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民美篇——《乙巳年秋游记》

张新民

女儿张腾与车2025年秋，闺女思子心切，拟于本学期去重庆看望上高一的牛仔。吾因腿脚不好，不欲同行。告知，并瞩老伴儿与女儿坐火车注意安全。谁知她俩不放心我一人在家，说的是：“你一人在家，跌倒了都没人扶！”非要带我一起去。对她俩的说法和决定我无可辩解。毕竟我在家里已经摔倒过几次，而且都是老伴儿和女儿给扶起来的。谁让自己的腿脚不争气呢！而要带我一齐走，也只有选择汽车自驾游了。一是因为坐火车上下车时，怕我的腿脚误事，二是也想尝试一下自驾游的方便与快乐。本我也是一个好游玩的人，想十九年前我孤身一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足迹行遍珠江三角洲。那是2006年，我年方 57，尚处壮年之末，虽面容老成，但体力丝毫未觉衰减，不知老将至矣！本着看看改革开放的前沿珠三角的愿望，正好家中得闲，于是一人一小背包，轻松信步而行。自己火车站购票，第一站直奔广州。电话联系，裴水生来接。随之赴住处虎门，看他们打工场所，游虎门炮台。 然后，乘长途汽车到珠海、深圳、东莞，皆是自宿旅社，而且全都是步行游览市容。可就是到了东莞却违反了自己的规矩。东莞是一个省辖市，可它的市政广场让我一见而惊艳！广场气势恢宏，中间植两排类似铁树一样的高大乔木，树间夹池水。本地人言为亚洲第一，吾亦觉不虚。及至逛街，市区太大，行至一座小山处，已是市里的工业区，看天色将晚，却难寻归路。自忖：再不及早回舍，怕要走一整夜否？于此时却见一公交车站，看站牌标注可达住所，终于等来最后一班公交。上车，才解夜晚露宿街头之苦，也破了游玩不坐车的惯例。再乘火车到吉安，看望战友克嘉，继而与克嘉一起去新干见大高，夜宿森厚家，饮酒长谈。次日见众工友。而后再去泰和看老同学尹健，因外出不遇。遂拜见其老母亲，又得妹夫尹华托侄儿尹东洋、海洋热情接待，海洋安排去井冈山一游。最后一站，乘车北上南昌，住小旅社。路边店里用早餐，即步行南昌市。午饭，我外出逛街从不去饭店，只于小门点买面包充饥，手拎一小瓶水润喉。水不敢多喝，恐寻厕不遇，憋的难受。一走一天，苦行僧式的走法恐无人仿效。那时身体是真好，也是多年的锤练，似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铁人一样。也许就是当年腿力透支的太多了，欠的债该还了吧，也记不清是从哪年开始的，浑身的劲儿不知被谁偷走了，一下子由强者变成弱者，终于到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的年龄了。这次南行，主要是担心女儿，她是第一次驾车跑这么远的长途，能否顶得住?而闺女的表现令人称赞。一人开车，联系住处，游览市区，智能导航用得准。此一路除了我的腿脚露了怯，让我多有遗憾，其它都感觉良好。特用一篇自定格式的长短文以记之。 乙巳年秋自驾游记 铁骑飞驰，五千余公里。 全凭着， 一股亲情着气力。 逢山爬坡，纵身穿隧洞。 宛如那， 云里雾里走蛟龙。 瓢泼如注，出门遇大雨。 豫鄂省， 歇脚南阳恩施地。 　　我与夫人　　廉颇老矣，英雄亦迟暮。 土司城， 陡坡抬脚始认怂。 长驾初试，女儿不怯惧。 依仗着， 小猪佩奇路指引。 遇水横行，竟然起凌空。 又得见， 天堑上几度飞虹。 巴渝圣地，曾临时都会。 齐称颂， 教员成风流人物。 今央直辖，群楼立地耸。 不数年， 城市建筑成盛景。 　　终见孩童，身长高一寸。 执手间， 时间太短语未尽。 金科西城，吃鸳鸯火锅。 跷脚肉， 大江高岸赤膊走。 返程访旧，绕吉首湘西。 如去年， 语弱耳背心内知。 我与罗志康　　感恩盛意，治康真性情。 相约好， 分赴上海看老孔。 急切期盼，分离半世纪。 沪闸北， 当年弟兄再相聚。 车发吉首，蜿蜒群山顶。 下一站， 住在资市“木子兴”。 湘南地界，国道离高速。 费曲折， 失了楼台迷津渡。[1] 吟秦观词，览郴江幸自， 绕郴山， 流下潇湘寻一梦。[1] 郴江碧水绕郴山　　握手廖江，与弟是初见。 赣州会， 秋风何须悲画扇。[2] 我与廖江　　饮酒茅台，文章神交久。 今聚首， 谈笑练达春风沐。 　　个人奋斗，孤身独铸剑。 游旧城， 相见不难恨识晚。 再度启程，直指国瓷都。 一日里， 竖贯江西南北通。 景德瓷器，名声传世界。 唯我知， 治康摔伤痛失约。 昼夜摊位，连绵彩不断。 腾欢喜， 爱不释手竟流连。 车轮飞转，访友慢收尾。 奔沪上， 静安收并老闸北。 出赣过徽，离山见平川。 遇路阻， 车慢如牛误时间。 信电联系，老孔全不顾。 寻住处， 下榻彭浦闻喜路。 上街找问，心急腿发怵。 人皆云， 无路安得“弄”深处？[3] 治康相帮，我自查百度。 方法对， 免赴“岭南”千里途。