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梅里雪山徒行(四)—从南主牧场到崩格顶营地

周敦贞律师

<p class="ql-block">  今天(2025.11.12)是我们梅里雪山徒步的第二天,将从南主牧场营地往上攀登至崩格顶营地。</p> <p class="ql-block">  南主牧场的清晨格外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新。连日的辗转难眠,昨夜帐篷里格外温暖,我把自备的睡袋平铺在被子上,整夜安然入睡,终于把前几天的睡眠不足补回。清晨八点,旭日的光辉洒满营地四周,氤氲出一片祥和。今天,我们将从南主牧场营地徒步前往崩格顶营地,路程约六公里,海拔上升约九百米。</p> <p class="ql-block">  上午九点,我们在南主牧场集合后,便踏上前往崩格顶营地的旅程。沿着山脊蜿蜒而行,穿越参天古木,秋风轻拂,树叶如彩霞般纷纷飘落,红叶翻飞,四处皆是如画的风光,令人流连忘返,驻足观赏。在这条缤纷的山路上,同行“镜贻”“黑茶与白茶”“小舞”等徒友以拍照方式为我留下很多美丽的徒行瞬间,让我的徒行记忆更加深刻,在此深表谢意!</p> <p class="ql-block">  从南主牧场踏出,远眺梅里雪山的巍峨主峰——卡瓦格博,宛如一抹淡淡的云影在天际轻轻摇曳。徒步五六个时辰,山林的参天古木如巨大的帷幕,将卡瓦格博的轮廓隐匿于雾霭之中,若隐若现。直至逼近崩格顶,山峰才缓缓绽放出她那秀丽的容颜,宛若晨曦初绽的雪莲,令人惊叹不已,心潮澎湃。此时,倦意随之烟消云散,我鼓足精神,奔向崩格项,轻拂行囊,站在这座雄伟的神山——卡瓦格博主峰前,静默祈祷,感受天地的浩瀚与心灵的澄澈。</p> <p class="ql-block">  卡瓦格博峰,屹立于梅里雪山,其乃最高之巅。在藏传佛教中,它被尊称为“绒赞卡瓦格博”,意蕴“河谷之地,峻拔雄伟的白雪山峰”。传说至今仍未有人踏足其巅,足以映射出它的巍峨与险峻。</p><p class="ql-block"> 我并非登山者,却怀揣一颗敬仰之心,凭自己微薄之力攀登至这神山之巅,站在她的面前,近距离感受她的容颜,是何等的荣耀与自豪!昨天清晨,我伫立在飞来寺的高处,远眺神山,恰逢日光洒落,金色的山巅如霞光铺展,令人心驰神往。今日傍晚冫,我站在卡瓦格博高峰面前,凝视她的雄伟与神奇,仿佛天地间的荣辱都已烟消云散,得失也己消失,只剩下对这座神山的无尽赞叹与敬仰!</p> <p class="ql-block">  站在崩格顶,俯瞰雪山,明永冰川尽收眼底。此处雪线偏低,气温相对较高,冰体融化迅速,唯有丰沛降水方能维系其生存,因而冰川流速亦格外敏捷。入冬时节,冰舌自海拔5500米蜿蜒而下,直至海拔2800米,宛若银鳞覆甲的游龙,从巍峨雪峰倾泻至山脚,逼近澜沧江,仅余八百余米之遥。</p><p class="ql-block"> 沿山势向下,明永冰川脚下的明永村若隐若现。据传,1991年中日联合登山队自明永村出发攀登,途中遭逢百年不遇的大雪。1月3日,海拔5300米处突发雪崩,17名登山队员在营地酣睡之际被埋于雪幕之中,年少者才十九岁。直至1998年7月18日,遗体才在海拔4000米的大冰瀑布下方被发现。若当时登山队选择从毗邻的荣中村出发,沿我们本次徒步线路行进,并在崩格顶宽阔的高地安营,或许就能够避开雪崩,避免这场悲剧。户外探险亦是如此,路线的抉择往往决定生死。户外运动者亦谨记之!</p> <p class="ql-block">  崩格顶营地,海拔高达4360米,坐落于一片开阔的高原之上。这里正处于高山垭口,山势陡峭、风声呼啸,寒意凛冽,却也别有一番壮阔的气势。营地的帐篷格外宽敞,内部除摆放两张单人床外,还摆设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我与孙雄兄同住一室,围坐其间,沏上一壶热茶,凝视飘落的雪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茶香与雪韵,意境悠远,令人心旷神怡。</p> <p class="ql-block">  夜幕降临,营地火旁的锅中沸腾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浓郁的汤汁在高山之巅格外鲜美。我们在寒冷的空气中品尝热腾的佳肴,笑声与锅盖的碰撞声交织,顿时驱散了所有的寒意,令人倍感温暖与满足。</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饭罢,几位同行的徒友来到我们的帐篷,围坐在灯光下,分享各自的登山心得,笑语盈盈。我们还在帐篷前合影留念,笑容定格在这片银白的雪原之中,欢乐无穷。</p><p class="ql-block"> 那一夜,注定成为我人生中难得的“最高海拔之夜”。在星光与雪光的映衬下,我在这寂静而壮丽的高原上安然入睡,梦里仍回荡着火锅的香气与友人的笑声,温暖而美好。</p><p class="ql-block"> 2025年11月16日于厦门家中记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