼波流转时，总能勾得我心跳失序。“看够了？”她笑着打掉我的手，“帮我把步摇拿来。”

珍珠步摇是她的心头好，每次我为她簪上，都要在她颈边停留片刻，吻她的耳垂：“婉婉，你真好看。”她会转过身，环住我的脖颈，吻得缠绵：“那你要好好疼我。”

卧室的灯光是暖黄的，她的旗袍滑落在地，像一朵盛开的云。我吻她锁骨上的珍珠项链痕迹，吻她腰侧的牡丹纹样，听她在我耳边的轻吟，像江南的小调，婉转又勾人。

有时她会穿着我的衬衫，领口大得能看见她的锁骨，珍珠项链还戴在颈间，坐在床边看我穿衣服。“今天还去园子吗？”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我走过去抱住她，“不去，陪你。”

我们会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她靠在我怀里，手里剥着橘子，偶尔喂我一瓣，问我：“电影里的爱情，有我们甜吗？”我吻她的额头：“没有。他们是演的，我们是真的。”

此生的沉溺

后来有人问我，什么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我带他们去拙政园，看苏婉穿着米白旗袍站在听雨轩前，看她回眸时眼尾的笑纹，看她鬓边步摇的细珠簌簌作响。然后我告诉他们：“就是你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辈子，非她不可。”

她是我藏在江南烟雨中的梦，是我泳池里的月，是我林间小道的风，是我枕边的呢喃。她的旗袍裹着我的痴缠，她的笑靥载着我的沉沦，我们的爱情，是园林石径的雅致，是泳池水波的温柔，是卧室灯光的缱绻，是人间烟火里最浪漫的沉溺。

若你问我，是否愿意就这样沉溺一生？我会牵着她的手，看她眼里的春波，答一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