[4] 开车不易，紧张熬心力。 稳住神， 上床睡觉养精锐。 自驾后备箱　　夜半惊醒，突然响手机。 繁华夜，[5] 冥冥之中唤记忆。 把心放宽，知老哥平安。 收拾妥， 生煎汤包作早餐。 按图索骥，直奔弄堂前。 七号楼， 是非经过不知难。 事不凑巧，电梯正拆旧。 十一层， 自古华山一条路。 右拉扶手，左手拐仗撑。 多亏着， 老伴儿身后紧推拥。 终将登顶，闻上有人声。 原来是， 繁华开门降阶迎。 体态厚重，步态变迟缓。 长三年， 行走不快但稳健。 我与老孔　　进屋落座，话旧多感叹。 沧桑变， 五十二年弹指间。 移师饭店，老孔执手搀。 恨时短， 茅台啤酒一起灌。 腿软气喘，谈球场勇健。 他笑我， 未老先衰少锻炼。 诸事多忘，车轱辘话多。 我言他， 往事错记己不知。 　　互道珍重，握手眼相望。 今一别， 往后世事两茫茫。[6] 车行北上，无锡却有景。 看秋风， 水迢迢青山隐隐。[7] 了我心愿，游十里芳堤。 鼋头渚， 美就美在太湖水。 无锡太湖　十年一觉[8]，觅古诗意境。 月三分， 两分明月扬州城。[9] 烟花三月[10]，花开花枯萎。 秋风里， 落花时节初访君。[11] 自驾千里，寻唐宋故地。 何魅力， 文人墨客留墨迹。 未及安顿，吃扬州炒饭。 精致餐， 中盘小碟小瓦罐。 转城街道，觅巷中古迹。 未料想， 盐商老宅见雅趣。 扬州盐商老宅　　青砖灰瓦，院子又连院。 愿长住， 假山竹草圆门掩。 歌曲旋律，“要比西湖瘦”。 仍回响， 看真迹不负所期。 几步一景，绿树复碧水。 错落美， 湖道瘦长绕荫绿。 扬州瘦西高桥下望　　叶挺花艳，湖水连塘池。 又惊喜， 鱼儿引得鹅鸭戏。 　　二十四桥[12]，原只桥一座。 阳光照， 不见玉人教吹箫。[12] 　　扬州瘦西湖24桥　　脚力不济，恨自不争气。 坐轮椅， 老伴儿闺女齐用力。 去过杭州，若将西子湖， 比瘦西， 环肥燕瘦总相宜。[13] 兵发徐州，苏北临鲁豫。 古彭城， 项羽都（dū）刘邦故里。 楚汉相争，江东众父老。 曾养育， 善战兵八千子弟。 中原逐鹿，吴蜀曹刘魏。 刀枪举， 此兵家必争之地。 入得城来，先安顿住处。 即开车， 游看景区云龙湖。 好个徐州，高楼临山建。 又难得， 湖水一片不见边。 依山傍水，得北方雄浑。 南水韵， 难怪霸王都（dū）于此。[14] 游览市容，吾已昏昏睡。 闭眼观， 未识古城真面目。 归心似箭，圆满歌一路。 二十天， 鄂渝湘赣苏鲁沪。 另有五言一首 此行多风雨， 风雨无阻行。 了见子孙愿， 又叙旧友情。 女儿经考验， 恨己腿不中。 司机累阅历， 吾须练腿功。 自此车无阻， 脚走天下平。 2025.10.3. 注释：〔1〕、〔1〕“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园望断无寻处。”“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秦观（踏沙行.郴州旅社）〔2〕“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纳兰性德（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3〕“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贾岛（寻隐者不遇）〔4〕“岭南路”为老孔家的路名。〔5〕“繁华”为老孔的名字。〔6〕“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杜甫（赠卫八处士）〔7〕“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8〕“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杜牧（遣怀）〔9〕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徐凝（忆扬州）〔10〕“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李白（黄鹤楼送你孟浩然）〔11〕“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杜甫（江南逢李龟年）〔12〕、〔12〕同〔 7〕〔 13〕环指唐杨贵妃体态丰硕，燕指赵飞燕体态纤瘦。“环肥燕瘦总相宜”的上一句是“短长肥瘦各有态”，出自北宋苏轼的（孙莘老求墨妙亭诗）〔14〕项羽于公元前206年四月灭秦后自立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今徐州），建都时间为四年。 撰稿：张新民编辑制作：张新英2025年10月于安阳