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片部分选自网络</p><p class="ql-block">撰文:鲁海</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鲁西属于暖温带季风气候,冬季寒冷萧条。有些候鸟,比如燕子、白鹭享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冬季到来之前就飞去南方,充足的食物、茂密的森林、广袤的湿地、温暖的阳光为它们提供了一个安全舒适的优越环境。但是,绝大部分鸟类依然留在原地。常见的有雁鸭类、鸻鹬类、鹭科鸟类、秧鸡类和雀形目鸟类,例如绿头鸭、赤麻鸭、红嘴鸥、苍鹭、白骨顶鸡、乌鸫、燕雀等。可是,我认识的并不多,叫上名来的只有麻雀、斑鸠、野鸽、白鹭、喜鹊,少得可怜。我把它们通通叫做“留守鸟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周围这些留守鸟儿大都相貌平平,叫声平平。特别是麻雀,相貌猥琐,歌喉简单,似乎没什么可爱之处。因此,从古到今歌,颂麻雀的诗文少之又少,甚至都没人正眼看它们一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而,正是这些平庸之辈陪伴我们度过一个又一个严酷的冬季,一个又一个炎炎的夏日。夏天尚且不愁食物,到了冬天它们还需面对冰天雪地,匮乏的食物,枯燥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是,它们永远都笑对生活,一副不卑不亢,不离不弃的姿态。你看不看,喜不喜,它都毫不在乎,一如既往营务自己的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勤勤恳恳,快快乐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些留守鸟,也许没有远距离迁徙的能力,也许没有迁徙的习惯,也许它们根本就没打算离开这片故土,熟悉的城市和乡村,熟悉的森林与山岗,那些熟悉的身影,生它养它的地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是,人们常常羡慕那些漂亮的候鸟。小时候,每到秋末冬初大雁南飞,孩子们遥望鸿雁那神秘的队形,捧起双手对着雁群高喊,“雁~雁~雁耙脚;雁~雁~雁井绳!”孩子们形象地把一列纵队看做井绳,把人字队形看做耙脚。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以为大雁能够根据它们的口令变换队行。倘若应验了,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可是,那南飞雁毕竟是过客,连落下来歇歇脚,让我们一饱眼福的机会都不给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还有那矫健的家燕。那时候,许多家庭正房都住着家燕,庄稼人把它们当做“贵客”倍加呵护,从来没人打扰它们的生活,更没有人伤及它们的性命。然而,燕子毕竟是季节性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同是鸟兽,麻雀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场大雪过后,孩子们扫出一片空地,麻雀来了。任何支起筛子,麻雀就可能被活捉了。麻雀不离不弃陪伴你我的同时,还要面临生与死的考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说了些鸟事儿,再说说人事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过去农村家庭孩子多,少则两三个,多则五六个,甚至十多个。有些家庭所有孩子全都在乡下劳动生活,而更多的家庭只留一个孩子在父母身边,其余孩子走出家门到外边闯世界。我们不妨把留在父母身边的孩子叫做“留守孩子”,把外出闯世界的孩子看做“候鸟孩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改革开放以来,“候鸟孩子”骤然增长,求学的,打工的,创业的,不一而足。而“留守孩子”日趋越少,许多家庭根本没有“留守孩子”。同时,农村“留守儿童”、“留守老人”日益增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时候我想,农村的“留守孩子”仿佛自然界里的“留守鸟儿”,那“候鸟孩子”就是自然界里的来回迁徙的候鸟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留守孩子”未必缺乏远走高飞的梦想和能力,留在父母身边是责任,是义务,也是他们的奉献。面朝黄土背朝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留守孩子”默默无闻地陪伴父母老人,任劳任怨。老人们得病降灾,里拉外拽,人来戚往,吃喝拉撒,都由“留守孩子”一一料理。但是,父母家人成年累月生活在一起,亲情热情大打折扣,甚至得不到好脸,也许挨吵挨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候鸟孩子”们,离开家乡,历尽千辛万苦,得到一片适合自己的土壤,或高官厚禄,或腰缠万贯,起码是逃离了家乡那片焦灼的黄土,像候鸟一样有温暖的阳光,充足的食物,茂密的森林,甚至锦衣玉食,悠哉悠哉。可是他们却无法天天陪伴父母老人,尽忠尽孝。他们的一个电话足以人家人们兴奋不已,他们的一次回家,父母家人远接高迎。大包小包,看起来热火朝天,实际上“麦秸火一阵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尽管不受待见,“留守孩子”生活在父母家人身边了,他们获益最实际,最可靠,最直接。尽管表面上不受待见,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实实实在在,毋庸置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传递着默契与真挚,没有水分也没有虚妄。远道而来的“候鸟孩子”与父母家人们短暂相聚,热情奔放,体贴入微,但字里行间却写着“牵就”二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当然,这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问题的双方各有各的的利弊,有各的苦衷,各有各的思想,各有各的奉献。一家门口一个天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